“你……你……。”任旋风见她突然出招杀死段铃,心里当然一惊,嘴里结巴吐一字之后,身子便凌空一跃,手化掌,直劈对方头顶。
他知道,自己若不先动手,稍等一会,可能就没有半点机会。
这一劈,道力十足,挟带风啸之声。
女子一声冷笑,玉箫闪电般往上一迎。
身在半空的他也绝非等闲,整个人一旋动,侧过一边,手掌极速拍向对方头顶。
这一换招,干净利落。
女子猛地往后一退,退至门口,箫倏地离手往上一飞,犹如流星,“嗞”地一声毫不犹豫点中任旋风左胸口的内关穴。
其实,她不想要人命,若不然,箫口出现小剑尖的话,刺中必死无疑。
任旋风感到全身一麻,化掌的手瞬间变的无力,人似叶飘,“轰”地一声,撞到大佛像而落下来。
“怎么?本逍遥仙子想问你一点事,你竟然用武力对付我?”
语气之中满是不屑。
“既然问事,为什么要杀一个风尘女子?想必你绝非善类,我又岂能任人宰割,只是没料到你玉箫竟如此之快。”
任旋风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却透露出凶光,恨恨盯她。
“哼哼,此女子实在贪得无厌,竟向我要纹银千两,她不死没天理。”
逍遥仙子冷冷一瞅,开门进山有点厉声道:“我来目的,话也不多言,你应该记得四年前,你们结拜的三兄弟在洮州做过什么事吧。”
“不知你说什么?”任旋风一声吼叫。
“说什么?”逍遥仙子玉箫一指他印堂,似乎怒极:“不要装懵,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你,你难道是朱一仙女儿?朱燕儿?”语音有点惊骇味道。
“谢谢还记得我,也谢谢你当初没仔细搜索澡堂,使我侥幸逃上一命。”朱燕儿一字一字。
“看来,找我就是为了报仇。”
“不错。你们为了一幅画,杀我全庄十三口人命,岂等血海深仇怎能不报?”她稍停又厉声道:“只要拿出画,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死法。”
“对不起,命的确可以给你,东西……。”任旋风既然已经知道对方身份,料想不能活命,阴阴一笑:“在大哥手里。”
“是吗?”朱燕儿美眉上扬,目光一聚:“我早就探明,你们三人因一直查不出画中秘密,为防别人知道了垂涎,秋横和付一生决定,让你这个居无定所之人暂时保管。日后再仔细推敲。”
“两位大哥给我的确有这回事,但不是保管。”
“是什么?”
“就算说出来,你也不可能拿到。只不过,反正自己不会活命,也就绝对不会说。”任旋风似乎干脆之极。
“真的吗?别以为报着必死之心,我拿你没办法。”朱燕儿从怀中拿出一黑色瓶子,慢悠悠道:“知道这是什么?”
他低头无语,脸上有点无所谓神情。。
“告诉你也无妨,名叫“恨天长”,一个人若是沾上它,每一天,心仿佛万条毒死撕咬不说,皮肤也随之慢慢溃烂,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后,身上会变的体无完肤,最终全成白骨。你记住了:它绝对没解药。”
这一番话,只要活着的人一听,都会胆颤心惊。
任旋风自不例外,但表面却不动声色。
朱燕儿见他还是无语,来回在殿内走几步,然后杏眼一瞪,有点咬牙切齿道:“是不是非要试试?你要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完,玉手一拧瓶盖。
“慢,慢着。”任旋风终于吐二字。
讲真,谁也想如此受尽折磨去死。
朱燕儿闻听,心一放:“说,不是保管又是什么?”
“大哥和二哥让我把它交给一个人。”
“你在胡诌,你们三兄第杀我全家就是为了这幅画,岂会轻易送给别人?”
“我承认,确实为此画作案,但你清不清楚,我们那时节浪荡江湖,又怎会知道你家有这幅画?”任旋风低沉而道。
“不要问我,直说。”
“好,我们是受人用十万黄金所托。”
“啊。”朱燕儿一声惊叫,显然不知还有如此隐情。“此人是谁?”
“江枫子。”
“你意思告诉我:画在江枫子手里?”
“不错。当年我们三兄弟得到手后,大哥开始不甘心给他,因为想到,画中肯定有大秘密,否则江枫子不会拿重金聘我们。后来,实在看不出里面到底有何玄机,又怕此人出重金雇人追杀我们,所以,大哥把画给我,让我转交。换得十万两黄金后,三人平分开始隐居生活。从此不闻江湖任何事。”
“你知道江枫子相貌及住址吗?”
显然,相信了他的话。
“相貌见过,住址只知道大概,否则,大哥也不会让我转交了。”
“在什么地方?”
“离此地差不多有一百多里一清镇。当时,交画就在那里。”
“既然你认识他,又知大概住址,好,我暂时不杀你。”言完,一俯身,手指迅速一点,解开他内关穴。
稍停又点向膻中***中道:“马上带我去,但最好不要想着逃,若一运气,五脏六腑就会俱裂。”
其实,懂一点穴位功夫的人都清楚,更何况是任旋风。
他点点头,慢慢起身。
两人一刻也没耽搁,很快消失夜色之中。
不过,殿里在任旋风坐的旁边,却赫然留下一行字:朱燕儿,已去一清镇。
原来字是他趁着解开穴的一刹那而写,目的就是为了活命想赌一把。
他清楚的很:门外段铃尸首会引来大批捕快,而自己留下这几个字,应该也会引起注意。
若捕快真的能参透去一清镇抓捕朱燕儿,就算抓不住她,只要能短兵相接,自己完全可以寻找时机逃跑。
这真是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