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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宓姿明显躲着赵陵,赵陵心中焦急:“宓姿,你听我说,我真的心悦于你。”
    “公子说的什么浑话?我与你第一次相识,你这般死缠难打,追我至桥上,置我的名节于何地?你还好意思说你心悦于我?”苏宓姿眼里都是寒意,如果现在手上有把刀,她会毫不犹豫抽出来,将赵陵劈成两半。
    赵陵被这么质问,一时哑口无言。昨日上官静婉找到他,他才得知苏宓姿竟然要嫁人,对方是年沛山。
    如果今日错过,或许下次见面,她就是他人妇。一想到这个,赵陵心口如刀割,他又期期艾艾开口:“宓姿,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们上辈子是夫妻,十分恩爱。我是真的心悦于你,你相信我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
    “机会?”苏宓姿冷笑,“给你一个机会再害死我?给你一个机会再让我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叫人嘲笑?你当我是无知少女,信口胡诌就可骗?”
    一想到上辈子的种种委屈,苏宓姿怒从中来。而赵陵,竟然还想几句话就骗了她,这已经不是把她当傻子了,这是把她当智障吧。
    远远的,苏宓姿看到春笺,她肩膀上扛着一根粗竹篙,气吼吼往这边跑。等会竹篙拿到手,她苏宓姿定然要戳得他浑身是洞。
    “宓姿,你……也是重生的?”赵陵终于明白,他的希望渺茫。
    苏宓姿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气之下说漏了嘴,暴露自己重生的事实。这可不是个好事:“不管是不是重生,你对我做得那些事情,永远都不可能抹去!还有,求求你这辈子都别再纠缠我——”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赵陵说着,把他自己都感动了的模样,眼眶通红,“宓姿,你……是真的喜欢年沛山,还是为了报复我,才嫁给他?”
    苏宓姿听到这个问题,真的好恨,春笺平日要是吃得再多些就好了,就能跑得更快,此时她也只能叉腰:“公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我确实为了报复别人才嫁给年沛山,但那也不是随随便便的男人。我——就是喜欢他!想要嫁给他!我与他两情相悦,说得够清楚了吗?”
    “为什么?”赵陵似乎仍旧心有不甘,忘了自己前脚才刚说过只问一个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还有脸问,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眼看着赵陵抬脚要过来,等不来春笺,苏宓姿干脆提了浅碧色的纱裙,往桥下跑。这是下策,若是被别人看到她与赵陵你追我赶,怕是要惹闲话。传到年沛山耳朵里,也会引起两人嫌隙。
    刚说到年沛山,苏宓姿刚转身,就撞进了一个男人怀里。男人伸开了宽厚的怀抱,苏宓姿扑了一个满怀。
    一抬头,竟然是年沛山。苏宓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皱着的眉头上散了焦虑惶恐,变成了藏不住的笑意和轻松:“是你呀。”
    她的声音轻快,如同银铃一般,很自然。
    年沛山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撞疼没有?”
    是有一点,她的肩膀撞在了他胸前……
    苏宓姿仰头,对着年沛山的脸,摇头,伸手去按他的胸口:“那你疼吗?”
    年沛山捏住她玉白的纤细手指,收在手心里,抬头看着桥那边的赵陵:“这位公子,追我的未婚妻做什么?”
    他的语气不善,赵陵听出来了。桥的两端分别站着一个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秀气又单薄,另一个男人身姿魁梧挺拔,长身玉立地站着,将娇小的女子拦在怀里护着。两人的气势千差万别。
    赵陵一时哑口无言,他认得年沛山,上辈子这辈子他都是这样的嚣张,他都是这样搂着怀里的女人吧……
    赵陵抬手作揖:“不好意思,误会。”
    还没说完,他就转身要离开。
    读书人净做些不讲理数的事,还想一句“误会”就打发了?他年沛山的女人是这么好撩拨纠缠的?
    年沛山扬起下巴,话就放这里了:“以后滚远点,我再见你一次,就打一次。”
    苏宓姿被他的浑话逗笑了,她仰头,伸手捧着他的脸:“真的见一次打一次?”
    “真的。”年沛山伸出双手搂了她的腰。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他就火大。
    春笺从下头急吼吼爬上桥来,肩膀上扛着一根长竹篙,比大腿还粗。她说:“小姐,小姐,我来了……咦~姑爷……”
    被叫姑爷的年沛山点点头,很受用的样子,嘴角都翘得飞起。
    苏宓姿挥手,让春笺把竹篙还给下头的渔船上。
    春笺满头汗水,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姐,我累啊,我先坐一会。”
    年沛山挥手,桥下不远处的窦智便旋身上来,十分轻松的样子,不愧是练过的。
    年沛山伸手指了指那粗竹篙,窦智便从春笺手中扒拉过来:“我来。”
    春笺还没反应过来,窦智便扛着竹篙下去了。
    其实,竹篙挺重的,压得肩膀格外疼。窦智回头看旁边的小姑娘,她粉嫩的脸上红彤彤,被太阳晒的,格外天真可爱,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这竹篙扛上来的。
    春笺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屁颠屁颠跟着窦智,给他指路。春笺歪头,她观察窦智好久,这么重的竹篙,都扛着毫不抱怨,一脸的处变不惊,叫人好生敬佩。
    春笺说:“你好厉害。”
    “啊?”窦智本就累得不行,心跳得厉害,被女孩子这么一夸,突然就觉得脸烧得厉害,“当然,不过是一根竹篙,以后有什么重活,我都可以帮你。”
    春笺一脸崇拜,这“不过是一根竹篙”?多么的云淡风轻,她喜欢这样的汉子,双手不自觉背在了背后,她一低头,忽然注意到自己一马平川的胸。
    赶紧收手,春笺把两只手臂放在胸前。
    ·
    苏宓姿和年沛山会合后,先去看了请帖的制式,确定好之后,又去选了一些婚事中要用的器具和花纹。
    她这样的大家小姐结婚,怎么可能要自己亲力亲为包办所有的事情呢?这不过就是个借口,把年沛山叫出来,两人聚头,让他眼里有她,不要几天不见就忘了。
    逛了没一会,苏宓姿便拉着年沛山去听戏。路过戏园子,便听到里头咿咿呀呀唱着新戏,鼓掌声不断,她也想去凑热闹,顺便和年沛山坐一坐。
    这种杂乱的场合,出钱定一个包间,她和年沛山单独相处,还能增进感情。
    可惜,没有包间了,只二楼凭栏处有一个两人坐的位置,在戏台的侧面。
    不过,苏宓姿还是坐下了。
    年沛山让人送茶点过来。他今日无事,正好和她偷得浮生半日闲。
    因是人多的场合,到底不适合太过亲密,年沛山要搂着她的腰,她微微扭了一下,撞开了他的手,靠在了他的右肩上,实则更加亲密了。
    小二将花生端上来时,还仔细打量了一眼这歪头靠着的女子,峨眉乌鬓,红唇雪肤,与这粗犷又刚硬的男子有着极大的反差,但又莫名让人觉得……
    嗯,是有夫妻相。
    花生端上来,苏宓姿盯了盯,又抬头看年沛山,不说话,就是眯着眼睛一个劲地笑。
    她笑起来,圆睁的眼睛就成了一弯月亮,眼里有亮光,红色的唇角笑意鲜活,带着肆无忌惮的讨好。
    是的,肆无忌惮,她就等着年沛山帮她。
    年沛山不急不慢剥了一颗:“张嘴。”
    苏宓姿张开红唇,咬了那花生米。满足地歪头,继续搁在他肩膀上,如同慵懒的小野猫。
    就这样,台上咿咿呀呀好几回,台下热闹非凡,就他们俩人这里十分安静。
    过了一会,苏宓姿抬头,抱着年沛山的胳膊:“我要喝茶。”
    年沛山端起茶杯,她就着他的手喝。
    怕她喝得快呛着了,年沛山便将手腕放平。苏宓姿烦不过,她伸手,捏住年沛山的手腕,仰头一口气喝光了。
    喝完,还心满意足对他笑了笑。
    年沛山放下茶杯,别开了头。她刚刚捏着他的手腕,便已是过界了,还对着他舔着水光潋滟的红唇。
    不急,也就一个月的时间。
    苏宓姿歪在他肩上一会,只一会,她又抬头,看着年沛山笑,但就是不说话。
    “怎么了?”年沛山端起桌上的茶杯,以为她又渴了。
    苏宓姿咬着红唇,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眼神认真地看着他,对着他耳朵吹气,压低声音:“好想要你亲我。”
    苏宓姿抱着他胳膊的手一松,滑到了他怀中,变成了抱着他腰的姿势。小女儿情态十足。
    年沛山的大掌垫在她后背上,抵着茶桌,免得她磕着了。
    两人眼神交汇,没有一句话。
    苏宓姿盯着年沛山的喉结上下滚动,她知道,年沛山和她想要的一样。他的眼里是滔天的波浪。她抓紧了年沛山的腰,而年沛山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他的手臂有力,绷紧了,一点点收着力,如同渔夫在收网。她真的,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以为他当真不知道,她突然这样撩拨是为何?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千字,也不是那么难嘛,hiahiahia~~~
    第18章 第一个礼物
    苏宓姿侧歪在年沛山的怀里,她咬了他的耳朵,也看到他眼中暴涨的情·欲。
    男人的这种情绪,她在赵陵眼中看过。赵陵相对克制些,年沛山却毫不掩饰,他看着她的红唇。
    几乎,就在苏宓姿以为他要亲自己时,他突然收力,用大掌托着她的后背,扶她起来:“坐好。”
    明明,他是想要亲自己的,怎么突然就摆出一副很嫌弃的样子?
    隔着整个戏台子,苏宓姿看到对面的栏杆后,倚靠着几个衣着华贵的小姐。京圈也就那么点大,怎么可能不认识?
    不过是张提督家的张二小姐和定远侯家的六小姐,围在一起嗑瓜子说闲话寻常,不寻常的是,她们那眼神老是往这边看,就为了看年沛山。
    苏宓姿有点气,她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被别的女人盯上。她侧头瞥了一眼那两位小姐,是她惹不起的,只能咬着唇,将年沛山往另一头挤。
    “怎么这么不老实?”年沛山见她就没一刻安静的,眉头皱起来,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不老实?苏宓姿很委屈,她总不能说是怕别的小妖精勾了她的魂吧。
    毕竟她能用这些雕虫小技钓来的男人,难保他不会被其他女人钓走。再说了,京城里的小姐保养都很不错,穿红戴绿一打扮,各个都能称得上是美人。
    还没有成亲,先忍,苏宓姿叫住一个提灯笼的老头。马上是花灯节了,街上到处都是提着一大堆灯笼的小贩,出十文银子便可猜花灯迷,若是猜上了便得到一盏灯。
    这老头的花灯尚算好看,有山有水有花有鸟。苏宓姿叫住这老头,是为了吸引年沛山的注意:“山哥哥,我想要这个。”
    她娇娇地叫他,指着那个粉色的山中雏鸟灯笼,另一手抱着他的胳膊摇。
    年沛山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已经从口袋里掏钱,打算买了,没想到这灯笼竟然不卖,只能通过猜灯谜……
    那灯谜似乎好像有点难,对于年沛山来说。
    苏宓姿在一旁坐着,咬着嘴唇,心里告诫自己千万不要自作聪明给提示。只能眼睁睁看着年沛山,他的眉心都能夹苍蝇了。
    哎,是她考虑不周,年沛山出身草莽,上一辈子也是武官出身,从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文采。
    是以……常年在街上出现的谜底,年沛山真的研究了好久。苏宓姿低着头,偷偷伸手摸了摸酸胀的脖子。
    最后,那买灯笼的老头给提示两次,年沛山终于反应过来,猜中了谜底。
    苏宓姿非常配合地展露出惊喜,从老头手中接过那红灯笼,凑到年沛山耳朵边上,悄悄说:“谢谢你,太厉害了。”
    年沛山没什么表情:“猜中一个灯谜就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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