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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梅跟在贾南风身边久了,也沾染了主子的习性,傲慢无礼,轻易不将人放在眼里。
    程据肩背药箱,愁眉紧锁。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入了太子妃的眼,竟被她威逼利诱,不得不臣服,不但要承欢于她,还要听她吩咐,做些有违天理之事。
    多行不义必自毙,贾南风不过一时得意,宗室亲王必不会甘心于听命于一个女人,她断断夺不了权,若不及早想个抽身的法子,将来他也没有好下场。
    腊梅见他情绪低落,没精打采,知晓他在怕什么,便拿话刺他,“程大人心情不好吗,还是不愿意去给太子殿下诊脉?”
    程据冷冷瞥她一眼,没有作声。
    他忌讳的是贾南风,腊梅一个小小宫女,有什么资格对他冷嘲热讽?
    见他不答,腊梅也不生气,悠闲地走在前面,“程大人不必如此,太子妃神机妙算,自是早料到程大人心有不服,不过无妨,太子妃最是宽容仁慈,程大人若是这般心不甘情不愿,就请自便,太子妃怎会强人所难。”
    “住口!”程据厉声道,“你是什么身份,敢对本官指手画脚?”
    “奴婢不敢,奴婢是看程大人害怕的紧,是不是在打什么主意?”腊梅竟不害怕,咄咄反问。
    “你——”程据怒极,“本官行得端、坐得正,何须惧怕!”说罢大步而去。
    腊梅不屑冷笑。
    敢如此大胆,她自是得了主子的吩咐,适当提点程据而已。
    两人一前一后,都走的很急,仿佛天塌地陷了一般。
    “娘娘,那不是太子妃身边的宫女吗?”一名宫女指着前方道。
    “彩蝶,别乱出声,”梁兰玉随后过来,淡淡看了一眼,并不在意,“是她,名叫腊梅,前面那位,是程太医。”
    彩蝶瞪圆了眼睛,小声道,“这么说,太子殿下当真是病了?”
    今儿晨起,主子还给太子妃请安呢,太子妃既然安好,生病的当然是太子。
    太子妃善妒,人人尽知,进东宫的几名女子,都没能得太子宠幸,接着就传出太子殿下病了的话。
    彩蝶还当是太子妃为了不让几位娘娘服侍太子而说的谎言,现在看来,倒像是真的。
    梁兰玉眼中闪过厌恶,“随便怎样都好,只要别来招惹我。”
    若非父亲想要攀权附贵,拿幼妹梁兰璧的性命相要挟,她怎可能舍了心上人,到东宫来面对懦弱的太子和凶残的太子妃。
    彩蝶知她心事,很是不忍,劝道,“娘娘既已进了宫,还是不要想从前的事了,在东宫若是不能得太子殿下宠幸,恐怕……”
    娘娘跟其他几名女子才进宫,都未得宠幸,所以都是封了才人,在妃嫔当中,地位是最低的。
    若能得太子宠幸,再怀上身孕,地位自然不同,若能位列三夫人,则无忧矣。
    可娘娘却只想着心里的人,毫不想法子得太子欢心,以后凭什么站稳脚跟。
    梁兰玉冷冷道,“得了太子殿下宠幸又如何?”
    彩蝶语塞。
    是啊,东宫的事,还不是太子妃说了算。
    然而要得太子妃欢心,却是难如登天。
    “回去吧。”梁兰玉原本是出来散散心的,想到这些,却又意兴阑珊,没了那份心情。
    如今她已听从父亲吩咐,进了东宫,但求妹妹无事,她也落个清静,何乐而不为。
    “是。”
    主子不争,彩蝶可不想随主子一道消沉,总得替主子谋个出路才行。
    回自己房间之后,梁兰玉就躺下歇息,彩蝶悄悄退出,眼珠转了一会,即出了门。
    程据此时正给司马衷诊脉。
    不知何时,贾南风摒退了所有人,从后抱住了他。
    “太子妃自重,殿下还在。”程据气的脸色发青。
    无人时倒也罢了,此刻就当着太子的面,她居然还要行苟且之事,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有什么打紧,他现在昏着,就算天塌了,他也不会醒。”贾南风语气嘲讽。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司马衷是被从小拿“药”喂起来的,身体非常虚弱,虽才三十几岁,却已如风烛残年。
    “太子妃是要谋杀太子吗,竟下这样猛的药!”程据挣扎了两下,贾南风却是越抱越紧,他怕惊醒太子,不敢有大动作。
    其实他真是不明白,太子妃的情欲怎么就这样烈,有太子还不够,还要死纠缠着他,赵王司马伦更是她裙下之臣,而且他还知道,太子妃跟东宫侍卫首领,也是不清不楚,女子如她,还真是少见。
    太子此病,表面看起来是火旺,其实是被下了性烈的药,必定是与太子妃颠鸾倒凤过度,才会昏迷。
    太子当然不是自愿,太子妃根本就拿他当男宠,当玩物一般对待,可悲。
    贾南风娇笑,“冤家,你可别说这话,本宫可受不起,太子殿下是自己病的,与本宫何干?”
    程据不与她争辩,“太子妃请放手,臣要开药方。”
    “冤家,你就一点不想本宫?本宫可是对你……”贾南风喘息着,手从程据衣领里伸进去。
    “住手……”
    “广陵王到。”
    程据狠喘一口气,趁她回首,退到一旁,整理一下衣服。
    宫女挑帘,司马遹进来,淡淡瞥一眼程据泛红的脸,表情并无异样,“见过母妃。”
    程据施了礼,“臣这就回去开药方,臣告退。”
    说罢背起药箱,匆匆而去。
    “父亲如何了?程太医方才怎么说?”司马遹到床前看了看,父亲仍是闭眼睡的沉,脸上毫无生气。
    贾南风若无其事地道,“风寒入侵,需要好好调养。”
    司马遹即转了身,“如此,就有劳母妃好好照顾父亲,儿臣明天再来看父亲。”
    “熙祖,”贾南风拉住了他的手腕,笑意盈盈,“怎么才来就要走?这是得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司马遹甩开她的手,面色冷峻,“儿臣听不懂母妃在说什么。”
    “蒋俊封了美人?你要了她?”贾南风也不恼,又贴上来。
    司马遹厌恶地后退,“儿臣已经成人,临幸女人还要向母妃禀报不成?”
    “你可知蒋俊是本宫的人?你信得过她?”贾南风有意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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