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严澜还是从那转头的些微迟钝中看出了程帅与平日里的不一样。
虽然这个平日里也不过几天。
严澜看着程帅，心里不经意转过一句话，这算不算也是一种缘分？
程帅只是看了一眼严澜，然后就转回了目光，继续喝着手里的酒。
程帅知道今天自己是放纵了，还是不太靠谱的那种。
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前，放纵着自己喝醉。
程帅又灌了一口酒，他真的是太烦了。
而且有些……无力。
要这么才能摆脱孙庆跟姚哥，他现在暂时没有一点思路。
不，不只是没有思路。
程帅是觉得自己可能压根逃不掉了。
所以，他才这么烦。
或者说，是，害怕。
想到这个词，程帅又直接拿起一瓶酒，三两分钟见了底。
严澜走过去把桌上所有酒瓶都收了起来，空的归空的，满的归满的。“年纪轻轻，喝酒还挺有一套。”
程帅看着严澜把酒都收了，也不说话。
当然也没说话的资格，毕竟是别人的地盘，别人的酒，收不收都轮不上他说话。
程帅看着严澜把一切收拾停当后，在他隔壁做了下来。
“昨天，我碰上了四个人，在遇上你之前。”从人那里要知道点什么，现在看来是没可能了，严澜只能自己先开口问了。
程帅还醉的不厉害，在严澜的问话后就有了反应。
“跟他们有关系？”严澜又问。
程帅既不说话，也没点头，只是目光放空地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又没了反应。
嘴可真紧。
严澜暗中叹了口气。
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中午，严澜看着程帅，觉得现在说中午要吃些什么，可能不太合适。
但的确午饭又不能不吃。
严澜觉得自己这会儿好像有点两难。
毕竟他这会儿很想吃饭，出去溜了一圈，消耗地太快了。
严澜看着程帅好像没有要交流的意思，沉思了会儿，然后开口道：“要不然你再躺一会儿，或者你想去冲个澡再躺也行，我这会儿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程帅有了反应，把目光收了回来，看向严澜：“是出去吃东西吗？”
严澜的眼神微妙地动了动，然后特别一本正经道：“人是铁饭是钢，这种至理名言的存在充分说明了这件事存在的必要性。”
程帅嘴角抽了抽，看着严澜的那张脸，下巴挺尖的，嘴唇也挺薄，颜色是粉嫩粉嫩的，好看的根本不像是个有为青年。
程帅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慢慢向着厨房挪去，并随口道：“这里有没有菜，或者米面什么的，有没有？”
严澜看着程帅的动作，有一些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程帅已经走进了厨房，严澜才开口道：“你，是要做饭？”
程帅扭头看向严澜，“你天天在外面吃？”
严澜本来想点点头的，但在程帅那样的目光下，严澜转了话头，“也不是，难得自己也会做一点。”
其实严澜才搬来这里半个月，这个厨房的确是还没有用过一次，始终保持着搬进屋时的那种干净整洁。
一点油污也不存在。
但是积了一层别的东西，比如灰。
程帅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层灰，扭过头向严澜看去。
严澜难得的有一些不好意思，“那个什么，今天我们点一些外卖吧，就当庆祝一下你的生日，对了，蛋糕也得有一个。”
严澜说话的同时，程帅已经打开了冰箱，冰箱里就如它锃亮的外表一样崭新，但并不空旷，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啤酒，白酒，还有几瓶……葡萄酒。
程帅不懂葡萄酒，但是看着包装，不像是便宜货。
一个有钱的有为青年。
程帅给严澜下了定义。
并不明白这样的社会人为什么会想不通来他们这一片儿。
程帅在严澜的目光中把冰箱关上，然后转过身，从厨房出去，没有任何材料，米倒是有一些，但看着好像也都不能用了。
程帅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把刚才的那股冲动慢慢收了回来。
今天真是打破了他好几个例外。
例外喝醉。
例外想做饭。
例外把自己的生日跟困境透露了出来。
就这么对着一个陌生人。
在程帅的发呆中，严澜已经订完了外卖。
严澜看着程帅，开始没话找话：“经常做饭？那手艺是不是挺好？”
程帅扭过头，只简短地吐了两个字：“能吃。”
……
外卖还没来，只能继续没话找话：“一般都买什么菜，有没有什么讲究？”
程帅：“便宜就行。”
严澜收回了自己准备再问的话头，起身还是去把刚才收起来的那几瓶酒搬了回来，算了，继续喝吧。
给程帅递了一瓶，自己也开了一瓶。
脑中那些扯得没边的思绪慢慢随着酒劲沉了下去，脸色慢慢归正，眼中也一片正色。
严澜斜睨了程帅一眼，然后想着自己身上的重担。
要从哪里入手？
严澜又看了一眼程帅，是不是从他身边开始入手是捷径？
严澜灌了一口酒，又跟程帅碰了碰，干了一瓶。
两瓶酒灌完后，外卖也到了。
程帅差不多已经被酒灌饱，所有的饭菜几乎都进了严澜一个人的肚里，包括那个小蛋糕。
程帅没有想到严澜真的会订一个蛋糕，最普通的样式，但程帅已经许久没吃过这种东西了。
尝了几口后，只觉得腻。
但，真的很甜。
最后程帅连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严澜也在沙发上随意找了一个姿势眯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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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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