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笑了笑:没事儿,就是吹了点风。
我看他气色不好。
阿容胆子小,怕是吓着了。
闻言,方伯也不禁皱眉,想到白天那件事,说:阿容这次回来变了不少,心思变重了。
夏初微怔,陈溱的转变他不是不知道,他心里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他总顾左右而言他,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尤其是陈溱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好哄,要求自由要求私人空间,他不好冒冒失失地问他,为什么变得这么忧郁,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一副不想多谈的态度,然而却胆大包天地在外面玩起了三角恋。不是没有愤怒过,但是陈溱是跟着他长大的,从小哄着长大,贸然发脾气之后只会让陈溱模糊重点反将他一军。
方伯大厨房去看温着的饭菜,回来见夏初疲倦地靠在沙发上,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夏初无奈:你老别想这些事儿。
我这不是着急吗阿容都多久没回来了。
夏初目光微暗:没事儿,孩子大了心思活泛,青春期不都是这样我那会儿还总被爷爷教训呢。捆在屋后的树下挨训更是家常便饭的事,等过了这个阶段就好了。他就是心再野,也不会不认爷爷不认这个家。
他慢悠悠地劝导,安抚面前的老仆人,就先之前无数次安慰自己一样。
饭菜好了吗夏初拿着平板看京市发来的文件,屏幕上弹出消息,他接通,半空中的光幕便出现这次等待审判的恶灵的资料。指尖虚点,锐利专注的双眼扫过一遍,停在照片上。
温柔的,和煦的,尖尖的脸上是一双狐狸眼,这是个纯净坚韧的灵魂。
看见了吧谢芳理智的声音传过来。
夏初手指弹动几下,摸上这张照片,片刻睁开眼睛,眼中带着点困惑:很干净的灵魂。
是啊,我让很多审判员看过,他们都说纯净,很难想象这是个杀人恶灵。
夏初抿着嘴,不对此发表意见,他遇到过无数个杀人的恶灵,从未遇见过这么特殊的。有句话叫相由心生,人的心境会影响他的外貌,即使平常掩饰得再好,从细枝末节依然可以反应出他的品质。人有三魂气魄,七窍玲珑的心,所以善于掩饰内心,然而恶灵就不那么容易办到,所以他是什么样的鬼,单从外貌就可窥一二。
这只灵魂看起来机敏狡黠,甚至还有一点懦弱。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杀人,甚至是虐杀。但是谢芳所说的,窃喜和得意,也真的是存在的。夏初点开视频,四周的景象变成寂静窄小的囚灵室,那只灵魂乖巧地坐在对面的桌前述说自己当天的行程,偶尔露出畏惧地神情。然而再某一个瞬间,当他低下头的时候,眼角却很是上挑的,他在笑。
你觉得怎么样谢芳问。
啪嗒,视线内的景物变回原状,夏初疲倦地摁摁眉心。
少爷,饭菜做好了,现在送上去吗
去吧。
仆人端着盘子转身上楼。
等等。
仆人困惑地问道:还有什么吩咐
夏初将膝头的平板放到一边:算了,还是我去吧。
喂,有没有听见我说话
嗯。
我问你什么看法。
没什么看法。现在这些资料根本不足以让它做出判断。人界的法律要求疑罪从无,幽冥界也许更加偏向于维护人的权益,但是也不能仅凭目前的一点证据而胡乱定罪。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
夏初接过托盘,端着食物上楼:我这边有点事,待会再聊。
擦,不会又是为了你那个宝贝弟弟吧
夏初停住脚步,想了想让人取了碗姜汤来:什么叫又是
我同你认识这几年,每次有事都是为了他吧一起聚会你要早退陪弟弟吃饭,做事做到一半跑去接他回家,你这么溺爱他,迟早要把人给养废了。
夏初语气淡淡的:讲道理,我从来没有因为私事而耽误正事。如果有,八成是像这样休假期被你拉过去当苦力。
谢芳笑了:哎哟哟,你还生气了,你是气我冤枉你还是气我责怪你弟弟
对别人家人评头论足你觉得适合此时夏初有些冷漠。
谢芳噎住:啊,是我的错,那些话当我没说。
夏初没有说话,谢芳突然轻笑道:喂,说实话,你这样宠你弟弟阿椿不会生气吗
夏初想了想:他们相处很好。
谢芳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阿椿竟然受得了。
我想这并不冲突。
天啊少年,你要知道爱.侣间的嫉妒心是无目标扫射的,只要出现足以压过爱情的情感,就会触及敏感点,轰
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