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糟糕的是,刚开始时,沈采萱还是大头朝上,可渐渐的,她就大头朝下了。
我的妈呀,以这种姿势着地,她该不会摔成傻子吧?
沈采萱双眼飙泪,就在她以为自己难逃一劫时,忽然间,什么东西卷住了她的腰,紧接着,她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熟悉的怀抱里。
原来,贺兰容没有捞着沈采萱,不做多想,纵身跃入洞穴之中。
紧接着,他听声辨形,挥出暗藏在袖中的白练,精准的卷住了沈采萱的腰之后,用力一收,将她搂入怀中。
这洞穴虽深,身在空中无所凭依,却还难不倒武功绝顶的贺兰容,在他的精心保护下,沈采萱安全落地,避免了倒栽葱的悲催结局。
洞穴之中,充斥着尘封已久的古老而凝滞的气息,甚是刺鼻,一闻到便有种呛肺的感觉,委实令人难以忍受。
不要说沈采萱了,就算是意志力惊人的贺兰容,也忍不住清咳了几声。
不过,除了气味难闻之外,这处洞穴里似乎并没有什么机关陷阱,还算安全。
沈采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心中的温情铺天盖地,感动又一次激荡胸臆,经常嘚啵嘚啵的她此时静静靠在贺兰容怀里,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这一刹那,沈采萱心中一动,暗暗做出了一个决断,一个事关一生的决断。
贺兰容可不知沈采萱心中所想,以为她吓坏了,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啊。”
就在这时,只听上方传来高喊声:“主子,您还好么?”
喊话的是贺兰容的心腹,名叫江楚燕。
其实,贺兰容的第一心腹乃是凌原熙,而非江楚燕。
碍于沈采萱在场,这回贺兰容没有叫上凌原熙,临时换上了江楚燕。
尽管江楚燕的办事能力稍逊凌原熙一筹,但他还算靠谱。
这不,听到了贺兰容的回应之后,江楚燕立即说道:“那主子您请稍等,属下这就放下绳索,拉您和沈姑娘上来。”
江楚燕的计划是没有问题的,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
不等江楚燕将绳索放下,那洞穴上的两块青石板不知道什么毛病,无缘无故的,就“啪”的一声,重新合上了。
最坑的是,两块青石板合二为一之后,严丝合缝,一时之间,江楚燕有心要将那两块青石板拆开,却压根儿无从下手。
江楚燕心中着急,隔着青石板,大声喊道:“主子,主子,您能够听得见么?”
事实上,那青石板的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贺兰容一个字都没能听得见。
尽管说这洞穴里似乎没有什么凶险,可骤然置身于一片漆黑的洞穴之中,又与外面的人失去了联系,难免会令人感到不安。
贺兰容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四处探看。
只见这处洞穴其实是一间很大的石室,不仅宽广,而且很深,粗略估算的话,至少有六七丈深。
那可以活动的青石板正好位于石室顶部的正中央,再没有趁手工具的情况下,要想攀到青石板边,并施力打开,难于登天。
贺兰容沉吟良久,皱眉不语。
沈采萱满含歉疚的说道:“要不是我东摸西摸的,就不会触发机关,你就不用为了救我,身陷险地,不得脱身了。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
贺兰容柔声道:“你我之间,还说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好啦好啦,别说这种客套话了,没必要。”
沈采萱点了点头。
不知是否是错觉,贺兰容觉得怀里的女孩特别乖巧,令他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小脑袋。
不过,贺兰容手抬到一半,便放下了,定了定神,说起了正事:“咱们按照藏宝图上标注的方位,觅路而行,却被一块白玉拦住了道路,变得无路可走,这有些不近情理。
“或许呢,这间石室并非是什么险地,更非是什么陷阱,而是一个特别的入口。通过这儿,咱们可以前往更加隐秘的所在,在那儿,咱们或许会有意外的发现。”
沈采萱不解:“意外的发现?”
贺兰容解释道:“藏宝图上写了,开启宝藏需要钥匙。可钥匙在哪儿,藏宝图上却没有写,只是给出了一些方位,咱们正是根据那些方位来到了此地。所以,我猜测,钥匙或许就藏在这附近。”
“这间石室虽大,却没有可供藏物之处,钥匙不可能藏在这儿,只可能藏在别处。我想,这儿应当另有门户道路,可供通往别处。”
贺兰容所说,五分是依事势推断而来,五分是为了宽慰沈采萱而编造出来的,并不全部有依有据。
沈采萱不疑有他,全盘相信,当即与贺兰容分工合作,四处查看起来。
他二人主要是查看石壁以及地面是否设有密门密道,贺兰容负责查看四壁,沈采萱负责查看地面。
这间石室的地面估计好几百年没有扫过了,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沈采萱为了看清地面,只得不停的用鞋底摩擦地面,以此来给地面除尘。
沈采萱将大半个石室都仔细清扫了一遍,却一无所获,不禁有些沮丧。
正当她想要放弃的时候,忽而,她敏锐的察觉到,脚下这块地面似乎有些硌脚。
凝神一看,只见这块地面上雕刻着好几串符号。
啊哈,终于找到了!
沈采萱大喜过望。
吃一堑长一智。沈采萱不久前刚吃了一个大亏,终于学乖了——这一回她不敢自个儿一个人瞎搞了,一发现地面上的异状,立刻招呼贺兰容道:“阿璟,你快过来看,这儿刻着好些个符号!”
闻言,贺兰容立即赶了过来,凝目看着这块地面,思索良久过后,他来到了这间石室的一角,运劲双臂,用力推向石壁,片刻之后,那石壁便开始微微晃动。
沈采萱见贺兰容推得吃力,便深吸一口气,双手出力狠推了那石壁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