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以为沈如宝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沈齐煊抱住自己的脑袋,悔恨和歉疚侵蚀着他的心,他迫切的想做点什么。
温一诺如果真的成了植物人,她的医疗费用和看护费用一定要准备好。
沈齐煊努力振作起来,打算把给温一诺的信托基金正式转到她名下。
给温一诺的是不可撤销基金,只要签字转让,就是属于温一诺的,他这个出资人是不能撤销的。
……
温燕归和张风起回到家,老道士正在厨房里做菜。
他这些天老了很多,真正老态龙钟,显出了适合他年龄的样子。
之前他看上去也就六十多岁,并不像是八十多的老人。
闻到那些香味,温燕归和张风起不约而同扭头看着温一诺的房间。
温一诺最爱吃老道士做的菜,以往老道士一做菜,但凡她在家,就会从房间里冲出来,狗腿地围绕老道士转来转去,师祖爷爷前,师祖爷爷后,叫得别提多亲热。
可是现在,饭菜依旧,吃货不复。
张风起走到厨房,对老道士说:“师父……”
老道士倏然回头,惊喜地说:“……是一诺回来了吗?!”
张风起苦笑,“她还没醒……”
老道士眼里的光黯淡下去。
他回过头,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菜,没好气说:“那你回来做什么?”
“我们是被路教授赶回来的。”张风起继续说:“路教授说,让您有空去见他,他有事情要问您。”
老道士扯了扯嘴角,“他让我去我就得去?”
张风起又说:“……是跟一诺有关的。”
老道士:“……”
他只能自打脸,闷闷地说:“好,我明天就去。”
……
萧裔远在家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随便吃了点早餐,沉默地去公司上班。
在公司门口看见“ai远诺”几个黑底烫金大字,顿时觉得眼眶里酸酸的。
连忙仰起头,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他有一阵子没来公司了,但是因为公司上了轨道,他这个大老板兼创始人就算是半年不来公司,只要有资金,公司的运作都不会出问题。
“萧总来了。”
“萧总您好。”
“萧总早上好。”
员工一个个站了起来,很激动地跟他打招呼。
这个老板又年轻又帅气,还是白手起家,无比聪明,并且是人工智能领域的大拿,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都很尊敬他,喜欢他。
萧裔远朝他们微微颔首,一个人走进自己的总裁办公室。
他的总裁秘书忙跟了进来,简短地把这阵子的经营情况做了总结汇报,最后笑着说:“萧总,楼上的岑总这几天都来打听您的消息,问您什么时候回来,说等您回来,就马上通知她。”
又帮岑春言说好话:“您不在,有时候公司有急事不好处理,高管们都是找岑总商量……岑总真是很厉害,再麻烦的事,她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真是老板娘的不二人选!
秘书在心里暗暗为岑春言点赞。
萧裔远缓缓抬头,表情没什么变化,淡淡地说:“岑总?她的公司不是破产清盘了吗?怎么办公室还没退租吗?”
秘书听得表情凑成一个“囧”字。
萧总啊萧总,打人不打脸,诛人不诛心。
您要是这样,长得再帅也会找不到老婆的!
不过秘书当然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
他讪笑着说:“……据说是拿到一笔新的国外投资,又开了新公司了。这一次也是做投资的。岑总很想给我们公司注资呢……”
谁会把财神爷往外推呢?
秘书笃定萧裔远不会拒绝岑春言。
萧裔远不动声色看着他,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工作吧。”
等秘书出去之后,萧裔远打开电脑,默默起草了一份招聘广告,他要再招一个总裁秘书!
这个眼瞎的秘书,还是早点辞退算了。
好在萧裔远因为是创始老板,习惯亲力亲为,这个秘书也就给他起草一些文字工作,对公司的业务机密并没有涉及。
他写了一会儿广告,还是觉得不妥。
想了一下,他给赵良泽打了个电话。
“赵总,能不能帮我介绍个总裁秘书?需要业务能力强一点,不过最重要是嘴严实,不乱说话,不会泄密的。”萧裔远意味深长地说。
赵良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笑着说:“兼职行不行?”
这是在暗示,他介绍的人,都是霍绍恒那边的,当然是“兼职”。
萧裔远一点都不介意,他就是想找霍绍恒那边的人。
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霍绍恒那边的人让他放心。
他以前是不在意这些的,但是经过这一次在国外的经历,他知道如果那里的人不放心,那他找不到放心的人了。
再说他的技术这么敏感,光靠他自己,恐怕没有力量对付那些层出不穷的商业间谍。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吧。
萧裔远一口答应下来:“兼职没关系,我这边的技术比较敏感,所以特别需要不会泄密的人。”
刚放下电话,他的秘书又敲门进来,满脸笑容地说:“萧总,岑总来了!就在门口!”
萧裔远:“……”
这个岑春言,把他的公司当她家菜园子了?
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以前他没注意到这层,现在回想,就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难怪诺诺会跟他吵架……
想起温一诺,他脸上不由自主露出温柔的笑意。
萧裔远抬了抬手,“让她进来。”
秘书笑着出去,对站在萧裔远办公室门口的岑春言说:“岑总,我说了吧……您不用这么客气,萧总跟您关系那么铁,怎么会不让您进去呢?”
岑春言笑着谢过他,迈步走了进来,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萧裔远坐在巨大的柚木办公桌后面,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走近。
岑春言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但是她没办法,想要东山再起,她就不得不这么做。
来到萧裔远面前站定,岑春言很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没看出什么端倪。
以前萧裔远虽然沉稳,但还是看得出来是年轻人初出社会的强作镇定。、可现在,他的气势完全不一样了。
他眼神淡定,脸上神情似笑非笑,一边唇角勾出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弧度,让他的容貌更增几分魅惑。
本来就长得绝美的一张脸,再加上内敛温文的气质,现在还多了几分不自知的魅惑。
这种种特质,寻常男人只要有一种,就能在女人丛中无往而无不利了。
何况三种特质加于一身!
这男人简直有逆天的吸引力……
岑春言按捺住自己砰砰的心跳,脸色泛起酡红,在他的办公桌对面坐下来,笑着说:“真想不到,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在你们家乡城市的郊外,那时候我还对你有反感的心理,现在没想到居然成了生意上的熟人。可见看人不能看表面。”
萧裔远淡淡一笑,说:“是吗?也对,老话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岑春言被噎了一下,她狐疑看了萧裔远一眼,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是萧裔远处之泰然,微微笑了起来,绮丽的凤眸弯起更加冶艳的弧度。
岑春言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热,刚才的狐疑顿时抛到九霄云外。
这个男人对她来说,就是一本摊开的书,岑春言不觉得萧裔远短短几天之内能有多大长进。
她笑着点点头,“萧总说的对。”
然后不经意地捋捋头发,露出莹白耳垂上一只晶亮的钻石耳钉,在灯光下倏然划过一道虹光。
岑春言笑着跟他寒暄几句,就问:“对了,那天道门比赛后来怎么样了?温小姐拿到大魁首了吗?我很好奇司徒家拿出的奖品是什么。”
那天在司徒家的颁奖典礼上突然出变故,那些来宾谁都没有见过奖品。
而岑春言更是提前离开的。
萧裔远想到那天岑春言的举止,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他敷衍着岑春言:“后来出了点事,奖品还没拿出来我们就走了,你提醒了我们,我要去问问司徒大少,他们是不是要把诺诺的奖品昧下了。”
萧裔远对温一诺的状况只字不提,无论岑春言怎么旁敲侧击,他都能把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
岑春言有些心急了,她等了快半个月了,不能再等了,索性不再迂回曲折,直截了当地问:“萧总,我听说温小姐受伤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萧裔远依然笑盈盈,淡淡地说:“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她受伤了?”
岑春言脸色不太好看。
萧裔远居然敢在她面前当面撒谎,把她当什么了?——也太过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