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一段路,突然间心口传来一阵疼痛,宴清歌捂住了胸口,蹲了下来。
和她料想得不错,席崇桢可以爱很多人,只要是对他事业有帮助的人。原主真傻,以为席崇桢是真的喜欢自己,许的愿望还是什么希望这辈子让席崇桢好好的。嗤!当时她就有些怀疑,宴会上那么多显眼的人,原主相比之下非常的普通,席崇桢为什么会刚好喜欢上原主
无疑是看中了她的身份。
席崇桢是席家家主在外的私生子,内心十分向往钱势,巴不得成为席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可是他前面有个哥哥,席崇清,他有什么能力继任呢
他需要帮助。于是,他设计好了一切相遇。宴家两个姐妹,他更喜欢原主的性子,说好听一点是温软,说难听一点是懦弱。
他设计好了一切,唯独计算错了一件事,宴文根本就不疼爱这个女儿。
宴清歌蹲在地上,抬起了头注视着远方,车来车往。她会帮助原主完成心愿的,可是,恶意的利用原主,不给一点惩戒,似乎太愧对了原主的心意啊!想到这里,宴清歌拿出了手机,拨打了自己最熟悉人的号码。
阿衡,阿衡,来接我好不好
坐在办公室的言衡想到刚才姐姐接到席崇桢的电话,立马向自己道歉走了出去的模样,心里一万个不甘心。以前,他还会暴露一些情绪,可是后来,姐姐无论和自己在一起做什么,只要接到席崇桢的电话就立马跑了出去,丢下自己一个人,他早就麻木了。
他不能争,不能抢,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他不能怒,不能动手,就是因为自己是她的弟弟。
弟弟,弟弟,他真是厌恶死了这个词!
oh you can kiss me kiss me言衡听到了专属的铃声,立马接过了电话。
你在那里待着别动,我待会儿 我马上就来。言衡拿起了椅子上的外套,以及放在一旁的拐杖,走出了办公室。
倘若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该怎么办
言衡想,大概是心情总是随着她忽上忽下,想时时刻刻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可是碍于后果又只能忍着。那些想说给她听的情话,只能在深夜一笔笔的写在纸上,想象着那个人听到是什么表情。这些话,可以说给很多人听,唯独不能告诉她,因为一出口,就是错,而回避,最起码还可以保留一个亲密的位置。
第18章
言衡出公司的时候,司机已经开好车在一旁等着了。
去十原路八字街。他收起了拐杖,然后坐在了后车座上。
司机开车平稳而快速,黑色的车身驶过路面,劈开了沥青路旁的绿化带。车窗紧闭,言衡的视线落在两旁的风景上,其实也没什么风景,多的是密密麻麻的商业化店铺,言衡只是在想一些问题罢了。
他该拿自己这个姐姐怎么办呢
想把她捧在手心,可是她不会愿意的。
想一手摧毁她和席崇桢两人的感情,言衡苦笑了一声,他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了。四年前,是他自己亲口答应,自己会帮她的。
言衡想了一会儿,自己得不到答案,索性就不想了。过了十几分钟后,他坐在后座上,透过车前的挡风玻璃,远远的就瞧见了一个身影蹲在路边。
不仅仅是蹲在了路边,而且她连鞋子都没穿。
言衡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有些晦涩,他开始猜想,是席崇桢伤了姐姐的心吗
明明看到姐姐这么难过的样子,他应该是很心疼的。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疼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兴奋。席崇桢席崇桢如果真的伤害了她也是好的,让她死心,让她难过,他会带她走得远远的,把她藏在自己的身边。
宴清歌蹲的位置不能停车,司机开车又走了十几米才找到停车的标志。
车刚一停下,言衡便走了下去。他穿着西装,里头是深色的衬衫,下.身穿着笔直的西装裤。十八岁的少年不再是以往那个只能靠在自己的矮个子了,他的身材精壮却有肉,身高也有了187左右,身上存在的一些小瑕疵也完全不能掩盖他作为一个男人的魅力。
少年就这样一步步的向着他的玫瑰走来,他的步子从容不迫,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心里也终究带上了一些忐忑。他想摘下那只玫瑰,用一只玻璃罩罩住她,宁愿做玫瑰脚下的烂泥,舍身去垫底,去滋养她。然而,他的这朵玫瑰亲近他、爱护他,却唯独不愿意只陪着他。
宴清歌看见了言衡朝着自己走过来,她拿着自己的鞋子,光脚踩着路面上走到了言衡的面前。
言衡刻意的忽视掉她微红的眼眶,视线移到了她的脚背上,声音有些嘶哑:怎么不穿鞋
宴清歌抬了抬手上勾着的鞋子给他看,细细的声音解释道:鞋子跟坏了!
地面上这么多细沙子,你的脚不疼
宴清歌用手抓住了言衡的胳膊,借以稳住身体,然后抬起一只脚底看了看,脚底扎着几粒小石头沫子,抬起头似刚察觉的模样:刚才阿衡没说的时候,我还不觉得疼,现在我突然间觉得,真的好疼。
话刚一说完,言衡弯下了身子,伸手将宴清歌给抱了起来。宴清歌急忙拍了拍他的手:阿衡,放我下来,你的腿
言衡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抱你,还是足够的。
宴清歌乖乖的伏在他的胸口,让言衡抱着他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车停放的位置。
司机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言衡弯腰将宴清歌放了进去,随后自己在后备箱拿了个袋子和小型的箱子,这才坐了进去。
姐姐是回宴家还是和我一起去公司言衡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酒精和棉签。
阿衡,我能去你那里吗宴清歌看着言衡,补充道,我现在不想回宴家。
听到了宴清歌的话,言衡拿着棉签蘸酒精的手顿住了:可以。
言衡将宴清歌的脚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用手将她脚底的碎石子拈掉,然后用棉签擦拭着她的脚底。他在前几个月就搬出了宴家,终究是无法忍受里面的虚情假意。可是无论自己怎么要求,宴清歌都不肯和自己一起离开。现在,她提出来要来自己的房子住,哪里是可以或不可以的事呢他想堂而皇之的告诉她,他求之不得。
那我先送你回我那里去,晚上我早点回来陪你。言衡将医药箱收好,然后将袋子里的鞋子拿出来,给宴清歌穿上。
宴清歌用手戳了戳言衡的手,问道:你这里怎么会有女式的鞋子,是不是阿衡有喜欢的人了
她的眼神里带着期待,让言衡心里一阵苦涩,果然还是不懂啊!
我刚才没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你光着脚坐在路边,猜到了你的鞋子坏了,让司机去附近的商场的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