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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歌站在大榜前满脸都是笑意。有些骄傲的点着一个名字一字一顿的念道“凌、钰、扬!”
    白毛坐在自己的尾巴上无奈的看着妙歌“妙大人,咱们每天来看一次,都七天了,你看旁边茶摊老板看你的眼神...”
    “他看我眼神奇怪,还不是因为我领着一只黄鼠狼逛街。”妙歌弯腰把脸探到白毛眼前,几乎撞上了它的鼻子,看起来心情大好,得意的抿了抿嘴。
    白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要是这么思念,为什么不直接去看望你哥哥呢?”
    “殿试在即,我不能扰乱他的心绪。能够金榜题名是我哥最大的夙愿。对于我们不重要,但对于他却比什么都重要。现在终于黄天不负苦心人,我又怎么能只差这一朝一夕呢!我现在只希望他顺顺利利的考完最后一关。完成他的心愿。”
    没考上不能看,考上了也不能看,人啊真是麻烦,白毛摇了摇头。
    凌钰扬意气风发的随着房寿之一同进入仪仗队中,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无比的通透。大家都在做最后的准备,同时平复着紧张的情绪。
    房寿之有些惊讶凌钰扬的变化,好像从早上起床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一个时辰,却好像精神得换了一个人似的。
    天空万里无云,难得一丝风也没有,奉天殿外一片威严肃穆,禁卫军个个手握铜色的佩刀,十步一岗,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每一个站在殿外的考生心里都无比紧张。似乎一生的命运就要在此时全部展开一样。
    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之上,一百三十六张桌子分为八纵一字排开。贡生门鱼贯而入,在领事手里取一张桌牌,按照抽取的桌牌入座。再高一层的台阶上,黄罗伞已经撑好,下面的龙椅已经有宫女和太监高高举着日月扇分别站在两旁,再旁边还有几把椅子,前面摆好了茶点。文武百官也陆续开始到场。整整齐齐的排在了两侧。
    贡生们全都笔挺的站在桌前,任由晨光铺满肩膀,等候着皇上的到来。
    直到犀号吹响。所有的考生全部跪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声音在空旷的殿外穿来荡去。
    再抬头,凌钰扬和房寿之全都愣住了。吸引住他们的不是他们正在跪拜的九五之尊,而是皇上旁边正随意吃着糕点的女子。
    房寿之深深的蹙起了眉头,偷偷的打量着着龙椅旁边座位上的女人,是自己看错了吗?应该是自己看错了吧。
    女人一旦长的好看,就很容易让男人过目不忘。
    这个女人的眉眼,怎么与凌钰扬房中的那个如此相像。房寿之的眼神收了回来,又向凌钰扬飘了过去。却明显的看到,凌钰扬连下巴都惊的合不拢了。
    凌钰扬微微张着嘴,强逼着自己在礼毕的同时再次深深垂下头去,殿前失仪可是非同小可。只是莫月容为什么会坐在当今圣上的旁边。难不成她平时都是这么来偷西瓜的吗?
    明明自己出门的时候,她还赖在床上。
    圣上似乎对莫月容十分客气,中间还有两次征求她的意见。满朝文武也都在相互交换眼神,不知道朝堂之上突然出现的年轻女子是何来路。为何圣上对她如此放任,连考生朝拜的时候,她居然还在吃糕点,她如此悠闲自得,可是圣上却返到是恭恭敬敬的,这...这不符合体统啊。百官的眼光纷纷瞄向站在日月扇不远处的起居注史官,可是史官的脸上一片茫然,手中的笔不停歇,瞳孔里却似乎空空如也。怪异啊。
    可是皇上不解释,谁又敢问呢?只是远远的看着。
    “长江流域水患严重,?赈济杯水车薪,百姓流离失所。何解?”
    贡生门纷纷思考,然后奋笔疾书,都希望将最完美的答案最快速的传递到皇上的手中,先入为主道理大家都懂。主意不仅要好,还要快,更重要的还要揣摩圣心。
    凌钰扬思考了一下,认为长江流域历年都被洪水问题困扰,水来治水,水无安歇,这样治标不治本,应该防患于未然,提前投入人力物力,铸造堤坝,从源头止损。同时设钦差督查,其一,参考长江流域百姓的意见,广开言路,寻找治水好方法新方法,重赏之下必有能士。调动百姓热忱,让百姓积极参与到家园共建中来。其二,监督赈灾粮款,专款专用,避免层层盘剥挪用贪污,其三,建立专门治水的部队,术业专攻,全力确保百姓安慰,让百姓们感念国家的恩泽。另外建立帮扶,比临的郡府相互扶持,鼓励募捐,对捐赠大户给予表彰,享受一定赋税的减免。最后,对于受灾严重的地区,要适当免除其赋税。减少百姓压力,避免周围地区百姓流失等等。凌钰扬快速的洋洋洒洒写了千字有余。递交给内务公公呈了上去。
    紧接着圣上又关于边陲的紧张局势和人口迁徙还有北方干旱等等提出了问题。
    殿试不同于其他考试,除了圣上亲自当场出题以外,还要由考生对天下时局,外交,灾患治理,新的机制以及等等其他政治问题提出各自的己见,非常灵活。凌钰扬除了忍不住余光不时飘向莫月容以外,一应对答的倒也还算头头是道,下笔有神。
    皇上笑意冉冉,捋着整齐的山羊胡似乎很满意,这届的考生真是颇得圣心,学识才干比往年强出不少。又倾身和莫月容商量了什么,莫月容随意的点着头。
    皇帝随即宣布了三甲。凌钰扬探花,受七品编修,进翰林院。房寿之虽然位不在三甲,但是也进到了翰林院。
    可是凌钰扬却并不高兴,回去后整个人也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推门进屋正看到莫月容已经先一步回来坐在房中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小纸人。
    “无忧,你来。”莫月容看到凌钰扬回来,唤他过来坐下。
    “你看,这个与前几天你在床下看到的那个有何不同。”莫月容把一个小纸人递在了凌钰扬的手中。
    凌钰扬恹恹的神情一下精神了很多。别看是纸人,但是却真的像有生命似的,纸人眨巴着眼睛,乖巧的看着凌钰扬,凌钰扬撞着胆子掂了掂“似乎这个比较轻一些。怎么,还是有人跟着你?”
    莫月容摇了摇头“不是,这个是我剪的。”莫月容似乎心情也不大好,随手把纸人往桌上一扔,小纸人噗通一声坐在了桌面上,脑袋来回摆着一会儿看看莫月容一会儿看看凌钰扬,“上次跟着我们的纸人的主人,修为比我低一些。”
    “这是好事,这样他就伤不到你了,总比修为比你高的好呀?”
    “应该跟我修为差不多才是。现在是真的有人跟着我了。”莫月容闭着眼睛敲了敲自己的额心,“怎么,当探花不开心吗?”
    凌钰扬这才又想起自己刚才的郁闷,叹了口气,坐在了雕花小凳上,低着头有些懊恼的问,“你为何要帮我?”
    “我帮你什么了?”
    “要不是你,我又怎么能当上探花?”
    “省省吧,想真多,我要是真想帮你,你又怎么会只当上探花。”
    “那?!今天...”
    “今天我闲来无事,去宫里溜达溜达,顺便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毕竟考上个贡士实在没什么了不起的。没想到你还真进了前三甲,也算吹的名副其实。”
    “这么说,你没有帮我?”凌钰扬彻底精神起来,一扫心里的阴霾,双手兴奋的搭在了莫月容的肩膀上。
    莫月容不耐烦的依旧闭着眼睛,晃了晃肩膀,示意凌钰扬把手拿开。
    凌钰扬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拿开了手,心中却是无比的舒坦,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回去看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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