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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双完好的手,在她手上握了握——“我的手受伤了,确实不大方便。”
    她不自在的别过脸去,去看到他松松垮垮的衣领,目光无处可放。
    “扶我进去。”
    他的嘴角挂着戏虐的笑容,眼里也带笑。
    江九九有些扭捏,梗着脖子扶着他进了洗漱台。
    刚准备撒手,听到他故作淡定的声音——
    “我背后有些疼,怕是会站不稳,你先别出去。”
    她不说话了,脸上红的像是要滴血,心里拿不准他是不是真的站不稳还是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消遣她。
    她听到他慢悠悠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人有三急,你还是快点好,万一。”
    江九九不知道该不该松手,半天还是磨磨蹭蹭的,她伸出一只手,闭着眼,咬了咬牙,颤抖着,拽了拽他的裤子。
    “还有内裤。”
    她闭着眼,紧紧的捏着她的手,心脏跳的厉害。
    他低头,唇擦过她的耳边,声音里带了淡淡的诱哄——“九九,这些,以后你总归是经历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所以,你的表情不用这么——视死如归。”
    江九九喘了一口气,心里腹诽,这能一样吗?
    “我能不能,关个灯。”
    她鼓足了勇气,还是不行。
    “嗯?”
    “关了灯,我就看不见了。”
    “那好吧。”
    他有些无奈,终于忍不住开口——“我自己来。”
    “扶着我的肩膀。”
    其实他并不需要有人扶着,这一番柔弱的姿态是做给她看,也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谁成想,居然脸红扭捏至此,再这样下去,逼疯的人迟早是他自己。
    江九九嗯了一声,终于松了一口气。
    “好了?”
    “好了。”
    ——————
    她红着脸,将叶旬扶着上了床。
    自己进了洗漱台也洗了把澡,她一手拿着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有些不自在的走了洗漱台。
    ——“去把头发吹了。”
    江九九啊了一声——“不用啊,反正头发不长。”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极轻的笑了一声:“嗯,不着急睡觉。”
    江九九不明白他的意思,走到了床边关了灯,正准备上床。
    ————“过来睡。”
    漆黑不见五指的屋内,江九九只觉得眼前黑了一片,借着外面的淡淡的月光,也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江九九心跳错开了一拍:“这里还有床。”
    他说——“我想和你说说话。”
    顿了顿他继续说:“昨夜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大姨妈还在,而我现在这样,又不能对你对你做什么。”
    “可——”还没等她说完,他就反问:“或许,你希望我做什么?”
    江九九咬了咬嘴唇,既然下了决心再扭捏就显得太过矫情了,于是扶着床的边缘,走到了他的床边。
    她,捻了被角躺下,鼻尖是他伸手冷清藏着药味的体香。
    他半躺着,侧着身,一手搂住她的肩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今天的事情,实在对不起,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却毫无征兆的吻住她的嘴唇。
    在朦胧而昏暗的屋内,他的面容近在咫尺,她还能感受到他鼻息间淡淡的温热的气息。
    她依稀能看见那双亮的惊人的眸子,似乎也正在看着她。
    ——“唔。”
    他耐心的在她唇边试探,诱导着她张开嘴唇,在唇边温柔吮吸。
    不急不缓,从容不迫,攻城掠地。
    许久,他松开她暗哑着声音:“不要说抱歉,想补偿我,就要这样。”
    他的额头贴上了她的额头鼻尖抵着鼻尖,声音轻轻的像羽毛似的挠在她的心口,很痒:“知道吗?”
    江九九无意识的点点头,软软的靠着他。
    半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
    他后背有些僵硬,抬头看着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也我想问一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她再次点点头,声音肯定而坚定——“这很重要。”
    月光凉凉的洒在他们的身上。
    他说:“你问吧。”
    她拽紧了他的衣袖,“我想知道,为何当初,当初——为什么骗我说,去参加b市参加讲座了,又为什么,和纪嘉佳走的那样近。”
    她的声音很紧绷,努力的瞪大了眼睛,试图找这体面而稳妥的措辞。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
    “去b市里,参加讲座这件事,我并没有瞒你,参见讲座这是一方面,主要是我家里出了事情,这件事情有些棘手,没有告诉你是出于一些考虑。”
    “那纪嘉佳呢?”
    她有些说不下去,一想起走之前在景苑门口见到那一幕,就心痛的无以复加。
    “你应该知道,纪嘉佳是最近几年才搬到b市,以前和你一起住在a市。”
    她嗯一声。
    “在b市,沈家林家王家,三家几乎掌握了b市里的经济命脉,而纪家某种程度就代表了沈家。”
    他看了她一眼,补充道——“当初,我的舅舅因为逃税,连带着我的父亲也受了牵连,是沈家给了三分薄面。”
    江九九心脏收缩了一下,听到他的声音淡淡的:“这件事,是纪嘉佳出的面求的沈家的人,我当初并不知道是她出的口,原本我们和沈家也有交情,这交情却不能动得沈家出手,事情既然出了,我却不得不承她这个情。”
    “我不懂这些,我知道当年纪嘉佳的父亲不过和我的父亲一样,同样是个市长。”
    她有些无力的开口,有种说不出的复杂的心情:“你和我说了,我要是知道,我也会求我父亲,我爹这人是刚正不阿了一些,但还是疼我的,若不是涉及原则性问题,我一定能说动他,纪嘉佳,她能帮你的,我也能帮。”
    叶旬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还未干,发梢还有些凉意:“这件事很复杂,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不单单是纪嘉佳的父亲,出力的是沈家,这牵扯到上一代的事情。”
    江九九皱眉,他什么都说了,似乎什么也没说。她听的迷糊,就在这片言只语中,就有了许多的疑问。
    所谓棘手的事情,有多棘手,没有告诉她的一些考虑,又是出于何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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