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炀想到林恒羞愤裹上衣服的动作,心情大好,加微信时还特意备注了个浦中的,他有绝对的把握“程静蕤”记得他。
“咳,炀哥你要求也太高了。”小林子哼声道,“你都不知道,附中的都是学习狂,土到死,一天到晚就穿校服,再好的身材穿上桶也给盖住了。”
“那是身材太差劲。”薛炀边跟他斗嘴边后仰,身体打开,两条长腿自自然然地在桌下交叠,与上身呈一百二十度的广角,视觉上就把身材拉长了,零碎的发丝自带层次,迎阳泛着微光,整个人显得说不出的帅气潇洒,再加上带着笑意的眉眼,简直让人眼睛都直了。
小林子嘟囔了两句,悲愤转头。
薛炀得意地摆弄手机,那边微信好友通过的很快,猫猫伸懒腰的头像直接发了个问号过来。
薛炀想半天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开场,最后发了个怀表链子过去。
那头输入了好一会,又发了个问号。
薛炀有点不耐烦了:“你怀表在我这儿,来拿。”
这笃定的语气,不容置疑的口吻把“程静蕤”砸蒙了,回了句:“不值钱,不要了。”
艹!薛炀拍桌。
“来拿。”
必须来拿!薛炀犟劲儿上来,恨不得时光倒流,非得扯着那男生说道说道,明明扒着墙找都没找到,居然说不值钱,不要了。
那他这么低声下气地做啥,有毛病?
别说,可能在程静蕤心目中,他还真挺有毛病的。
“哎,我说浦中的学生脑子是不是不太好?”程静蕤捧着手机,满头问号,她是看到薛炀备注浦中的才通过好友的,哪成想来了这么不明不白的一出。
昨晚上的事她听说了,她十分叹息自己没能亲临现场。据说浦中学生还有带刀的,跟一群痞子混混似的,把林恒都惹毛了。
同桌的林恒直着背写习题集,目不斜视。
程静蕤悍不畏死地凑到林恒边上:“林恒你接触过浦中的,到底是个什么三头六臂?”
林恒一张带着仙气儿的脸侧过来,眼角瞥她:“你不是都听说了么?”
想到这些传言林恒就十分气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传成现在这样,说是他和浦中的校霸狭路相逢,路见不平打了起来,衣服都撕破了,虽然十分英勇无畏,风采不减,但林恒从小到大受的教育就是端庄持重,昨晚上的衣不蔽体让他十分难堪。
程静蕤道:“三人成虎嘛,你就不想挽回挽回颜面?”
林恒冷道:“没必要。”
“啧,真是的。”程静蕤咋咋舌,悻悻走了。
林恒却没办法再把自己埋进题海里,他不可自已地想到那个男生,实在是一个极具有野性和冲击力的男生,两个人纠缠在一起时男生的身体热度,那个放肆的满是侵略性的眼神都让他避无可避地不断回想。
林恒长出了一口气,习惯地摸自己上衣口袋,这才想起来,让他心安的怀表在昨晚上遗失了。
他气愤、羞恼,但都于事无补,聪明的大脑一直在提醒他,他要淡忘这件事,忽略这件事,可是他做不到。
那个男生说,他叫薛炀。
薛炀是吧?
林恒熟练地转笔,心念跟着转动,或许他应该去收集收集这个男生的信息,然后在适当时候给予迎头痛击,掰回一成来。
这件事无需让其他知道,尤其是不能那些不聪明的人知道,因为这些人总会把一件简单的事复杂到完全脱离本相。
只有他自己知道就行了。
这样他才能平复自己愤懑的心情。
第4章
薛炀见程静蕤半天没回他消息,心下不爽又舍不得拉下脸,他便一边写习题一边思考怎么才能不动声色地撬开那个闷葫芦的嘴。
虽然高三才开学不到一个月,但课业的威力已经可见一斑,试卷跟雪片似的飞,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依旧哀鸿遍野。
小林子甩甩酸痛的手腕,撇头看端坐如山的薛炀,那闲适的姿态简直让人眼珠子发红:“炀哥,给点紧张感?”
薛炀斜眼:“什么紧张感?”
“就是让我们拉近一下下关系的。”小林子搓着手,腆着脸笑,都特码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薛炀瞅他一眼,随口念道:“波尔模型当中,原子从一种定态跃迁到另一只定态,要辐射一定频率的光子,那么请问,在这个过程中,原子需要做多少功……”
“救命!”小林子瞬间抱头,走开拿开,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选了物化,如果重来一次,他一定对上天祈祷,打死他都不会选物理。
“煞笔,没有这道题。”薛炀看到他的颓样心情大好,突然间灵光一闪,他想到怎么去撬开那闷葫芦了!
苦逼上晚自习的程静蕤来不及哀悼自己的秀发,忽然听到自己的手机不停震动,偷偷摸摸一看,气不打一处来,那个浦中的家伙居然发了一堆物理题过来,而且每一道都有自己的解答和方案。
最后还附了句:你学文的吧?唉,估计不太看得懂这些,学文和学理有壁。
程静蕤脸颊抽搐,壁你个大头鬼,祝你早日向普朗克大爷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