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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雌父?是你吗雌父?
    正当维科焦急的想喊出那个称呼时,一只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挡住视野,让他的面前变得一片黑暗。
    “睡吧。”对方说。
    那声音轻而缓慢,像是春天开满花的树下迎面而来的微风,带着暖暖的香甜,复苏着冰冷的心。
    不是雌父的声音,却依然很好听。
    维科也在梦境中回抱住对方的身体,贪恋的汲取着怀中的花香,再次安眠入梦。在梦中还会睡着,这可真是个不同寻常的体验。
    看着怀里渐渐安静下来的维科,阑夜秋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瞥了眼丢弃在一边的手帕,上满沾满了自己的血。蓝中带紫,跟雌虫纯蓝色的血液比有些色差,看上去也很绚丽。可他还是喜欢天蓝色,那种大片大片,纯洁无杂的蓝,就像地星的外壳那样广袤无垠,引虫沉溺。
    想不到喝雄虫的血也能平息下雌虫的发情期,看来除了抑制剂外,适当摄入雄虫的信息素也能让发情期减缓或者停止。阑夜秋不敢确定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等会还是去买支抑制剂给他吧。
    他将维科环在腰部的手臂轻轻拉开,慢慢从对方的怀抱中抽离了自己的身体。
    看着四肢蜷缩在一起的小可爱,因为突然抓不到他,竟然用被子将自己包裹成一个球,甚至连头都藏了进去。
    这……有点可爱过头了吧。
    阑夜秋挣扎了好久才把视线收回去。
    如果维科突然醒来,看到他在就麻烦了。不但要解释冒名顶替混入格斗场的原因,还会暴露自己雄虫的身份。
    他倒不怕维科会向政府举报他偷渡什么的,只是直觉告诉他,维科不是很喜欢雄虫,甚至有点抵触。就跟他抵触发情期是一个程度。
    通过这两天耳濡目染就能感受到,雄虫在伽蓝这个国家的地位不是一般高,甚至已经到了鼻孔朝天不用眼睛看路的地步。无论是法律,还是社会秩序,都在向雄性的一边严重倾斜。
    阑夜秋虽然也是雄虫,但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性别有哪点值得骄傲的。就算是雄多雌少,为了种族繁衍对雄性加以保护,也应该在最基本的虫权上做到双方平等,没想到伽蓝的雄虫甚至可以完全免除刑罚,即使杀了虫都不用上法庭接受审判,看来这个国家的价值观实在扭曲的可以。
    毕竟第一印象很重要,为了不让维科在了解之前就对他有所偏见,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解释吧。
    他离开后将房门锁好,走出了格斗场,回家路过垃圾场的时候才想起,还没去找光脑。不过看着漆黑的夜色,阑夜秋只能把计划拖延到明天。
    听维科说垃圾场每周一清理,只剩两天,时间有点紧,希望事情能进展的顺利些吧。
    回到维科的廉租楼后,阑夜秋先挽起袖子把早上散落一地的小黄书整理起来,一本本码好堆在床底下。又去接水把地板拖了一遍。
    没想到刚放下拖把门铃就响了,开门的时候阑夜秋跟维科都怔了一下,阑夜秋还以为小可爱大概会睡到明早再回来,这才离他走的时候刚过去半个小时。会不会是关门声音太大把他吵醒了?
    他笑了笑,“回来了。”
    就转身去整理好的鞋柜里拿拖鞋给维科,腰刚弯下去一半,就被抓住了领子,一把摁在了墙上。后脑磕在墙壁上发出咚一声闷响。
    阑夜秋吃痛的睁开眼,就对上了维科怒气冲冲的眼睛,他心里咯噔一下,随之打了个激灵。
    难道小可爱已经知道他是雄虫了?
    “维科,其实我……”
    维科显然并不想听他解释下去,粗粝的手掌一把堵住了阑夜秋的嘴。
    凑近逼视着他:“你今天是不是出去了?”
    听着对方的问题,阑夜秋心里越来越凉,果然,维科已经知道了。现在坦白会不会晚了点?
    看着阑夜秋缓慢的点了头,维科一拳打在他脑后的墙壁上,用力之大,将本就质量残次的墙板打出了两米长的裂缝。
    被洒了一脑袋墙灰的阑夜秋连眼睛都不敢眨,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心虚吧。诺斯说的没错,骗虫果然要不得。
    他正考虑如何组织语言才能让被讨厌程度降到最低时候,就听维科从胸腔里发出的怒吼:“你就这么贱吗?就算有食物吃、有衣服穿、不用露宿街头,你还是要去卖身!”
    “卖……卖身?”
    看着阑夜秋一脸懵逼,维科只当他在装无辜,冷哼一声,一把扯开阑夜秋半遮半露的衣领。
    阑夜秋低头看去,只见一圈鲜血淋漓的齿痕正印在自己锁骨上,再往下就是胸前的三四枚,而且每个齿痕上都有两个黄豆粒大小的血洞,明显是犬齿锋利的雌性咬上去的。
    “……”这要他怎么办,总不能说,就是你咬的吧。
    第13章
    阑夜秋绞尽脑汁思考解开这道无解之题的办法,那副纠结表情在维科看来就变成了心虚。他嫌弃的松开阑夜秋的衣领,走到窗口那边,用窗帘使劲擦了擦。
    虽然他没有洁癖,甚至吃饭前都没有洗手的习惯,不过他现在就是想当着阑夜秋的面这么做,很大程度上想让他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卖身这种行为是多么令虫嫌恶!
    自己救了他的命又收留他,不是为了让他自轻自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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