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煦羽,你能不能正常一些?”
“不能,你我虽没有夫妻之实,但我名义上是你夫君,你也是我娘子,娘子怎的能凶夫君?”
男人桃花眸中含着戏谑笑意,话罢,他叹了口气,低喃了声无趣,眸色变得淡漠了起来,将白瑾瑜推到了一边,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埃,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仿佛之前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丁煦羽,总有一日,你会为你的所有行为付出代价。”
白瑾瑜瞥了他一眼,面容清冷,便转头进了屋内,她刚刚关上房门,一张脸庞便又涨红了起来,轻轻捧住了一张脸庞,深吸了口气:“丁煦羽,你有病……”
白瑾瑜话罢,丁煦羽似是听见了一般,院子内突然传来了阵阵月朗风清的笑声。
傍晚,白瑾瑜还正在厨房里刷碗,厨房地方不大,仅能容得下一个人和一口锅,还有一些白菜萝卜,就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局促的很,月光映进厨房,似在白瑾瑜身上披了一道银霜,显得有几分凄白。
白日里天色虽热,但到了晚上之后,温度便又降下来了,水温较凉,冻的白瑾瑜的手指发红,她却一点也不嫌冰,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水温。
过了一会儿,白瑾瑜将手从水中抽出来,朝着手上哈了一口气,将内力在体内循环了一个大周天,身上终于暖和了一些。
“以后内力和武功能不用便不用,毕竟身体受了重创,还得好好养伤啊。”
白瑾瑜喃喃说罢,便轻叹口气,收了内力。刚刚她不过使用了一点的内力来取暖,便感觉气血上涌,又差点便吐出了一口血。
“三日之后,便是祭祀大礼了,哪儿能寻到活的牲畜来献祭,家里就连只鸡都没有,难不成真要捧几个鸡蛋过去?这些年来,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杜萍的哭声,从堂屋内传了出来,白瑾瑜坐在台阶上,静静地抬头望着月光,眸色深沉。三日后的祭祀大礼,是要由男人家去送东西的,杜萍的脸面要不要无所谓,但丁煦羽是她的丈夫,她不能让丁煦羽受这样的委屈。
“这么晚了还不睡,晒月亮?”
丁煦羽不知从何处走了过来,声音犹如泉水击石一般悦耳好听,若不是说话有些毒,白瑾瑜定会更爱听的。
他似是怕白瑾瑜受冻,便直接走到白瑾瑜的身后,神情清冷,猛地将白瑾瑜抱在了怀里,白瑾瑜突然被抱住,有些不大适应,身子一僵,随后便放松了下来,索性任由他抱着。
“煦羽,三日后的祭祀大礼,你想好如何去对付了吗?”
“穷啊,只能将地里的庄稼卖了,然后买只小羊,祭祀大礼牵过去。”
丁煦羽故意强调穷这个字,眉宇间带着一缕邪气。
“你带一只小羊过去,他们一定还会笑话的,你过来,我有办法。”
白瑾瑜朝着丁煦羽眨了眨双眸,便凑到了丁煦羽的耳旁,同他耳语了起来。
“哟,长进了,女人,有用?”
丁煦羽望向白瑾瑜的神情之中,兴味更浓了。
“你相信我便是。”
“得了,明日我去办。”
白瑾瑜点了点头,面上浮现了一抹淡笑,便伸出了手,握住了丁煦羽的手腕,拽着他一起坐在了台阶上,突生感慨。
“煦羽,这三年过得可真快啊……”
白瑾瑜轻轻眯起眸子,难得主动抱着丁煦羽的手臂,倚在了他的肩上,朝着空中望了过去,眸色深沉,突然便忆起了许多过去的事,心中酸酸涨涨的,丁煦羽被她一倚,颇为嫌弃的将她往一旁推了推:“别靠这般近,跟我们多熟似的,爷嫌弃你,是看不出来么?”
白瑾瑜静静地望着他推着自己的那只手,也没有生气,神情微有些恍然,这三年来,若是没有丁煦羽,她一定走不到现在,说不定在她流落洪村的那一日,便死在这里了。
她原本以为,她和丁煦羽在一起,只是为了隐姓埋名而已,日后等她离开了洪村,这个少年,便只能留在她的记忆里了。
可丁煦羽这三年来,平日里虽表现的像个混球,整个人别扭的很,但却是将自己视若珍宝,全心全意爱护的,自己又怎会不对他心生感激?
三年时间,自己也早就已经离不开他,对他有了感情,将他视作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啊……
丁煦羽摊了摊手,眸色微有些复杂:“对啊,三年了。瑾瑜,你有没有什么深情的话要同我说?”
“没有。”
“哦。”
男人淡漠点头。
几秒后,丁煦羽漫不经心的道:“瑾瑜,前几日我出门,给你带了一样东西回来。只是这几日太忙了,我竟将这件事给忘了。”
白瑾瑜微微挑眉,饶有兴趣的朝着丁煦羽望了过去,眸底掠过了一抹揶揄。
他不忙着折腾自己就算了,还给自己捎东西?
很快,丁煦羽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盒子,将其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雕了梅花的檀木簪,别扭的将其丢到了白瑾瑜手里。
那支木簪虽不是名贵之物,但却雕刻的栩栩如生,但上面却散发着淡淡的梅花香味,沁人心脾,丁煦羽才不会告诉白瑾瑜,这是他亲手雕的呢。
白瑾瑜淡淡一笑,便将那根檀木簪握到了手中,将头上的旧簪子取了下来,替换上了这根檀木簪子。
“好看吗?”
“唔,这么说呢……”
丁煦羽单手托着腮帮子,痴痴地朝着白瑾瑜望着,神情难得正经了一些,微微有些出神:“说实话,有点丑。”
“……”
“晚上爷大发慈悲,搂着你睡?”
“分床睡。”
“哦,随便。”
丁煦羽神情清冷,缓缓站起了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将白瑾瑜一人丢在了这处,自己回到了房里。
白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