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瑜心中大骇,忙在他身体内输入了一些内力,她内力输入的太多,心中猛地刺痛,触动了伤口,唇角便流出了一道鲜血,白瑾瑜等到丁煦羽的呼吸稍平稳了一些,才松了口气,将丁煦羽背在背上,带回了家。
到家之后,杜萍又是一阵的哭嚎,责骂白瑾瑜为什么不早点过去给丁煦羽送饭,非要耽搁那么久,问她是不是成心人,白瑾瑜只低头不语。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找大夫,给我儿子抓点药!你是不是盼着我儿子早死呢?是不是觉得只要我儿子死了,你就能恢复自由身?你在做梦!若是我儿子有了三长两短,我便将你给变卖了!”
杜萍一边哭嚎着,一边将旁边的凳子抬了起来,朝着白瑾瑜的身上砸了过去!
白瑾瑜并未躲闪,右边胳膊被砸出了淤青,疼的微皱了皱眉:“娘,不必寻大夫,我知道煦羽是什么病,去给他抓些药便能治好。”
“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白瑾瑜深深地望了丁煦羽一眼,神色深沉,便转头离开了此处。
丁煦羽这病已经发作了很多次,但是从未像今日这般严重过,这种病像是受伤过重的后遗症,若想要彻底根除,必须要用上三味珍稀药材,这药材卖价极贵,且一时半会儿弄不来,只有镇主府上的藏库里才有几株。
她不能用内力打斗,又来不及去通知部下,此去九死一生。她必须在半个时辰之内,将其熬煮成药,给丁煦羽喝下去,丁煦羽这病,万万不能再拖下去了。
丁煦羽,等我回来!
杜青被王员外押到镇主府邸之后,镇主问清了杜青的罪名,便先是打了他二十大板,又让衙役将他押入了牢房,择日判罪,杜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到处托关系找人,来回费了足足几百两银子,才将他儿子从镇子上的牢房里扒拉了出来。
杜青刚刚到家不久,便整日骂骂咧咧的着要寻杜萍他们家里人报仇,杜家人好不容易才摁住了杜青,等到杜青情绪稳定了一些,皮肉伤好了大半以后,才肯他出门自由活动,舒展舒展筋骨。
杜青身后带着几个痞子,被一个痞子搀扶着往前走,走两步一踉跄,嘴里面还不肯闲着。
“该死的半奴,丁煦羽你这个废物,别让老子遇见你们!嘶……你能不能小心着点,疼死我了!”
“咦,老大,你看前头那女人,不是白瑾瑜吗?”
他身边的一个名唤张三的痞子伸出了手,惊奇的朝着前头指了过去,杜青正色一看,见果真是白瑾瑜,双掌一拍,面上浮现了一抹得意来:“呵,可算让老子逮到她了!老子现在身子不方便,你们几个过去把她逮过来,给我好好揍她一顿!别让她身上有一块好皮肉!”
杜青话罢,张三眸中掠过了一抹深意,冷笑道:“就是她们家的人,将老大害到牢房里的吧?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半奴!”
他摩拳擦掌,将袖子朝上捋了起来,扬了扬右手,便带着一伙人,前去堵白瑾瑜的路了。
另有两个痞子留在了杜青身边,在搀扶着他,杜青为了更舒服一些,便松开了他们的手,便倚在了一棵大树上面,斜着一双眼睛,一副傲然模样,等着他们将白瑾瑜押过来。
“今天老子若不把你揍到哭,老子就不姓杜!”
杜青刚刚磨牙说罢,张三便押着一个身着褐色麻衫,头发凌乱,一直低着头的女子,带到了杜青的面前。
此处乃是洪村尽头的小河滩,河滩内却只有少量水源,其中布满了绿苔,河滩旁杂草丛生,乃是人烟稀少之处,除了这些无所事事,到处乱逛的痞子们,很少有人会来此处,方圆三里之内,除了白瑾瑜他们几人,再也没有旁人在了。
白瑾瑜的一双手被张三押在背后,额边和唇角带着血迹,衣角上沾了灰尘,看起来像是已经被张三他们摁着揍了一顿,才带到这里的。
白瑾瑜的唇紧紧抿着,低下的眸中带着一抹焦灼。如今距离丁煦羽晕倒,已经有一刻钟时间了,若是半个时辰内,她没有给他拿到那三味药材,那丁煦羽的性命便岌岌可危了,但是……
她身上的武功虽然能用,但以前身体受创太大,若是要打倒这么多的痞子们,一定会吐血不止,性命垂危。且她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会武功的事,不然这三年来所策划的一切,便全都白费了!
不!加上杜青在内,这些痞子们一共也就只有十一人,她若是使出五成功力,便能够将他们一击毙命!若他们死了,便没有人知道,自己会武功的事了,自己也能拼劲最后的力气,将那三味药材,给丁煦羽取来了!
白瑾瑜垂下的眸子中,掠过了一抹冰冷和杀意。
“哟,你们已经揍过她了?这女人刚刚有没有反抗?”
杜青双手环胸,倚在一棵大树上,微微挑眉,一脸揶揄嘲讽的朝白瑾瑜瞧着,他想要往前去,仔细看看白瑾瑜那张虽脏污不堪,但仍容貌姣好的脸庞,但一想身上的伤,杜青只好冷着脸作罢。
哼,这女人不就凭着这一张容颜,将王员外勾的神魂颠倒的吗?除了这张脸,她还有什么?他今日就要把她这张脸给毁了!看这半奴还拿什么勾引别人!
“老大,她胆子小的很,我们堵住了她之后,她根本就不敢反抗,只是低着头不言语,我见她这副闷葫芦的模样,着实是烦的慌,就让兄弟们扇了她几巴掌,揍了几拳,才给您带过来了。”
“是啊,老大,兄弟们怕把她打个半死,老大再教训她的时候,她再跟个死鱼一样,就没什么意思了,就没有使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