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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我招、我全招!”赖四跪在地上开始磕头,“那天是我偷了赵四李三的米与鸡。”
    咚咚声回荡在天地间,重重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杜思来到张齐面前,“你同伙即已招供,接下来该你了,张齐。”
    张齐抬起头,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哼,不知悔改。”杜思拂袖背对张齐,“传打更人王大——”
    不一会儿,王大上前,他看着张齐与赖四,心里豁然开朗,将那日情景再复述一番。
    “张齐,晚上不在家好好呆着,出家门做甚么?莫非你也要去城北抓药?怎么不朝大道走、偏往小道走呢?”杜思反问道。
    张齐面色苍白,低头不语。
    “好啊,原来真是张齐干的!”
    “这小子平日里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知面不知心呐。”
    李三与赵四别过头,不想再看下去。
    “想必酒窖墙上的红脚印也是你留下的。”杜思负手而立,在张齐面前来回踱步。
    张齐死死瞪住杜思,面有不甘。
    “以及你今晚苦苦寻找的证物…也在杜某手里。”
    杜思拿出用白布包裹的那块浅色布料,说道,“这是杜某前几日在城南那条红泥小道上发现的。”
    张齐咬住牙,双手握拳。
    “而这个物证,是捕快井恒暗中盯梢,你昨日将沾满红泥的鞋袜扔掉,正好被井恒拾到…”杜思突然看向赖四,“你前日还倒了鸡骨头,也被小七交给我,念你已承认,就不说这个了。”
    赖四连忙磕头,嘴里不住的念叨着类似‘饶命’诸如此类的话。
    杜思将沾了红泥的裤袜一同展开,裤脚的黑洞十分明显。
    “张齐,为何你丢的裤袜缺了一处布料?”
    “不知在哪处挂着了。”张齐还想抵赖。
    “哦?为何却与这块布料刚好吻合?”
    杜思示意井恒拿来布料,刚好贴在空缺处。
    张齐满脸戾气道,“我哪里知道?”
    “好一个‘你哪里知道’!”杜思忍住怒气,收好物证,井恒见状将物证接过,送回书房。
    “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想做何抵赖!”
    “那晚我去邻家近的小道赏月散步,这需要别人来证明吗?”张齐还在做着最后的抗争。
    “你散步与我无关,可你撒的慌也未免太低级了些。”杜思突然大笑,令人费解。
    “你笑什么?你又怎么知道我撒谎?”张齐脸红脖子粗大声道。
    “连那稚童都知道,十四日晚是个无月夜,不知张齐兄在何处赏的月?”
    杜思笑的两眼弯弯,如同一尖月牙。
    “你于十五日早晨散播消息的过程已被他人所见,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说出什么理由?”
    张齐张大嘴巴,却说不出话,最终,他恨恨看向一旁的赖四,并说道。
    “若不是赖四,我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赖四头一缩,恨不得将自己钻进地缝,李三听了后又是一阵心酸,没想到昔日好友竟觊觎自己多时,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错、大错特错!”
    杜思沉声否定,张齐不禁抬起头,凝视着这位街里闻名的关系户。
    “行苟且之事,何来躲避一说?你为盗取物什不惜栽赃嫁祸于李三,你可知李三家境贫寒、却仍叫你来家中常坐,你抬起脸来看看李三,你对得起这份情谊吗?!”
    杜思的话如同雷霆,以万钧之势劈向张齐,将他狠狠击醒,张齐愣愣看向李三,却望到一张历经沧桑的面孔。
    是啊,李三上有八十老母,自家掀不开锅,每每遇见他却还叫他进院喝茶…
    可他却利用李三的善良偷奸耍滑,试图将偷窃罪名安到他身上。
    “张齐,你怎可如此对我!”李三悲痛万分,他的一番好心到头来却成为张齐脚下的烂泥,怎叫他不痛心。
    “我、我…”
    张齐慌忙低下头,躲避李三的眼神。
    杜思上前,没有放过他。
    “人证物证俱在,你却万般抵赖、拒不承认,你担负这样的罪名,对得起亲生父母的养育之恩么?”杜思句句戳心,说的张齐好不难过。
    “你且抬头看看这官府大门,公堂之上,不得有半句假话,你做那偷奸耍滑之人,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张齐被杜思托到前面,他望着衙门内清晰可见的公堂,火光照亮下,公堂更为庄严肃穆,堂内明镜高悬,正气凛然,一股浓浓的愧疚油然而生,张齐同赖四一样蜷缩起来。
    “万事皆有因,善恶必有报,你今日定要为你犯下的罪付诸代价!事已至此,你还是执迷不悟么?”
    四下安静,火盆里的噼啪声更为响亮,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二人之上。
    张齐缓缓移动目光,注视着杜思,他嘴唇翕动,终是说出了那句话。
    “大人,是我偷了赵四与李三的家物。”
    堂外一片哗然,杜思立于公堂外,长长舒出一口气。
    立于人群间的井恒眼瞳幽深,望向杜思的眼神热切,似比火焰还要炽热。
    这时,忽传一阵风,将遮掩皎月的乌云吹散,顿时月朗风清,天上星辰闪耀,隆化县被罩在这片月光之中,无比安详。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偷盗案写完了,给自己一颗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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