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燃这个小号原本练度就不大,想来也用不了太久。
将帐号卡插入头盔,江燃就放在一边不管了,比起这个,他其实更关心的是明天的跑路计划。
首先,等身高的风暴鸡仔肯定是带不走了,他得用单反多拍几张各个角度的照片用作屏保。
至于其他东西就无所谓了,把笔记本电脑和生活用品带齐就好。
心中规划完毕之后,在这个准备跑路的前夜,江燃就开始了忙碌,他先是花了三四个小时忙活到半夜,拍了近1G的风暴鸡仔多角度高清特写,然后又在风暴身上薅了点绒毛,做成了一个8CM的毛毡玩具穿在了钥匙圈上,最后才在窗外破晓的曙光中,搂着电磁脉冲枪疲惫的睡了过去。
而在昏暗的卧室内,站在床边的风暴鸡仔眼睛里,机械的红光悄悄一闪而逝。
……
下午2点,某电视台。
休息室里,周辅深靠在座椅上,静静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即使下一秒门被推开,他也还是保持着那副气度从容的姿态。
“外面媒体还没到齐。”经纪人纪明走进来,神情中透露着一股焦头烂额的疲惫,尤其是在见到周辅深那副风平浪静的模样后,就更是忍不住苦口婆心道:“你真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吗?……不要怪我唠叨,但你想想啊!曝出离婚这种事情,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你,毕竟江燃他从来没在公众面前露过脸,现在又退役了,即使网上骂他的人再多,到时候网线一拔,恩怨照样去他妈,再过两三年也就没人记得了……人家啥损失也没有,可你倒是成了现成的靶子,等舆论发酵的时间长了,总会有人看腻卖惨的那一套,说你离婚还要踩前任一脚,太不地道什么的,然后等你以后每次电影大爆,都会被人拿这段黑历史出来科普,这根本得不偿失啊!……辅深,要我说,咱们就此收手行不行?现在取消发布会还来得及。”
经纪人可谓字字恳切了,但周辅深只是把弄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淡淡道:“不行。”
“…………”纪明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干涩的喉咙,道:“好,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江燃跟你结婚四年,四年啊!什么人能忍受跟你同床共枕四年你心里没点13数吗?你就一点情分都不念?我寻思人家也没怎么你吧?”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周辅深的神经,他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缓缓站起来,对着纪明道:“突然间跟我说什么教呢?你是我的什么人?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只是银货两讫的雇佣关系吧?照我说的做就好,不用废话。”
犹如被当头一盆冷水浇过,纪明哑口无言,不过在周辅深身边当牛做马十年,心寒这种情绪他早就不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很快就调整好心态继续劝道:“就算你待会能演技超群,把舆论都带到你那边又能怎么样?……因为私人感情不打招呼随意退出剧组,这事一传出去,你在业界——”话还没说完,周辅深就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姿态,搂起额前垂下的发丝,向旁边走了两步,直接将身躯重重摔进柔软的沙发里,双腿自然交叠成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势,看也不看纪明,冷冷道:“他摘了婚戒。”
“啊?”纪明满脸写着懵逼。
周辅深伸出手,面容在五指的缝隙中阴晴不定:“他把我们的婚戒摘了,还放任江烽用那些苍白空洞的文件来践踏我们的感情……”
他每说一句,脸上的阴郁就加重一分:“你知道吗?毁掉我们婚姻的人不是我,是江燃,当年那个对我发誓至死不渝的人已经不见了,我要把他追回来。”
“啊?”纪明更懵逼了:“你要把人追回来的方式就是在全国人民面前抢先占领舆论高地吗?”
“不然呢?要我像个失败者那样低三下四地求他回来吗?”周辅深猛然转过头来,浑身散发着戾气和倨傲道:“我不是那样的人,纪明,会恨不得用自残来挽回感情的都是疯子和病患,而我是个硕果仅存的艺术家,无论是华丽的皮囊还是深邃的灵魂,江燃想要的千万种模样我都一应俱全,五年前他是如何爱上我,五年后就还是一样,命运就是重复,江燃早晚有一天会明白,这世上的人大多庸碌而肤浅,只有我才是他的命中注定。”
“…………”
“…………”
纪明听得目瞪口呆,在寂静的空气中僵了半晌,才合拢下巴道:“你将来要是出了自传一定要把这句话加在书的扉页,这样你的粉丝就知道我每天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要领三倍工资了。”
“是吗?你倒是提醒我了。”周辅深漠然道:“既然这段时间我没有任何通告,你也就不用拿三倍工资了,从明天起恢复正常吧。”
我怎么就那么嘴贱呢!纪明后悔不迭,小声咬牙切齿道:“江燃跟你结婚前真应该上百科查查你是个什么东西……”
他话音刚落,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纪明浑身一震,生怕又是江燃那个律师哥哥打来的,咽了咽口水,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来一看,顿时松了口气:“是你妈……呃,是庄女士。”
“知道我这里肯定打不通,所以才打到你那吧。”周辅深道:“不用理会——”“我已经接了。”纪明说着,就飞快把手机朝沙发那边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