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哥,就这几步路打什么车啊?”工人师傅在门口说,“你要不嫌弃坐我电瓶车过去,我刚好也要去那边。不过只能坐一个人。”
“行,我去,师傅等一下我。”
“不了,谢谢。”
夏一安面色冷淡地拒绝了工人师傅的好意。
“那你陪我去?”简帅问。
“把阳台门一关就行了,不想费劲。”夏一安往卧室里走,准备继续刚刚没勾完的重点题,“再说你马上搬走了,就忍两天。”
“那你不得继续住?你还过敏性鼻炎,装修甲醛还容易引起败血症,”简帅急了,要是夏一安得了败血症...想都不敢想,“你不去我去!”
简帅把手机一抓,蹲到门口换鞋。
夏一安跟着走了过去,垂眼看着简帅头顶。
简帅的寸头长了一些,发茬支棱着,遮住了头顶上的两个旋儿。两个旋儿,倔。
“一起去。”夏一安说。
两人站在楼道等电梯,都没说话,看着电梯楼层的显示数字一层一层地往上加,2楼、3楼...10楼...19楼...
“简帅!”夏一安偏过头,身边的人正盯着电梯门口的那一小块显示屏。
“嗯?”
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声音响起的同时,夏一安低声问了一句“你对谁都这么好么?”
“啊?安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金块奖,建筑界的奥斯卡,源自百度。
☆、第二十九章
两人是步行去的花鸟市场,几分钟的距离,根本叫不到车。
打车只要几分钟,步行需要十几分钟。
简帅先是挂在夏一安肩膀上,走了一段后,实在受不了那个高温,松开了。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也很热。”简帅想起了和夏一安的第一次见面,“我想着,这么热的天,还有人在外边打球,傻不傻。”
“嗯,还有人非要看,”夏一安快走几步,走进了路边的树荫里,“还坐那么高,顶着太阳晒。”
“那不是找你找不着吗?”简帅也跟着小跑两步,躲进了树荫里,“不好好在家等我,跑去打球。”
这话听着,有点怨夫,引人遐想。
“简帅,我看你打架也不咬人,”夏一安摸了摸脖子,很容易摸到一圈红色凸起的牙印,轻微的痛,“第一次见面就咬我一口吧?昨天又一口。怎么?觉得我好吃?”
“嘿,真是哈!你这人就欠咬!是好吃,你天下第一可口好吃!”简帅自己忍不住乐起来,长这么大还没张嘴咬过人,现在就逮着夏一安咬,真奇了怪了。
“下次再咬一口1400,微信转账。”夏一安瞥了他一眼
“安哥,你这1400是怎么算出来的?”简帅瞪着眼睛问。
“狂犬疫苗三针,1400,市场价。”夏一安擦了一下鼻头的汗。
他不爱流汗,再热也只是鼻头、人中那儿挂点汗珠。
“太贵了!要不你转我1400?不,1000就行,谁转我1000,我随便他咬。”简帅呵呵笑着,“我自己洗干净了送过去。”
“谁愿意咬你,你让谁转。”夏一安换成了冷淡的调子,一双狭长的眼睛眯着,上下打量了简帅一番,“你还可以来个招标竞价,大赚一笔。”
简帅算是见识到了,夏一安这人,撩起来的时候飞得没边,冷下来也是比谁都冷。
这谁搞得定?
花鸟市场确实不远。
夏一安从来没来过这里。他对花草的认识仅限于杨妈家的小院子,能吃的、能做菜的植物,还有一中那几棵树。
一般花鸟市场都分成两个区域,东边卖花花草草,西边卖小猫小狗。这家也一样,小猫小狗是不用看了,夏一安不能去。
卖植物的这边设计成步行街的样子,一条宽阔的街道,两边挤满了小店,每家小店卖的品种都不太一样。
绿的叶子、彩色的花从每一家小店里涌了出来,肆意招摇,绿得发亮、彩得缤纷,好像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
一走进这条街,就能让人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即使街道上没几个人,也显得喧闹。
“夏一安,来,看看花。”简帅蹲到一家小店门口,地上摆了一片正开得欢的矮牵牛和月季。
“这盆,白色的,好看吗?”简帅仰脸,笑着问夏一安。
“嗯?”夏一安莫名地被感染了,掏出手机想拍个照,“白色的?哪盆?”
“就我手上这盆啊,”简帅掂起手边的塑料花盆,“矮牵牛!”
这盆矮牵牛明明就是紫红色的,夏一安使劲眨了眨眼睛,看是不是自己眼睛被太阳晃着了。他眼睛没有任何问题。
“简帅,那盆怎么样?”夏一安指了指自己脚边的一盘大红色的月季。
“这个啊,不好看,灰不喇唧的。”简帅扫了一眼,表示不喜欢。
“那你看这棵树,什么颜色?”夏一安指了一棵小红枫问他。
“树能有什么颜色?”简帅眼里的那棵树也是灰色。
夏一安明白为什么当时简帅把自己那堆大红大绿的行李,说成灰不喇唧了。敢情这位同学,有点色盲症。
简帅自己没提这事,夏一安也就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色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