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锦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皱着眉头:“我确实不认识你……”毕竟自打出生起我就没见过你,所有的印象就只是一张发黄且模糊的老照片,第一次见到这么高像素的妈我有点慌。
“啊,这样啊……”女人低了低头,似乎是有点受伤,就仿佛秋锦年做了一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她苦笑着把耳边的一绺头发撩了上去:“要不咱们进屋聊?在这里说话不合适……”
她说完,一个虎头虎脑的小朋友在他身后怯怯的探了探头,然后又飞快的躲到了女人的身后,只漏出两只又圆又亮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秋锦年。
秋锦年把她们引进了屋子里。
林素跟着进去,看见了满院子种的白菊,也没说什么。等推门进去之后,她就看到了爷爷和咪/咪的遗照。
这次林素终于发作了,她拧了拧眉头,拿起了那张照片。
蒋云翰清楚地看见,秋锦年的脚小幅度的移了一下,手也将伸未伸,很显然是想把那张照片夺过来的,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板着脸盯着林素的一举一动,似乎生怕她把照片磕地上摔碎了。
女人刚刚一直紧锁的眉头展开了,面对着秋锦年时,她似乎总是温婉又识大体的:“我毕竟不在这里住,说这些话可能并不合适。”
秋锦年皱着眉毛,有点不乐意。
都知道不合适了你还说什么。
“只是你毕竟还小,这些白事没个人操持终究不行。都没人告诉你吧,这先人的照片,怎么能用全身的彩照呢?还抱着一个畜生,像什么话。”
在林素说出‘畜生’这个词的一瞬间,秋锦年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戒备变成了厌恶。蒋云翰自己也是,站在秋锦年的脚边,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嘶鸣。
但林素全然不在乎,她以后可是这儿的女主人,如果现在被这个小孩子吓到,那怎么能把这老房子的产权拿到手呢?
她云淡风轻的把照片放了回去:“怎么还把照片放门口呢?这人来人往的,冲撞了先人多不好,到时候找个柜子,把这照片锁起来吧,到时候逢年过节的拿出来拜一拜就可以了,没必要一直挂在眼前。”
蒋云翰精准的听懂了这个女人的言外之意:整天看着这死老头子我嫌晦气。
“你来到底是干嘛的?”
秋锦年绷着小脸,硬邦邦的问出了这句话。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跟妈妈说话。”林素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微笑,“我是你妈妈,不过就是赶来看看你罢了,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有什么企图一般。”
秋锦年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意大利炮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脚边,多多少少给了他勇气,实在没办法,就大喊一声:二营长!把老子的意大利炮抬上来!
然后放意大利炮咬她!
“那你现在看完了,我挺好的。”秋锦年又往蒋云翰身边靠了靠,“你可以走了,我要去兼职了。”
假的,放暑假了学校没人,老板给秋锦年放假了。其余的兼职目前秋锦年还没找到。
“你瞧瞧你瞧瞧,哪有往外赶客人的道理,一准是你爷爷没教好你。”林素顺手把蓝色的袋子放到了桌上,不等秋锦年反应,揉身就进了厨房,“兼职不着急,你这会儿了还没走,是要中午去兼职吧?是不是还没吃早饭?那妈妈今天亲自下厨,也让你尝尝妈妈的手艺。”
“你凭什么说我爷爷!我爷爷把我教成什么样关你什么事!”秋锦年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小拳头握的死紧,仿佛下一秒就要挥上去了。
这一下把那个同来的小孩吓了一跳,他怯怯的绕过秋锦年,赶紧躲到林素身后去了。
林素仿佛也被吓了一大跳,她回头,看着强行凶巴巴的秋锦年,立刻护着身后的小崽子——哭了起来。
秋锦年立刻就傻了,这女人怎么说哭就哭??
蒋云翰看戏看到这儿,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清楚得很,这种死皮不要脸演技还好的人最不好对付了。
她也不大声的哭,就站在那儿,微微驼着背,一只手还不忘护着后面的那个小崽子,抽抽搭搭的委屈着,
林素长得好看,要不然也不能刚生完别人的种就有接盘侠上赶着伺候,这么眼睛通红的哭,多少也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在里面。
秋锦年虽然没觉得这女人哭着多好看,但是爷爷从小到大的教育都告诉秋锦年,不能打女孩子,不能故意把女孩子弄哭。
虽然秋锦年觉得这个老女人已经不能算是女孩子了,但把她弄哭似乎也不太好。
于是秋锦年只能犹犹豫豫的,暂且收起自己的敌意,干巴巴的站在那里。
林素哭了好大一会儿,本以为秋锦年会上来劝她,她好打蛇随棍上,可谁知,自己这个便宜儿子就只是呆了吧唧的杵在那儿,连一句漂亮话都不知道说。
林素索性也就不哭了,她红着眼,抽抽搭搭的把身后的男孩子拽了出来:“妈妈没事了。这孩子叫亮亮,不爱说话,跟你一样,都随我。”
秋锦年听了又想打人了,他一点都不想像这个女人。
林素不给秋锦年反应的机会,抽抽搭搭的就进了厨房做饭。
秋锦年带着自己的狗狗,跟一个小孩大眼对小眼的呆在外面,里屋那个女人还在时不时地抽一下,秋锦年听着实在是心烦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