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护士推门进来,见状上前制止,“这种时候还抽烟,你身体还要不要了?”
凉纾浅浅一笑,脸上没半点心虚的样子,“不要了。”
第三天她就出院了。
...
地下赌场顾寒生还是第一次踏足,有钱人纵然玩牌也不是这个场合。
拥挤的地方热热闹闹地堆满了人,周围嵌着各种闪瞎人眼的led屏。
季沉不动声色地为顾寒生挡开一个又一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直到看到凉纾。
她站在长长的赌桌中间,穿着长至脚踝的深蓝色薄绒质地防晒衫,画着夸张的妆容,却无损美丽。
纤细瓷白的手指翻转,一叠纸牌被她玩儿得溜转,大波浪长卷发在空气中甩出蛊惑人心的弧度。
有人将自己面前的筹码全都推了出去。
凉纾拍手叫好,“大气!”
顾寒生站在远处自成一派,远远地看着那明艳又嚣张的女人,眸底神色愈冷。
“顾总,查了一周,还是查不出来她的担保人是谁。”
牌桌上,女人伸手一一将人输掉的筹码收回,嘴角的笑夸张到都要延伸到耳后了。
那赌客输掉了刚刚推出去的所有筹码,金额少说也有数十万,脸上却不见半点消极,甚至满脸畅快地伸手探上了女人腰眼往下的位置——
被人这么对待,她不过微微一顿,连笑意都不减,软得跟没骨头似的手指抓着那人的手放到桌面上。
至于说了些什么,他们这边完全听不到。
顾寒生冷漠转身,极其冷淡地道:“这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找到她的债主。”
“是。”
季沉回头看了一眼,拥挤的人群中,女人明艳的五官吸人眼球。
果真是,从生活环境到人都糟糕到一塌糊涂。
...
再度接到催债的电话,凉纾始料未及。
她耐着性子回对方,“我不是交了一部分吗?”
“你是给了几十万还是几百万?那点儿连利钱都不够,你打发叫花子呢?!”对方冷声冷语。
停顿几秒,凉纾破罐子破摔,“我没钱了。”
末了,又抿着唇补充一句,“你们找担保人去,我没钱,把我逼死了也没有。”
没等对方开口,她率先掐断电话。
对方又打回来,气势汹汹,“臭婊子,再给你一周,还不上我就来拿命。”
电话被挂断。
凉纾在地板上坐了半晌,起身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
所有的钱,零零散散加起来都不够去皇城女票一个最低档次的又鸟。
她还有一个戒指。
据说价值百万。
但这戒指她有命换钱,也没命花。
所以得想个生钱的法子啊。
一周后,凉纾被人堵在巷子里。
好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她根本没有逃的余地。
她自觉将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掏出来放在地上,最后扬了扬手机,“二手的,不值几个钱,好歹留着让我以后好接你们的电话。”
对方一脚将地上的东西踹的稀烂,各色的人民币满天乱飞。
她被人捏着下巴,痛的太阳穴一抽一抽,咬咬牙,在骨头快要断裂之前,手指从衣领处伸进去,而后抽出一叠厚厚的现金。
“都在这里了,再没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