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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白帝城内,李长天同样身陷囹圄。
    他被发疯的红枣马踹中胸口,跌在地上,疼得双眼发花,喉咙涌起腥甜,动弹不得。
    那匹发疯的枣红马受到了惊吓,撅蹄嘶鸣,朝李长天奔来,前蹄往他身上踩去!
    李长天躲闪不得,只能双手抱头,护着脑袋和脆弱的脖颈。
    李长天忍不住心想。
    卧槽完了。
    这被踩几下,不死也得重伤。
    奇了怪了,感觉每次和燕殊分开以后,就踏马没好事。
    上次和燕殊分开,他被秦决明抓进暗室,酷刑拷问。
    这次和燕殊分开才不过一会,他就要被马踩死了!!
    李长天凄凄切切地感慨着,疼痛却迟迟没有落在身上,耳边路人皆在惊呼,李长天困惑地睁眼看去。
    正是阳春,天光灼目,李长天抬头后,眼睛对上太阳,一时间看不清眼前的种种,只能勉强看见一袭白衣从红珠彩顶的轿子里掠出,抓住枣红马的笼头,身姿轻盈地翻身上马,动作娴熟地拉紧缰绳,试着驯服枣红马。
    那枣红马止了步,前蹄重重地落在地上,距离李长天不过一尺之距。
    可惜发疯的枣红马难以驯服,它扭头甩尾,想将身上的人颠簸下来,一番挣扎后,马再次往李长天的方向踏去。
    千钧一发之际,马上的那人手中忽然银光一闪。
    一柄匕首狠狠扎进了枣红马的脖颈中。
    鲜血喷涌而出,枣红马嘶鸣一声,歪着脑袋,摔在地上,扬起灰尘。
    李长天正怔愣着,忽然闻到一股异香,好似初春白茶的草木气息。
    不知为何,李长天莫名地觉得眷念和心安。
    他困惑地抬头,眼前晃过一袭白衣。
    随后李长天被人紧紧搂进了怀里。
    “长……天?”那人声音颤抖,带着惊诧和难以置信,“长天?!是你吗?”
    李长天怔愣。
    抱着他的是一名白衣女子,比李长天年长许多,五官秀气,虽一副端庄大方的模样,可她素净的衣袖上还染着血,方才手起刀落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女子伸手,轻轻抚上李长天的脸庞,眼眶发红,声音哽咽:“我找了你大半年,哪儿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你……”
    李长天反应过来了,脸一红,拉下女子的手:“等等,这位姑娘……咱俩认识吗?”
    女子一愣:“长天,你,你不认得姐姐了吗?”
    “……什么?!姐姐?!”李长天高喊出声,他因为太过激动,血气瞬间涌了上来,方才被马踹过的胸口宛如炸开般疼,他猛地咳出一口血,忽然觉得头也剧烈疼痛起来,李长天两眼一花,就这么疼晕了过去。
    春和景明,万木葱荣的日子,天阙山庄。
    昨日沈琼林来找沈小公子,叮嘱他这些日子不能出山庄,不能随便乱跑。
    沈玉树毫不犹豫地应下了。
    沈玉树从小就听沈朝和沈琼林的话,素来他们指东自己就不往西。
    这次也一样,沈小公子老老实实地待在天阙山庄里,没打算出去。
    沈玉树看起来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其实心里亮堂得很。
    他这个人啊,说白了,就是个纨绔子弟,没点志向和抱负。
    可这能怎么办?还不是沈朝和沈琼林宠出来的。
    但沈玉树好就好在,他不像别的纨绔子弟,稀里糊涂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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