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舒道:“不行?”
“不,大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陆笙见阮星舒脸色不好,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病了,若是跟……跟他一起睡,会影响你养病。”
然而阮星舒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也不是,现在的阮星舒只吃霁林的糊弄,其他人想哄骗他,可以说十分困难。
最后阮星舒没了耐心,将陆笙,白竹推到了门外。陆笙也不敢用灵力,生怕伤了阮星舒,他扒着门框道:“大师兄你听我说,我……”
“明日再说吧。”阮星舒掰下陆笙的手,跟他说了一声晚安,就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陆笙:“……”
见陆笙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白竹只好道:“陆仙师,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事已至此,陆笙也不好再说什么,他点点头,走了两步忽然转过头来,“你不走?”
白竹道:“护卫陛下安全,是我的职责。陆仙师,请。”
陆笙点点头,忽然折回来:“不行,我也不能走。我实在不放心大师兄,如果陛下对大师兄做点什么……”
想到白日所见,白竹的神色十分一言难尽。他心说你这话是说反了吧,分明是你们大师兄对我家陛下图谋不轨。
白竹与陆笙都不再说话,两人分站房门两侧,就像两尊门神。
过了一会儿,霁林清冷的声音自门内传出,“白竹,这里不用你,回去休息吧。”
“是。”白竹应了一声,离开时还不忘把陆笙拉走了。
陆笙十二万分的不乐意,“不是,你要走就走,拉着我做什么。”
*
房间内,霁林重新拿起桌上的书卷翻看起来,他一面翻开新的一页,一面道:“去沐浴。”
白竹,陆笙离开后,就有弟子送了热水过来。
阮星舒闻言眼睛一亮,“娘子,我们一起洗。”
霁林翻书的动作一顿,他抬眸看向阮星舒,并未说话。
二人对视片刻,阮星舒原本雀跃的眼神暗淡下去,他委屈道:“哦,那我自己去洗了。”
阮星舒慢腾腾地拿了衣服,又慢腾腾地往门口挪,显然是还心存期待,直到霁林让他快点,才彻底死了这份心思。
浴桶就在隔壁,与霁林之间只隔了一道墙壁。
霁林坐在桌前,能清楚的听见隔壁传来的水声。他手中虽捧着书卷,心绪却早已飘到别处。
阮星舒真的生病了,他忘了很多事,怀疑很多事,却始终坚信他与自己是夫妻关系,若劝说的急了,还会生气。
霁林的目光落在手中的书卷上,却是未看进去一个字。
那人待他原本那般凉薄无情,如今病了,却又如此勾动他的心绪,实在是可恶。
霁林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他表面上虽看起来淡然稳重,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其实他的思绪如同一堆乱麻。
下一步要如何走,他一点都没想好。
就在这时,忽见一个小纸人顺着窗缝挤了进来,慢悠悠飘到了霁林面前。
那纸人落在霁林面前,双手叉腰,竟是口吐人言:“小师弟,你若是敢趁着大师兄生病的时候欺负他,我……”
是陆笙的声音。
霁林眉头微微一挑,笑了,“你待如何?”
“嘿嘿,不如何,不如何。”陆笙瞬间怂了,他改口道:“陛下,您看,大师兄他如今病了,您多担待着点,千万别跟病人一般计……”
吱呀一声,隔壁传来门响的声音,霁林微微侧头,应是阮星舒洗完澡出来了。
霁林伸手一拂,桌上做讨好之状的小纸人瞬间化为灰烬。
恰在此时,阮星舒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第8章
“娘子,我洗好了。”
伴随着一声门响,阮星舒带着笑意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霁林抬眸,当他看清阮星舒此时模样的时候,呼吸不由一窒。
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阮星舒的双颊透着淡淡的粉,他一双眼眸含笑,眼底似还带着一缕湿气,在烛光映照下,显得十分惑人。
阮星舒身上只随意裹了一件睡袍,一头乌黑长发散在身后,并未彻底擦干。
霁林望过去的时候,恰好看见一滴水珠顺着阮星舒的下颌滑落。
那颗水珠顺着阮星舒修长的脖颈流过精致的锁骨,最后滑进衣衫深处,消失不见了。
霁林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有些仓促的移开视线。
偏生阮星舒还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勾人,他来到桌前,一面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面说道:“娘子,你看的什么书,这样好看?都看了半天了。”他说着探身过来,想看看书上的内容。
阮星舒凑过来的时候,霁林只觉鼻间充斥的全都是阮星舒身上的味道,他握着收卷的手紧了紧,随后猛地合上书卷,站起身来。
阮星舒也只好跟着站直身体,他道:“怎么了?”
霁林眉头微拧,“天这样冷,穿的如此轻薄,也不怕着凉?还不快去床上躺着。”
虽然霁林语气冷冰冰的,但阮星舒还是从中听出了关切的味道,他面上的笑容不由更灿烂了。
阮星舒点点头,声音也愈发温柔:“娘子你别生气,我这就去。”又道:“热水我已经放好了,你直接过去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