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要不要我帮你擦背?”
霁林道:“不必,你先睡吧。”
阮星舒有些失落,但随后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又亮起来,“好吧,那我在床.上等你。”
看着阮星舒喜滋滋的样子,霁林不用猜都知道他的想什么,眉头微微抽动了一下,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霁林离开后,阮星舒往床边走,路过桌案的时候,将霁林放在桌上的书顺了过去。
阮星舒翻看两页,觉得十分枯燥,“这么无趣的书,娘子竟然可以看那么久?”
他不死心的继续往下读,等霁林回来的时候,就见阮星舒靠坐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翻了两页的书。
霁林在心里轻叹口气,看来这人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本性都是没变,一看书就犯困。
霁林将阮星舒手中的书抽走,又扶着他躺下,做完这一切他却没有离开。他垂眸看着阮星舒的睡颜,神色间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神色。
看了一会儿,霁林转身来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叠新被褥,刚来到房间靠窗的凉榻前,阮星舒就醒了。
“娘子?”阮星舒打着呵欠坐起身,“你洗好了?”
霁林嗯了一声,将枕头放好,背对着阮星舒躺下。
阮星舒看看身下的床,又看看躺在凉榻上的霁林,他迟疑地问:“娘子,你在那里……做什么?”
“睡觉。”
虽然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但听霁林这么说,阮星舒还是睁大了眼睛,他可怜兮兮的咬着杯子,心道看来娘子还没原谅他。
罢了,分床就分床吧,总比分房睡要好,至少还能看见——虽然只是一个背影。
其实阮星舒想错了,他现今这种状况,霁林是不可能放心让他一个人睡的。
霁林刚合上眼,就听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果然就听阮星舒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娘子?”阮星舒压低声音,“你睡了吗?”
霁林:“……”这么短的功夫,怎么可能睡着,又不是猪。
他淡淡道:“何事?”
阮星舒道:“这里冷,你去床上睡。”又道,“我睡这里。”
阮星舒自认他是一个疼媳妇的好男人,春日夜里冷,他怎么舍得娘子睡凉榻,这要是病了,他得心疼死。
最后霁林实在耗不过阮星舒,便与他换了位置。
霁林合衣躺在床上,半侧过身看向床边,就见阮星舒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还不忘探头跟他说:“娘子晚安,一定要梦到我啊。”
霁林:“……晚安。”
房间里的灯并未熄灭,许是被施了小法术,烛火变得很暗,犹如萤火,让屋内不至于漆黑一片。
屋内寂静无声,不知过了多久,阮星舒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他睡着了。
霁林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走到凉榻旁,就听阮星舒在睡梦中念着娘子这两个字。
许是房间内微弱烛火的缘故,霁林的神色越发温柔了,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阮星舒抱了起来,就像抱着稀世的珍宝。
刚走到床边,本来睡得正熟的人忽然动了,霁林没有防备,阮星舒动作又大,他脚下不稳,直接跌在了床上。
阮星舒伏在霁林身上,脸上露出得逞后的坏笑:“我就知道娘子你心疼我。”
霁林眉尖微蹙,“你没睡。”
“睡了,但你一动我就醒了。”阮星舒说着凑过来想要亲吻霁林,霁林一仰头,那个吻便落在他的下巴上。
阮星舒也不介意,他索性又亲了一下。
阮星舒嘿嘿笑道:“娘子,我们做点坏事吧。”
霁林看着阮星舒的眼睛,挑眉道:“哦,你说的坏事指的是什么?”
阮星舒扯开霁林的腰带,手往下探,“自然是……”
片刻后,只听砰一声门响,阮星舒赤脚抱着一个枕头站在门外拍门,“娘子,娘子,你开门呀,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让我进去吧,我一定好好睡觉,什么都不做了。”
门内毫无动静。
好不容易甩开白竹,偷偷潜回来的陆笙一赶到此处,就看见阮星舒赤脚拍门的情景,不由怒道:“好你个霁林,我就知道你会趁大师兄生病欺负他,简直可恶,枉为一国之君。”
阮星舒正拍着门,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师兄。
转头一看,见来人是陆笙,他皱眉道:“……二师弟,这么晚了,你怎会在此处?”
陆笙轻咳一声,“我睡不着,出来赏月,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此处。”他说着看看阮星舒的脚,又看看他手里的枕头:“大师兄,你这是?”
“哦。”阮星舒将枕头往外一藏,笑道:“今晚月色甚好,我也出来赏月。”
阮星舒与陆笙一起抬头,就见乌云蔽月,夜风凛冽,看起来今夜必有一场大雨。
阮星舒:“……”
陆笙:“……”
陆笙低咳一声,笑道:“大师兄好兴致,既然我们这么投缘,不如一起喝一杯?”
阮星舒看了一眼房门,点头:“也好,师弟,请。”
第9章
“来,大师兄快尝尝,这是我珍藏多年的仙灵碧螺春。”陆笙说着将一杯刚沏好的茶递给阮星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