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有恋人了吗?”斯比奈拉小姐上前一步,“但我觉得……”
“他说得对,你没可能。”庄晏慢吞吞地也站起来。
斯比奈拉小姐转过身,昂起头看着庄晏:“为什么不可能?你们又没有……”
“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
斯比奈拉小姐瞪大眼睛:“马上?一个小时之前上将还说,你们没有订婚的打算,你们在宴会上也没有一起出现!”
庄晏看着斯比奈拉小姐。大概过了有三四秒钟,他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走到周玉臣面前,单膝跪下。
“本来是打算没人的时候再说的。”他张口,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周……周玉臣,你愿意嫁给我吗?”
“……”
所有的人都傻了,斯比奈拉小姐,周玉臣,还有后面两个当雕塑的勤务兵。
庄晏竭力保持镇定,但他已经进入那种他讨厌的兴奋发热到出汗的状态了,他的手有点抖,他看不到自己的脸,但觉得那温度大概可以去煎鸡蛋了。
两个勤务兵感觉自己今年都值了,上将阁下发傻的精彩画面,就是几十年都碰不上一次。
悬浮车堪堪停在皇宫大门前,却没人准备下车,斯比奈拉小姐突然发出一声哭腔,扭头跑了下去。
车门识趣地关上,庄晏还半跪在地上,他咳嗽了一声:“再不答应,我就收回了。”
他说着便作势把戒指收回去,下一秒,周玉臣一把抓住他的手和手里的戒指,抱着他的腰直接压在悬浮车厢的内壁上,恶狠狠道:
“这就是你冷落我的理由?”
说着,他扶着庄晏的脸颊,不管不顾地吻了上来。
第64章 还是不知道取啥名
庄晏感觉自己仿佛古典小说里遭遇海上风暴的单桅船,所目及的世界天翻地覆,只能随浪潮起伏。然而身体里、胸腔中充盈的感情让他甘愿沉沦在这场风暴之中。仿佛塞满了棉花般,轻飘飘的要浮起来,但那种暖乎乎的充实的感觉,又让他感到无比踏实。
晨光透过窗帘的间隙,落在睡眼朦胧的人的眼皮上,庄晏睁了睁眼,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睡过头了。
床的另一边传来低沉的说话声,庄晏不用看也知道是周玉臣在和人通讯,阳光刺得眼睛稍微有些不适,他轻轻吐了口气,合上眼。
说话声停了,紧接着身边的人转过身,连同被子一起把庄晏搂在怀里:“醒了?我让秘书官把上午的行程都取消了,咱们还可以再睡会儿。”
周玉臣上身没穿衣服,线条精悍的手臂拦过来,正好帮庄晏挡住了那一线阳光。庄晏眨了眨眼,看向周玉臣,这人简直连眉毛的弧度都在述说着愉悦。
“快九点了。”周玉臣道,“还要睡吗?”
他很喜欢看庄晏没睡醒的样子,这时候庄晏没有抹发胶,还没塑造起人前一丝不苟的高傲形象,表情也是迷蒙的,怎么吻他他都不会不耐烦。
周玉臣把左手伸到庄晏的另一边去,跟他的右手交扣,虚虚地压在他身上吻他。
“唔……好了。”庄晏不自觉地伸出手抚摸着周玉臣头颈,右手感觉到了周玉臣中指上的那枚戒环。
他一边有一下每一下地跟周玉臣吻着,一边睁眼仔细去看那枚戒指。
那枚样式简单、线条流利的戒指严丝合缝地圈在周玉臣分明有力的指节上,好像是一个标志,沉默而又高调地宣布着主权:这个人是他的了。
昨天晚上他差点跟周玉臣在车里干柴烈火烧起来,后来连王储都没管了,急匆匆地回到军区的宿舍,倒在床上,庄晏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捧着他的脸道:“你还没有回答。”
“什么?”
“你愿意吗?”
周玉臣的动作停了片刻,看着他,笑着低头抵着他的鼻尖道:“……我愿意。”
“咕——”两个人的肚子差不多是同时叫了起来,原本吻得缠绵,差点要掀开被子再来一回,结果两人互相看着,笑了起来。
“我去做早饭。”周玉臣浑身裸着下了床,随手从旁边衣架上取了件睡衣披上,往厨房走去。
庄晏又在床上躺了许久,并非是他犯懒——他二十多年来铁打的作息几乎很少有例外——而是身体太难受了,简直像散架了一样,尤其是腰部以上。
磨磨蹭蹭的,庄晏还是咬着牙起来了,下床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回想起昨晚的过程,脸上发烫。
他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像昨天那么疯狂了。
一番洗漱过后,他来到客厅,周玉臣的声音从厨房道:“巧克力蛋糕你喜欢么?会不会太甜了?”
“还好。”
“那你先吃,我再烤个水果口味的。”
先吃?庄晏看看光溜溜的桌面,吃什么?他环视四周,忽然皱起了眉,朝沙发的一边走去,沙发的一只脚边露出了一截粗黑的,毛茸茸的尾巴。
——庄晏站在沙发边上,看着沙发后面懒洋洋趴在的黑豹。
自从他的精神体变成兽类形态之后,就再也没在他的精神领域里说过话了,取而代之的是直接的精神共鸣,比如现在他就能感受到黑豹那点又是满足享受、又带点嫌弃傲娇的心情。
“怎么?”周玉臣端着另一盘柠檬蛋糕出来,见庄晏站在沙发边上,桌上本该在的巧克力蛋糕连盘子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