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东西不多,换洗的衣服就两套,剩下就是一些书。
已经通过了圣保罗的联考,不需再用。
桌子上放着一摞纸,倒扣着,她拿起来看,原来是楼安伦从前辅导她英文的时候,她顺手记下的一些常用句子,好几处都在联考中有用到。
楼安伦这个人,脾气暴躁,看不起人,不过倒是有几分真才实学。
也不知道他天天混社团不去学校,哪里有空念书。
“阿爽!”郑佳丽帮她收拾东西,“你真的要搬走啊?那以后我去哪里找你......”
杭爽想起那一晚,对郑佳丽充满了愧疚:“我没在,你凡是要多留心,听红姑的话。”
“可我不想让你走——”
“到底不太方便。”
“可是你不是Allen的细妹?兄妹而已,没关系的。”
杭爽百口莫辩。
郑佳丽红了脸,“你现在住这里,我还能跟我阿姊讲来找你,你一走,我跟Allen见面都不便......”
“咳咳咳......”
门边传来男人的轻咳声。
杭爽只看了一眼,就飞快的避开了目光。
“Allen!”郑佳丽小鹿一样飞奔过去,抱住他的手臂,“你是阿兄,你跟她说,不要让阿爽搬走好不好?”
杭爽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臂,提起自己那一只小皮箱,“佳丽你别......”
“佳丽?!”
红姑踩着红色尖头高跟鞋,挽着一个男人从门前经过。
口红糊的乱糟糟,眼角还挂着情欲的余韵,而她身边的男人正在猴急的解开皮带扣......
两个人藏在歪脖子路灯下的阴影里,不知道已经有多久......
凤姐偶尔会遇到口味独特的客人,嫌弃在床上没花样,最中意在外面的刺激感。
红姑每次接客都会避开佳丽,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在这里狭路相逢。
佳丽也是一怔,烫到似的松开挽着楼安伦的手,讷讷叫人:“阿姊......”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指着楼安伦,面带质疑:“他是谁?”
“阿姊,我......”
红姑一看到楼安伦身上的伤口,脸色便阴沉了下来,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佳丽就走:“......你果然是在背着我拍拖!你跟谁不好,跟一个古惑仔?”
郑佳丽被她拖着走。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依稀还能听到郑佳丽呜呜的哭声。
红姑护她护的紧,不亚于阿妈对自己。
被扔在原地的男人皮带都解开了,身下翘的老高,愤怒的骂了两句“死八婆”,提上裤子就要去追。
杭爽扔下皮箱赶忙上去拉住他:“这位先生——”
男人回头一看,眼中的淫邪瞬间爆发,反握住她的手:“妹妹仔也做生意?走了个半老徐娘,来了个鲜嫩的......啧啧......”男人握住她的手一阵摩挲,嘿嘿笑:“妹妹仔住哪一间?方才那死八婆收了我一张大金牛,等阿兄去要回来就来找你,全都给你......”
杭爽被他的口臭熏得连连皱眉,不过却不敢松手,怕这男人真的冲上去找红姑和佳丽,只能任他拉着,强忍着呕吐的欲望,道:“......那位是我朋友,对不住,一千块是吧,我代她们赔给你。”
“放手。”
一直没说话的楼安伦突然出声。
杭爽皱眉,无奈道:“我知你是来找我算昨天的帐,你先等等,我不会跑,等我先处理.......”
“我讲,放手,”这句话却不是对杭爽说的,而是对那个拉着杭爽不松手的咸湿佬,“再敢摸一下,我砍你整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