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戎川越想越觉得好笑,忍不住嗤嗤嗤嗤笑起来。
晏长清睁开眼冷漠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赫连戎川忍着笑摆摆手,冲着门边的老鸨道:“赶紧把姑娘们都赶紧过来,挑个业务最好的,我们这有个青瓜儿要开///苞!”
晏长清一时没明白“青瓜”“开///苞”是什么意思,但看赫连戎川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却也立刻明白了大半。
他猛地站起来,一字一顿道:“不用,今日还是谈正事要紧。”
“正事?什么正事?”赫连戎川反问。“妓院里的正事,可不是用来谈的,而是用来——”赫连戎川一只手轻轻伸进怀里美人单薄的抹胸里,惹得怀中人娇喘吁吁。
意味不言而喻。
晏长清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真是……下流!
看来眼前这个人,在故意挑衅他。
晏长清深吸一口气。不理会赫连戎川的调笑,他站起身,打开一张锦帛,正色到:“按照我们燕国的规矩,晏某要和殿下一起前往两国边境的焦芦河畔,完成这次淬雪石的交接。这是沿路要经过的城村和水路,这是方位,我们计划……”
晏长清认认真真说了半天,一抬头,却见赫连戎川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调笑着怀里的美人,捏着一个精益剔透的紫葡萄,正逗着美人抢着吃。
晏长清:……
两个衣着暴露的美人朝他望了一眼,嗤嗤地笑起来,赫连戎川也跟着笑起来。
晏长清觉得,自己一直在苦苦压抑的怒气,又一次冒了出来。
感受到略带寒意的目光,两个美人情不自禁在心里打了个冷颤。
赫连戎川却天不怕地不怕地笑了起来。
这男人,真是古板地可爱。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这虽然生气却努力压抑的样子多有趣。
“听着呐听着呐。”明明想逗弄他,语气却故意装的不耐烦。
“那殿下觉得,这个方案是否可行?”
赫连戎川看也不看,道:“随便你啊……”
晏长清:“……”
“不过——”,赫连戎川:“怎么去怎么交接都随便你,不过我也有个条件。得让本王高兴。”
“……”
这人就是个无赖!
见晏长清脸色被气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赫连戎川心情大好,见嘴上却说:“做不到啊。好吧,那就算啦,贸易取消。这么便宜的价格,不如卖给别国——”
听到最后一句,晏长清神色有些动摇:“你要卖给谁?”
“谁能哄本王高兴就卖给谁咯……北嵘咯,南尧咯,反正哪个国家的专使态度好本王就卖给谁。”
无论是北嵘还是南尧,都是素来常与燕国交战的国家。
晏长清顿了顿,硬着头皮,干巴巴地问道:“殿下如何才能高兴?”
“敬我一杯酒,也算还了当日北嵘帐内我放你一马的人情。”
晏长清倒了一杯,端起来。
半晌。
“敬殿下。”晏长清道。
赫连戎川一动不动。
气氛突然诡异地僵持下来。一方硬邦邦地端着酒杯,一方笑眯眯地看着,就是不接。
“还要怎样?”
“我要你喂我。”
……
晏长清眸色冰冷:“请不要调笑晏某。”
“哪里是调笑,只不过我们东云风俗,要还人恩情,非得沐浴焚香,跪着奉酒才行。”赫连戎川一脸坏笑,“本王不拘小节,已是为晏大人简化许多。”
晏长清冷眼默默看着赫连戎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可恶!
可又,无可奈何。
晏长清又向前几寸,将酒杯送到赫连戎川唇边,强忍着不悦,一字一句道:“敬——殿——下!”
修长白皙的手指,琉璃色的酒杯,真是一番好景。赫连戎川笑眯眯饮着酒,突然起了坏心,就势拉过那人手臂,在手腕内侧轻轻印下一吻。
!!!
晏长清一惊,睁大了眼睛。
啪!
赫连戎川突然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掌拍翻在地,他就地一滚,脑袋不偏不倚正中坚硬的墙角,“哎哟”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门口侍候的老鸨一见赫连戎川昏倒在地,当即哭喊起来。门外的侍卫闻声,破门而入已然抽出刀剑,齐齐对准了晏长清。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晏长清用两根手指轻轻别开快指到他鼻尖的刀剑,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赫连戎川,冷冰冰道:“王子何必装死,吓唬别人呢?”
他出手向来及有分寸,刚才赫连戎川的意外举动,他的确没有料到,虽然情急之下,身体先头脑一步,一掌将他拍飞出去,却最多只用了两分力。凭赫连戎川的体魄,根本不会有问题。
果然,赫连戎川闻声,缓缓睁开了眼睛,脸色却莫名发白,有气无力道:“这事不要声张。”
晏长清一旁冷眼看着,道:“晏某初通医术,愿为殿下诊脉,将功折罪。”
受伤是真是假,一诊便知。
赫连戎川有气无力摇摇头,唇色又比平时苍白几分:“不用——”话没说完,突然猛烈咳嗽起来,活生生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