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秦景进偷龙转凤地把苏妃送进秦复的府邸,既是送进去就安生些便是了,非要送什么补品,怕是又想藕断丝连了。
“父亲倒是很不喜欢景进堂兄,每次看到他送来的补品都扔出去!”秦寅无奈的叹口气,像是说着一件极为苦恼的事儿。
玉绵也随着叹了口气,能不生气地扔出去?
要知道苏妃早年跟秦景进可是青梅竹马,在宫里还有些荒唐绯闻,秦景进送补品,只能是让他陷入旧日的绯闻中。
秦复极为珍爱苏妃,听到那些旧日的绯闻就气的火冒三丈。
再送几次补品,怕是要直接把补品扔在秦景进脸上了。
他自己的娘们,他秦景进整日操个什么心?!
秦复在院子里一边悠闲喝茶,静静地等着儿子秦寅。
不想还未等到秦寅,却先等来了赵都督。
秦复见到赵恒进门,手里的茶水一顿,心里一阵慌乱。
赵恒端严入座,自然地好像是这郡主府的真正当家的。
秦复忙起身朝着赵恒行礼,“都督,合该小臣去拜访。”
赵恒没有应话,只是看着玉绵用过的樱花茶,一朵朵的樱花带着黄山毛峰茶的香气。
秦复又是一行礼,道:“都督,小臣知罪,”
赵恒一晃神儿,手指微微扫过茶盏上那抹淡淡的口脂,凤眼一挑看了秦复一眼,道:“何罪之有?”
秦复心里一阵打鼓,正要解释,却听赵都督道:“前日,你的好侄儿秦景进截了兵粮,似乎有造反之心。”
秦复听到这里,黝黑的肌肤一下就吓白了,紧紧攥着拳道:“景进善良小胆,对皇位绝无觊觎之心。”秦复侧身看着赵恒,眼神笃定,面儿上也极为认真。
赵恒听秦复这话,目光里带着冷意,整个人看上去清贵又疏。
半晌却又勾唇一笑,这个秦复还真是能装模作样。
明明跟秦景进已经到了快要开战的时候,心中怕是早已惊涛骇浪,面上也还能撑得住,有事没事的收拾着秦景进的烂摊子。
赵恒手指微微敲着桌面,面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半晌将一封密信扔在秦复的跟前。
“无意间得到的,秦大人请过目。”赵恒端起茶盏轻轻倒了一盏樱花茶。
秦复原本脸色里还带着一二分的底气的,不想看完那封信后,脸色一下就垮了。
信中很是清楚,秦景进私下绑了苏妃身边的照料婆子,逼着那婆子呈上了一份儿供词,字字句句指出秦复现在的嫡妻就是先帝的苏妃。
秦景进的目的很明显,想用苏妃诈死的事儿彻底拿住秦复,随后步步牵制秦复,最后目标就是秦老太爷给秦复留下的那块免死金牌。
"不识抬举的狗贼!枉我处处护着他!”秦复冲冠一怒为红颜,大手上青筋暴起。
此刻的秦复也蓦地觉得他自己有些失败,他最近这些年太依赖令秦景进了,他一直认为秦景进是可以信任的,不想秦景进竟然在背后摆了他一道。
“都督尽管吩咐,敢劫持朝廷的军粮,至万千将士不顾,他秦景进就是大梁的罪人!该千刀万剐的罪人!”秦复大手拍在桌上。
赵恒勾唇一笑,将一只钥匙扔在地上,“这是那呈上供词的婆子的大门钥匙。”
秦复得了那钥匙,立刻就攥了起来,到门外抓着秦寅就走了。
赵恒走到大门处,忽然顿住了步子,抬头看着天空飞着的纸鸢,还未问话,就见姚管家小步走过来,脸上挂笑道:“这是郡主放的风筝,风筝还是郡主自己做的,手真巧……”
赵恒听了这话,不由转头横斜姚管家一眼,皱眉道:“多话。”
姚管家忙捂住嘴,正要说话却见那飞着的纸鸢忽然就断了,“都督……纸鸢……”
他侧身要指给赵恒,只见他早已朝着纸鸢掉落的方向去了。
“不不不……在房檐上。”田翘站在一旁,给帕假山的玉绵指着方向。
“呵,你这丫头,方才分明说在假山上。”玉绵年纪轻,因为攀爬假山的干系,声音中带了一抹娇媚。
田翘刚要说话,却一下迎见了赵恒,正要行礼,却见他朝她微微挥了挥手。
玉绵却急找纸鸢,皱眉朝着下面的人喊道:“你个死丫……赵……都督……”
赵恒不回话,只是皱眉看着假山上的小人儿。
别人家的小姐都是养的娇娇的,而这个自己亲自请封的郡主,却日日里搭凉棚爬假山的……
“下来。”赵恒转身,声音淡淡极为有压迫性。
玉绵抿了抿唇,手里吓得出了冷汗,方才一时疏忽,竟直接喊了权倾朝野的赵都督。
这次怕是又在老虎头上拔毛了。
“上次给你的书,可是看完了?”赵恒看着她袖子上的灰尘,淡淡问了一句。
“书……还未曾……”玉绵皱眉瞄了赵恒一眼。
自己这个棋子,谁都巴不得离得远远的,可赵都督却跟上了瘾似的一日日的凑过来,吓唬两句也就算了,现在又管上了自己学业,是嫌朝里的事儿不够多么?
赵恒往她跟前逼近了一步,玉绵吓得将手交叠在身后,明净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半晌忽然拽住赵恒的一角,眉眼笑盈盈道:“今日府里的小厮捉了一只野生鲫鱼,都督饿了吧,我给都督煮野生鲫鱼汤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