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这价值不菲的生辰礼上,林芷儿自动忽略了林佑远紧绷着的那张脸,高高兴兴的谢了父亲。
下午又看了一场戏,晚上山庄里又进行了舞龙、舞狮表演。
林芷儿高高兴兴的玩了一天。回到自己院子刚卸了妆,就见春晓进屋:“大小姐,老爷过来了!”
祖父这么晚了还过来了?林芷儿忙穿好衣服去了正房。
林启安见了林芷儿,摆了摆手,示意林芷儿不必再行礼,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林芷儿听话的坐好,林启安指了指她旁边高几上放着的两个匣子:“芷儿,这是祖父给你的生辰贺礼,你看一看!”
林芷儿其实白天时心中还有些奇怪,以林启安对林芷儿的疼爱,竟然没有给她礼物,没想到祖父竟然晚上给送了过来。
林芷儿忙打开其中一个细长的描金檀木匣子,不禁惊呼一声,就见匣子里放着一个通体绿莹莹的碧玉箫,林芷儿小心翼翼的拿起箫,就见那箫晶莹透亮,毫无瑕疵,入手温润细滑。林芷儿抬头看林启安:“祖父,这……”
“这碧海潮声箫,你不是向祖父要了好几回了吗?这一次祖父就给了你!”
林启安轻描淡写道:“不过芷儿,这箫乃是前朝宫中之物,你一定要妥善保管好!”。
不用祖父说,林芷儿也能看出这箫肯定是价值连城的,没想到祖父给了这么大的一个礼,她本想推辞,但是见林启安的样子就像随手给了她一棵大白菜似的,她便不知说什么好,忙点头应了。
仔细收好箫,林芷儿打开另外一个两层的匣子,就见匣子上面一层装的是厚厚的一沓银票,下面一层放的竟是田产、商铺的地契。
林芷儿惊讶的看着林启安:“祖父,这个孙女不能收,您还是留着吧!”
林启安拈须一笑:“芷儿,这匣子里的东西是你祖母留给你的!一直放在祖父手里,祖父今日就交给你了。
祖父知道你一向目下无尘,可如今你已经十六岁了,也得通晓一些管家理财之事。古人有一句话说得好:“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芷儿,你切不可听那假清高的迂腐之言,瞧不起这黄白之物,要知道有了这些傍身,女儿家到哪里都是有底气的。
我们这样的人家,当然不需要你亲自抛头露面去打理这些,但是你也要明白里面的曲直,免得有那坏了心的奴才弄些假的东西瞒上欺主。这些田产地契多在京城,你以后回京,一定要把这一块打点起来。”
林芷儿低下头,眼圈一热,林启安这番话可谓是舐犊情深,语重心长了。
而且从今天她生辰一事,就可看出这祖父对原主是从心里往外的疼爱,事事都替原主安排妥当。
可惜原主放着这样一个大靠山不靠,自己胡闹,把好好的日子过成了那样。
她既然穿过来,就不能再犯原主的错误了……
第6章 隐情
林芷儿放好匣子,站起来,走到祖父面前,蹲下身,把头和双手放在祖父膝上:“祖父,之前是芷儿不乖,惹您生气,让您伤心了,芷儿知错,芷儿的婚事一切由祖父做主,芷儿再也不胡闹了!”
林启安轻轻的摸了摸孙女的头:“芷儿,事情也不完全怪你,也是祖父之前一直没有和你详细讲过你亲事的来龙去脉,如今你又忘记了许多原来的事情,那祖父就再和你仔细说一说。”
“芷儿,十年前,靖安元年,大辽国十万大军攻打我大周,当今圣上庆帝御驾亲征,没想到被辽国所败,是一路从两国交界的锦州城败走至潼关,这一段被大周史书称为:“靖安之变”,当时祖父和一百多名官员是跟着圣上一起去的锦州,等到了潼关,圣上身边只剩下了祖父等十几个人,其余的都死在乱军之中。
圣上和我们这些人还能安然无恙,是多亏了当时禁卫军的都尉陆逊,也就是陆煊的父亲带着百名禁卫军舍命保护。后来,回到京城,在压惊宴上,祖父当时带了你去,而陆逊则带陆煊过去,圣上在宴席上感慨打仗时的艰辛,就当庭为你和陆煊两个指了婚!”
……原来她的亲事竟是皇帝一时心血来潮的产物。
“祖父,我的亲事既然是皇上定的,那肯定是退不了吧?”
只是祖父为什么不和原主直接说明这种情况呢,而是由着这原主胡闹呢?
“芷儿,当时你只有六岁,陆煊呢是十一岁,皇上在指婚时也说,等你们两个长大了,也互相喜欢,他再为你们两个另下旨赐婚,以免撮合怨偶,好事变坏事!所以此事祖父和陆逊都没有往外张扬,也没外人知道,祖父也没有告诉过你!”
林芷儿敏锐的听出了祖父的话外音:“祖父,您既然这样小心,是觉得这亲事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林启安欣慰的看了眼林芷儿,这孙女经过这一回好像竟然长大些了,这脑子虽然记不住以前的事了,但考虑问题却是比原来强上了许多。
“芷儿!”林启安斟酌道:“其实陆家也不是一般普通人家,陆煊的祖母是圣上的堂姑母,陆煊的祖父乃是我们大周极有威望的名将,他率领的“陆家军”曾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但陆老将军夫妇去世后,陆家军解散,陆逊凭自己的能力坐到了禁卫军的都尉,“靖安之变”后直接升为大统领,而陆煊十四岁加入禁卫军,在他爹去世后,做了禁卫军副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