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柳忆背着弓箭,悄悄绕到了劫匪的后方,瞄准一个人的后脑勺,努力射去。
结果目标确实是射中了,但却只射中了身体,没有一招毙命。
柳忆气馁,但情况也不允许她消沉,因为她的偷袭太明显,已经被劫匪发现了。
她弓箭的战斗力不行,只能抛弃弓箭,还好她随身携带的有短刀,自保绰绰有余。
可就在这时,柳忆发现其中一个劫匪,正在对商队中的一个男孩出手,似乎是男孩想趁乱逃跑,却被劫匪发现。
如果柳忆不及时赶去救下的话,男孩就要人头落地了,柳忆急忙闪避开缠斗着自己的劫匪,前去营救。
只是她人小,跑过去也不太来得及,只堪堪将男孩拉开,却将她自己暴露在了劫匪的刀下。
糟了!
柳忆紧张的闭上眼睛,虽然她避开了重要部位,可这一刀砍在身上,一定会很疼的!
刀没入肉的声音响起,柳忆呆了一会儿,却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传来疼痛,诧异的睁眼回眸,入目是裴怀的背影,而那一刀,正砍在裴怀的胳膊上。
“阿怀!”柳忆脸色煞白,望着他伤口处汩汩流出的血,不知所措。
裴怀单挑那么多劫匪,身上都没有留下半点伤痕,这是发现柳忆有危险,匆匆赶来营救,才露出了破绽。
“唉,都让公主殿下在山坡那好好练射箭了,这里有我啦。”
“呜,对不起。”柳忆低下头,都是因为她乱跑才害裴怀受伤。
“没关系,也是我的失误,如果我能照顾好每一个人,就不用劳烦公主殿下来救人了。”裴怀含笑,揉揉她的脑袋:“但是公主殿下,有一点您得相信,只要有臣在,就永远不会让你受伤,公主殿下只管放心大胆就是。”
柳忆揉揉眼睛,望着他认真的点点头。
两人并没有对话多久,劫匪还没处理完,裴怀连伤口都顾不得止血,又投身了战斗。
好在没过多久,柳文君派来的救援就赶来了,顺利的将劫匪一网打尽。
“原来是燕京陶家的商队,劫匪胆子真大,连陶家都敢打劫。”裴怀包扎好伤口,听着后来赶来善后的官府的人,来汇报情况。
柳忆担心的看着他的伤口,嘀咕道:“也是陶家太富硕,树大招风,富贵险中求,自然铤而走险了。”
“对了,公主殿下。”官府的人临走时道:“当时商队里有陶家主的儿子陶晋,他说公主殿下救了他一命,想亲自跟公主殿下道谢,不知公主殿下是否有空?”
柳忆摆手道:“那不过是本公主的举手之劳,让他不必记挂,本公主要照顾阿怀,没工夫理会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那下官就去回绝了陶家小少爷。”
裴怀哭笑不得:“公主殿下,臣只是胳膊上受了点小伤,又不是残废了,你不用特意照顾我,你也说了,陶家是富商,和陶家小少爷交好,没坏处。”
“哼,这点我当然知道,但我是一国公主,陶家只是富商,是陶家仰仗着我国活着,堂堂公主怎可自降身价,主动结交富商?”
并非看不起商人,而是身份在这里,必须要有距离感,才能让人敬畏。
“阿怀放心吧,过几天我会外出去陶家的商铺转转,如果陶家的那位小公子真的有心,到时自会主动送上门的,再说了……陶家什么的,没有阿怀的身体重要。”
柳忆心知遇到劫匪并不是陶家的错,还是她要求裴怀出手相救的,既然动手,受伤便是在预料之中的伤害,不应有所抱怨。
但柳忆生气的是陶家的态度!
救下所有人的分明是裴怀,怎么来道谢的时候,只问候她?
“阿怀,是不是你的职位太低,陶家的人瞧不上啊?”柳忆鼓起小脸,气呼呼道:“我去找父皇,让他给你升职加薪!”
裴怀好笑的拽住她:“别闹,臣如今的职位和俸禄已经很高了,再高就要调任,不能守在公主身边了,公主舍得?”
“哦……”柳忆撇撇嘴,只好作罢。
但是裴怀心里其实明白,无论他的职位多高,都不会比长安公主更尊贵,陶家都会优先巴结公主。
和裴怀想的一样,陶家确实看不上裴怀。
他们知道救下他们的是裴怀,可肯定是柳忆命令的,裴怀不过是个侍卫,保护主人的工具罢了,死了伤了有什么关系?他们要谢肯定是要谢柳忆。
尤其是陶晋,听回来的官员说柳忆要照顾受伤的侍卫,不能见自己,顿时小脸上阴云密布。
“区区一个侍卫,也要劳烦公主殿下,简直可恶!”
陶晋想起救下他的女孩,脸色不由一红,他本以为他要命丧刀下,谁知道她会突然出现救下他,宛如仙子一般。
至于后来为他们挡刀的裴怀,陶晋则选择性的忽视了个彻底。
裴怀的伤好得很快,表示依然可以为柳忆效劳,可为了让裴怀好好休息,柳忆还是给他放了假。
“我今天就在燕京城里走走,我父皇的治下,还没人敢放肆,阿怀放心,我肯定不皮,再说了,我去的是陶家的铺子,别的不说,有了前几天的事,陶家在保护上肯定会加大力度,没有危险。”
裴怀莫名担忧,柳忆这次出宫是为了引出陶晋,和陶家交好,陶晋似乎比柳忆大上一两岁,总体上还是个孩子,但那也是个男孩子。
要他家白白嫩嫩,天姿国色的小公主,和一个野小子呆在一起,裴怀怎么想怎么觉得不舒服。
似乎看出裴怀的不安,柳忆拍拍他的肩膀:“阿怀,我会提早回来,给你带礼物的,我不在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觉得寂寞哟~”
裴怀:……他怎么会觉得寂寞,他有这么幼稚吗!
然而柳忆刚离宫不久,裴怀老父亲便感到了莫大的空虚。
公主殿下不在,他一个人去做点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