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所事事了?
裴怀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他是为了变强,和追偶像来到燕国的,可渐渐的,他的初衷改变了。
虽然武功有所精进,但却不再是为了单纯的变强,而是只有变强才能更好的保护他的公主殿下。
他每天所思所想都是公主殿下,所有的事都是围着公主团团转,好似守护好公主才是他的意义,一旦公主不在自己身边,他就茫然的没有任何目标。
现在他就处于这种状态。
“唉,我还真成小长安的资深奶爹了啊,可是……”这样的日子能一直维持下去吗?
如果有一天,她长大了,不需要自己了,自己该怎么办?
裴怀望着明净的青空,因想不出答案而满脸惆怅。
另一边,柳忆的活动就非常的充实。
柳忆刚到陶家的铺子没多久,便见被众多大人簇拥着的小男孩朝自己走来,柳忆认得出,那正是自己和裴怀一起救下的男孩。
“长安公主,在下陶晋,特来感谢公主殿下那天的救命之恩。”
柳忆带着淡淡的疏离,礼貌的点点头,聊了几句熟悉之后,陶晋便激动的带着柳忆去参观陶家的各个产业。
柳忆起先并没有当回事,以为陶晋只是没话找话,可等她发现陶晋对每个产业都非常了解,也开始慢慢正视陶晋了。
原来不是个草包,是真的很有经商天赋的人,而且说不定对市场的敏锐度,比现在的陶家主还要厉害。
“看来陶家主后继有人了。”
陶晋笑得一脸腼腆:“多谢公主夸奖,我会继续努力,不辜负公主期待的,那我以后可不可以经常来找公主玩?”
柳忆顿住,老实说她并不喜欢陶晋给她的感觉,莫名的有些不舒服,可陶晋无疑是个合格精明的商人,与陶晋交好,有利无害。
“好啊。”为了长远着想,柳忆也不能与陶晋断交。
只是一跑回皇宫,柳忆便迫不及待的找裴怀吐槽。
彼时,裴怀还望着天发呆,突然耳尖微动,听到了柳忆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和因为找不到他,呼唤他的气喘吁吁的声音。
下意识的,裴怀无神的眼亮了起来,一个翻身,跃下了屋顶,落在柳忆面前,忍不住勾勾唇:“欢迎公主殿下回家,这么着急的找臣,公主殿下还真是喜欢撒娇的小姑娘啊。”
柳忆气鼓鼓:“谁说的!我这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宫里无聊,瞧,我从宫外给你带礼物了,既然你不稀罕,那我就拿去送给别人了。”
“别!”完全被戳中心事的裴怀急忙将礼物夺走,里面放的是他最喜欢吃的城南那家的桂花糕。
仅仅闻着味道,裴怀就觉得甜进了心里。
“臣就知道公主殿下不会抛弃臣的。”
柳忆轻哼一声:“阿怀就是我的家人,我怎么会弃之不顾。”
家人吗?
这个身份完全可以让他一直呆在公主殿下身边,公主殿下也能够一直依赖需要他。
裴怀觉得自己之前的纠结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呐,阿怀刚才在房顶上做什么?”
裴怀一怔,不好意思说自己在患得患失的感慨,转移话题道:“今天的天空很漂亮,公主殿下要不要跟臣一起去看?顺便吃桂花糕。”
“好呀!”
一大一小非常和谐的跑到了房顶,从傍晚一直看到了日落。
时年,柳忆终于及笄,柳文君和燕瑜忍着心里的不舍,放出要给长安公主招亲的消息。
然而消息在放出之前,陶晋便通过人脉打听到了,自柳忆将他从劫匪手里救下来,他便对长安公主心生仰慕,伴随着几年来的接触,愈发浓郁。
他准备在消息放出的第一时间,便筹备好聘礼去向长安公主求亲。
他自问自己与柳忆相处的很好,既然他对柳忆有情,柳忆对他应该也是有意的。
“侄儿很自信啊,不过别忘了,燕京的才俊不少,而且出身高贵,如侄儿这般商贾出身的,长安公主未必瞧的上!”
“二叔!”陶晋皱眉看着这位突然闯入自己房内的人,可当他看清二叔手里拖着的是什么后,更是大惊失色。
“父亲!二叔,你把我父亲怎么了,你……”
“侄儿,别你了我了,你父亲顽固不化,违背了摄政王的意愿,只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罢了,侄儿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这般顽固不化吧?”
陶晋脸色苍白,摄政王?燕国没有摄政王,露国露皇当政,下面还有文韬武略的太子,自然也不存在摄政王了。
如此说来,二叔口中的人,指的是夏国摄政王符枭!
陶晋聪明,早就从父亲不小心透露的只言片语中,知道陶家曾经,和夏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似乎还是夏国的卧底,只是后来脱离了夏国,已经和夏国完全没有关系了。
可看眼前的情况,定然是陶家的这点秘密被符枭知道,拿来利用,二叔倒戈向了符枭,还杀害了父亲。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干脆的杀了自己?
陶晋盯着眼前的人,恍然明白,二叔不是不想杀他,是不能杀他,二叔没有做生意的天赋,陶家靠着父亲和他撑着,如今父亲不在,二叔一个人撑起陶家是不可能的。
他年纪小,好控制,所以二叔杀了父亲,留下来他。
活命要紧,陶晋考虑清楚了情况后,为保命,不得不向二叔低头。
“哈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陶晋,你比你老古板的爹上道多了,放心,事成之后,摄政王不会亏待你的,你不是喜欢长安公主吗?等以后我们将长安公主抓过来,做你的奴宠怎么样?”
陶晋心中一冷,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将他心中的明月诋毁成奴宠!
但连公主殿下,这家伙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说……
陶晋慌张道:“你和符枭究竟要做什么!”
“很简单,只是劳烦侄儿想个办法,打开燕京的大门,让摄政王长驱直入,我们要让燕国从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