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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不如先回太极宫?”她往后看了眼。
    男人没有出声,渐渐的大手又钻进被褥中,触手的凝脂犹如骇浪一波一波冲击着他的思绪。
    “皇上。”
    宁栖红着脸终于忍不住抱紧被子推开男人,有些人嘴上说着等得起,可实际又喜欢动手动脚。
    望着黑暗中蹲在床角的人,萧辞随手理了理衣袍,宛若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早些歇息。”
    “……”
    如果他不来,这时自己早就睡下了。
    眼睁睁望着那道黑影离去,宁栖才渐渐松口气,重新躺回原位整理了下衣服。
    但凡她是个怀春少女肯定就芳心沦陷了,只是作为一个成年人还是得时刻保持理智,不然后悔的还是自己。
    虽然对方应该是有那么点喜欢自己,但更多的也是因为自己能够理解他所做的一切,他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了共鸣,才会想要自己一直留在他身边。
    但以后随着后宫人多了起来,谁知道她这个皇后的位置会不会岌岌可危,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
    翻来覆去半夜才睡下,次日一大早就被人叫起学规矩,包括封后大典的流程也要背的滚瓜烂熟。
    那些大臣好像就此没了动静,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宁栖也没有再去打听太多。
    “姑娘生母早逝,这些事想必无人教导。”
    李嬷嬷忽然递上一本小人书,神色正经,“您仔细看看便知该如何侍寝。”
    宁栖僵坐在软榻上,见内殿中没有其他人这才伸手拿了过来,翻开看了一页,画面格外有冲击力,还有详细动作的讲解。
    “另外女子初次极有可能怀孕,所以待侍寝后,姑娘记得将一个枕头垫于腰下,切不可就这样睡去。”李嬷嬷着重强调了一句。
    猛地合上小人书,宁栖只觉得脸上有些烫,可又不能和李嬷嬷掰扯,不然又会被抓着讲一整天大道理。
    “我知道了。”
    见此,李嬷嬷才满意的退去。
    以前也一直以为她们皇上是那种不太热衷女色的人,不过经过昨天晚上顿时打破了宁栖的观点,事实证明所有男人都是一样。
    只是她们皇上还是有点自制力的,换作别的人肯定一刻也等不及。
    她在想对方该不会到现在还没有碰过女人吧?
    可看起来又像个老手,经车熟路的很。
    “姑娘不好了!”
    梓春突然急匆匆走了进来,一边回头看向屋外,“德亲王王妃与一众宗亲命妇在外头说要来拜见您。”
    宁栖闻声望去,柳眉微蹙,“我还未册封,她们如今来拜见?”
    梓春亦是凝重的点点头,“按道理应该是在封后大典第二日才来拜见您的,如今前来怕是没那么简单,现在李嬷嬷正在拦着她们,您若是不出去怕是会落得个怠慢之罪。”
    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望了眼外面的烈阳,宁栖只得迈步走出内殿,还未靠近大殿,只听见里头传来不少说话声,言辞颇为倨傲。
    随着宁栖踏入大殿,里头的说话声才骤然一停,一双双打量的视线瞬间从四面八方投来。
    女子一袭朱色金丝软烟罗身形娉婷动人,精致如画的眉眼容色天成,只一眼便使连外头的烈阳都暗了分,众人眼神都多了分了然,难怪皇上铁了心要立这宁家孙女为后,这模样在京城的确找不出第二个。
    德亲王妃正要说什么,可看着女子径直坐在上首,神色倒是冷了一分。
    “还未册封,宁姑娘的架子倒是不小。”一名宗妇突然不阴不阳的道。
    宁栖抬头望去,一旁的李嬷嬷附耳低声道:“这是邹王妃。”
    闻言,她只是淡淡一笑,“若是以辈分而言,的确该由晚辈一一拜见各位,可今日你们只说来拜见未来皇后,难道我还需一一叩见各位才算懂规矩不成?”
    德亲王妃没有出声,只是眯着眼望着女子,今日前来本是想挑出个错,也好有由头废除立后旨意,但如今看来怕没那么容易。
    “未来的皇后娘娘果真好威风,便是皇上瞧见我们也得问声好,可皇后娘娘眼里倒是半点也无我们这些老家伙。”一名命妇突然冷笑声。
    宁栖喝了口清茶,眉梢微动,“王妃等人前来所谓何事心中自知,便是我再伏低做小你们亦会挑出错处,立后一事是皇上的旨意,而非我一个小女子说了算,你们如此刁难也是没有用处的。”
    话至此处,她目光如炬的扫向众人,“且我这人记仇,他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待他人,你们想清楚是否能就此让皇上收回旨意,不然他日发生何事便由不得我控制。”
    霎那间,整个大殿都是一静,众人神情都不太好看,没想到她居然敢威胁她们!
    可是想到这众人又犹疑起来,皇上已经铁了心要立这女子为后,她们的确没有把握让皇上收回旨意,若是就此得罪对方的确有些得不偿失,毕竟以后家中儿女还要嫁娶,可都是皇后的一句话。
    德亲王面露不喜,只听说这宁栖没有亲娘教养,又是在苏州长大,小门小户能有什么胆子,如今看起来倒是厉害的很。
    “其实我们今日前来也是为了提前看看未来的皇后娘娘,果真如传闻中一样貌若天仙,莫说皇上,就说我看着也喜欢的紧。”一名命妇突然笑了起来。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若是我女儿能有皇后娘娘半分才色我做梦都得笑醒。”
    宁栖扯了下嘴角,“刘夫人真会说笑,我记得刘千金端庄大方,刘大人又深受皇上看重,日后必定能为刘千金赐位高门贵婿。”
    闻言,那刘夫人立马乐开了花,“有皇后娘娘这句话老身便放心了。”
    旁人眼见赶紧话锋一转,哪还有先前的咄咄逼人,德亲王妃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李嬷嬷低头掩嘴嘴角的笑意,这位宁姑娘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热络了一番,宁栖才亲自将人送走,还顺便送了些礼物给一些人做做表面功夫。
    “倒是奴婢白担心了一番。”梓春也松口气。
    继续看着她的宫册,宁栖喝口茶润润嗓子,“你以为我不担心?”
    只是这种时候越是露怯越容易让人拿捏住错处,所有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那也是姑娘有魄力,寻常人可压不住那群宗妇。”梓春一边收拾着衣橱像是发现了什么,“姑娘为何还未将这个送给皇上?”
    看着她拿出来的腰带,宁栖也愣了会,最近一直记这记那倒是忘了这个,不过留着当新婚礼物也可以。
    想到王德全说她们皇上最近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宁栖犹豫了会,还是让人去准备几道小菜。
    再次来到御书房,她还特意避开了从里面出来的大臣,看官服都是一二品大员,若是被他们看见自己,肯定又会气上心头。
    “姑娘怎么来了?”王德全还特意看了眼庄尚书离开的方向。
    宁栖望向禁闭的书房门,“我来看看皇上。”
    王德全倒不疑有他,也不知为何昨日皇上似乎并不高兴,倒是遭殃了那些撞上来的官员。
    从梓春手里提过食盒,宁栖顺势推开书房门,只见书桌上依旧是一堆堆奏折,想到昨夜那个时候对方也还未睡,可想而知有多忙。
    她的确不该那样说话,否定了人家所有决定,反而显得自己没有良心。
    “德亲王妃去了上林苑?”男人并未抬头。
    一边放下食盒,宁栖又回头看了眼正在批阅奏折的人,严谨淡漠的样子看不出昨夜急色的模样,倒更像是她的错觉。
    “皇上就不怕臣女应付不来?”她慢慢拿出小菜。
    萧辞忽然抬眼,神色如常,“李嬷嬷是朕的人,她们不会如此没有眼力。”
    宁栖抿了抿唇,可是李嬷嬷显然想锻炼她的应变能力。
    摆好碗筷,她又走向那边的人,扫了眼一堆堆的奏折,眉间微蹙,“皇上不如先休息一下,这些一时半会也看不完,还是龙体最要紧。”
    随手放下一本折子,男人忽然伸出手,宁栖眨眨眼,慢慢握住那只大手,顺势被拉入男人怀中。
    “是有些不适。”他低头凑近那张小脸。
    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宁栖仿佛想到了什么,瞬间红着脸别过头,分明是他自己说等得起,又不是她不愿意。
    “臣女记得皇上以前并非这样的。”她想起了初见时对方是如何的清风霁月。
    扫过那张泛红的小脸,萧辞眉间微动,“你知道朕在说什么?”
    “……”
    宁栖深呼吸一口,只觉得脸上有些烫,“我自然不知道!”
    就说以前不该和同学看太多小黄片,完全不符合自己平时的矜持。
    环住那抹纤腰,男人目光如炬,“朕以往是何样?”
    第33章 大婚【二更】
    “就如外人看到的一样。”她眼神闪烁。
    萧辞并未言语, 他倒不知自己在外人眼里是什么样子。
    粗略扫了眼奏折的内容,宁栖很快就收回视线,抬手轻轻拉住男人胳膊, “臣女是在李嬷嬷打瞌睡时溜出来的, 皇上好歹也该吃一口让我别白来一趟。”
    望着那张认真的小脸, 萧辞托住那抹纤腰将人放下,神色如常,“你拿过来。”
    “……”
    想着伺候人也伺候到底, 宁栖矜矜业业的过去把菜端过去, 她准备的都是小菜, 因为她发现对方不太喜欢吃那些油腻的东西。
    果不其然,她发现她们皇上从来不夹肉片,也不吃辣, 甚至是一点也沾不得,那盘放了青椒的豆角对方一块也未动。
    宁栖找了个位置坐在一旁, 眼神复杂的打量着男人, 难道他不怕自己泄露他的喜好给刺客可趁之机?
    又或者他是在试探自己?
    “看什么?”萧辞并未抬眼。
    一手撑住下颌, 她神情认真,“第一次看见皇上, 我便知道你们是外地人, 因为本地的富贵人家不会穿去年的锦缎, 只有刻意掩饰身份的人才会故意穿过时的衣料。”
    更主要是如果苏州有这么好看的富贵人家, 依依这个混迹贵女圈的人不会不知道,可想而知肯定是从外地来的人家。
    男人语气漫不经心,“为何不让你父亲派人追查。”
    这样也许还能事先准备一番。
    说到这,宁栖倒是有些无奈,“我原以为只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 如果让父亲刻意调查,要是引起钦差的警觉,反而会得不偿失。”
    那时她只以为她爹还是干净的,毕竟周围村庄的建设都井井有条,便没有想太多,谁知道难民却越来越多窟窿也越来越大。
    端过一旁的茶盏,望着女子面上的追悔,萧辞眼帘低垂,她想的倒是周全。
    “可我更未想到皇上会只身犯险,跑去那种地方巡视,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遭殃的必定又是我父亲。”左右顶罪都是她爹。
    他仿佛没了胃口,一边用锦帕轻拭着掌心。
    她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她父亲,哪怕进宫亦是为了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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