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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对方似有不喜,宁栖不明白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只得重新将小菜收回食盒,对方的喜怒无常她已经习惯,这时候没头没脑的解释不如保持沉默。
    盖上盖子,宁栖正准备离开,可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清冽的声音,“朕让你走了?”
    脚步一顿,她回头看了眼神情冷淡的男人,干脆拿过墨条在那里研墨。
    男人心海底针,特别是这个人还是皇帝。
    “皇上。”
    屋外突然传来王德全的声音,应该是有事禀报,宁栖充耳未闻的在那研墨,只要对方不在意自己一个外人出现在这,她当然没有意见。
    扫过认真研墨的女子,萧辞眉间微蹙,“下去。”
    行了一礼,宁栖提着食盒转身离开,不多时只见绎风走了进来,还回头看了眼女子离开的方向,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宁姑娘竟然可以进出御书房,虽说皇上多少是喜欢对方的,可这点喜欢应该不足以让人进出御书房重地吧。
    “这是齐誉和王丞相的书信往来,您放心信已经送了过去,不会有人察觉。”他递上一封书信。
    一边还在又闻到了屋里好像有别的味道,瞬间又想起了刚刚宁栖提着的食盒。
    皇上可从未在御书房用过膳。
    想到这,他眼神也多了些许变化,皇上立后他并不觉得奇怪,若非如此丞相也不会恼羞成怒露出马脚,做出此等乱国之事,那宁栖才貌双全正好是个绝佳人选,只是他越发不确定皇上这是权衡利弊的抉择还是存有私心。
    御书房很静,从头至尾扫过书信,萧辞眼中多出一丝冷意,“让于华莫在轻举妄动。”
    绎风点点头,“那忠阳公那边?”
    随手将书信放入一旁的火盆点燃,萧辞迈步靠近窗前,抬手推开一侧窗户,露出大片微阳,“淮元侯儿子抵达边关了?”
    闻言,绎风倒是思索一番,“前几日到的,听闻世子极其能吃苦,马将军也夸其有耐性,倒是淮元侯整日忧心不已,总是让人游说世子回京。”
    定定的望着窗外,萧辞神色隐晦不明,“边关小打小闹的多,让马元安几个功勋在他身上。”
    绎风顿了顿,皇上为何突然要抬举淮元侯世子?
    “属下明白。”他点点头并未多问。
    ——
    回到上林苑,许是天气越来越热,宫中已经开始供冰,放在屋里多少还是有些凉快的,宁栖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去没事找事,谁也不知道那句话说错惹怒了人。
    李嬷嬷说封后大典前几日不可见面,然后她就再也没去找过她们皇上。
    大典前一日她又重新被考核了一番,索性各项考核都过了,只是一夜她都没有睡着。
    第一次成亲难免有些紧张。
    次日天还未亮便被人叫醒,沐浴熏香,还得穿上那十几斤重的凤袍,知道一日都不会停歇,宁栖想吃点东西,可是李嬷嬷说会坏了规矩,她只能忍着饿任由她们在脸上描来画去。
    第一次画这么艳的妆,她也不知道这些人在自己脸上扑了几层粉,反正最后她已经认不出自己原本的模样。
    从祭天到去太庙朝拜,不知过了多久,宁栖耳边一直回响着礼官的通赞,加上天气炎热,又没有吃东西,一整天她都在强撑着那厚重的凤袍和繁重的凤冠。
    皇后居住的是椒房殿,在太极宫的南边,她并没有多少东西从上林苑搬过来,与之不同的是椒房殿更大,更为奢华,里头更是有乌泱泱百数名宫人,一切都是按照规格祖制来办。
    直到喧嚣褪去,一人独坐大红床榻,宁栖隐忍着没有摘下盖头,因为李嬷嬷还在一旁嘱咐。
    “这是元帕,娘娘切忌放好,这可是极为重要的。”李嬷嬷将一方白巾放入她手中。
    宁栖蔫蔫的靠在床栏处,她已经是个废人了。
    “皇上卯时三刻上朝,娘娘记得起来伺候皇上更衣,辰时四刻会有命妇前来拜见,这个也是不能迟的,之后您还需去拜见太后娘娘,一定都得记在心里。”
    等李嬷嬷嘱咐完出去,宁栖才僵硬的动了下脑袋,她无比期望她们皇上快点来,自己侍完寝或许还能睡一觉。
    就在她快要睡过去之时,屋外突然传来宫女的见礼声,她猛地惊醒过来,扶了下头上的凤冠,规规矩矩的坐在那等着人掀盖头。
    殿外月光皎洁动人,一室红烛摇曳不止,弥漫着一阵别样的清香,一眼便注意到大红床榻床榻前坐着的人,男人并未过去掀盖头,而是看向后面的王德全,“备些晚膳。”
    后者连连点头,出去时还顺势将内殿门给合上。
    宁栖倒是精神一震,她一整日滴水未进,全靠最后一口气支撑到现在。
    伴随着那道脚步声逐渐靠近,她双手交叠在膝上,心跳莫名加快。
    直到眼前的喜帕被掀开,视线中露出大片光亮,她缓缓抬眼,男人换了身常服过来的,不同于平日的冷肃,此刻眉眼多了几分温和。
    “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声音低沉。
    宁栖脑子有过一瞬间的混乱,然后起来行礼,却在蹲下去的那一刻被人扶住。
    “先吃些糕点垫着。”
    他握住那只小手,牵着人一步步靠近摆满酒水糕点的圆桌。
    待吃了块桂花糕宁栖胃部才好受些许,可看着男人已经倒了两杯酒,她才想起来该做什么。
    端过自己那杯,她声音轻细,“臣妾是第一次成亲,一时紧张,皇上勿怪。”
    望着那紧握着酒杯的小手,萧辞目光深沉,“朕也是第一次。”
    猛地咳嗽一声,她正欲喝下那杯酒,可不知想到什么,又慢慢伸过手,从男人手臂绕过去。
    萧辞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动作。
    “嬷嬷说应该这样。”她被盯的有些虚。
    不同于平日的不施粉黛,烛火下女子柳眉如画,红唇明艳,两颊上平添一分酡红,娇艳动人,萧辞垂下眼帘饮下杯中酒。
    宁栖也一饮而尽,可顿时又咳嗽了起来,喉咙全是火辣辣的刺疼,这是谁准备的酒,难道不考虑她一个女子的酒量吗?
    直到一杯清水推来,她立马喝了两大口,随着喉咙那种不适稍稍褪去,她才略有不适的慢慢摘下头顶的凤冠,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一半。
    “我……我去梳洗一下。”她偷偷看了眼对面的人,然后立马去唤底下人打水。
    这么重的凤袍,她早就被闷成了一个包子,这个时候侍寝她自己都嫌弃自己。
    屋内很快就弥漫着阵阵水雾,萧辞独坐在那倒了杯清酒,不知在想什么。
    宁栖很快就从穿好衣服从屏风后出来,一边坐在梳妆台前任由梓春绞干头发,只是余光不时瞟向那边的人。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她们皇上今天有点温柔,而且还很安静,更没有没事找事。
    “姑娘不必紧张,这是好事,您只需记得李嬷嬷的嘱咐就好。”梓春凑过脑袋压低声音。
    宁栖只觉得今天好像格外的热,几乎是坐立不安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很快底下便上了膳食,想着只有吃饱了才能侍寝,她立马坐过去给自己盛了碗汤。
    “皇上可要一起吃点?”她试探性看向对面的人。
    萧辞却起身踱步来至软榻前,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本书,“朕吃过了。”
    当然没人敢饿着她们皇上,宁栖便一个人自顾自的喝着汤,她吃的格外慢,又想到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便很快就停下可筷子。
    又喝了杯酸梅汤解腻,她才左右环视一圈,整个人才突然紧张了起来。
    内殿中非常大,那边的侧室似乎是个书房,里面一排全是各种书,其实她并不是多喜欢看书,只是闲着没事做打发时间而已。
    想到明天还得早起,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她突然慢慢靠近软榻,双手放在后面紧揪着纱裙,“皇上……可要歇息?”
    男人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忽然起身一步步靠近大红床榻,后面还跟着一个左右乱看的女子。
    上前几步,宁栖慢慢靠近男人身侧,低着头伸手覆上他腰带,略微青涩的缓缓解下,一颗心宛若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间,萧辞一低头便看见一张泛着酡红的小脸,轻薄的纱裙勾勒出那纤细有致的娇躯,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那夜的触感,他眸光逐渐暗沉,长臂顿时环住那抹细腰。
    “知道怎么伺候?”他声音低沉。
    宁栖心口一紧,一边缓缓别过头,“臣妾又未试过,怎知会与不会。”
    低头对上那双水光潋滟的双眸,他细细摩挲着那张细嫩的脸颊,“不急,慢慢来。”
    下一刻,宁栖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下意识揽住男人脖子,可一张脸却又涨的通红。
    刚被放在床榻上,一道人影却又欺身而至,她立马抵住男人肩头,声音轻细,“皇上……平时从来不会这么好耐心。”
    更不会这么轻声细语和她说话,反而总是有事没事的生气。
    望着眼前娇艳欲滴的小脸,男人眸光越发暗沉,“是你喜欢惹朕生气。”
    句句不离她父亲。
    宁栖眨了眨眼,怎会是自己惹他生气,她明明已经很恭敬了,分明是他喜怒无常。
    “那……以后皇上有不开心的可不可以说出来,您不说我怎么知道是自己错了?”她慢慢低下脑袋。
    扯下她发间的银簪,萧辞眸光微闪,“看朕心情。”
    “……”
    突然有种不想侍寝的感觉。
    随着腰间多出一只大手,她闭上眼呼吸有些急促,整个人也紧绷到了极致。
    含住那抹白皙如玉的耳垂,男人声音低哑,“不要怕,朕会注意的。”
    第34章 抓伤【一更】
    仿佛一颗心被紧紧揪着, 宁栖连呼吸也不敢放重,所有触感瞬间被无限放大,耳边的酥麻透过背脊直入神经, 令人心间一颤。
    感受到腰带一松, 好似有什么穿过纱裙缓缓游离, 如燎原之火燃烧人的思绪,宁栖半眯着眼,趁机将手摸进男人衣服里, 肌理分明的触感让她瞬间忘记自己身处的环境。
    难怪那么多人沉迷男色, 她现在已经充分理解了。
    察觉到那点小动作, 萧辞眸色渐深,“李嬷嬷便是这样教你的?”
    偷偷睁开眼,宁栖面上全是无辜, “李嬷嬷给的书里就是这样子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说着, 她还慢慢收回罪恶的手, 红着脸别过头。
    “你学的倒是快。”
    宁栖完全无法回话, 一张脸涨的通红。
    直到身前多出一只大手,她才如惊弓之鸟开始闪避, 然而整个人宛若被钉在原地, 全然无法动弹。
    触手的柔软仿佛在男人心口烧起熊熊大火, 繁琐的纱裙很快便被扯开, 埋首至雪颈轻轻撕咬含吮,不顾女子轻微的闷哼,指尖越发肆意。
    不同于那夜的朦胧,如今眼底的凌乱似烈酒一阵阵刺激着他思绪,直至双目涌上一阵骇人的风暴, 附耳声音暗哑,“很快。”
    耳边好像有什么声音,宁栖还未反应过来,一阵强烈的不适瞬间袭来,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只有那股刺疼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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