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薄纱窗照进内室,将两个寂寥的身影无限拖长。傅明晞不愿意将与薛成和的矛盾摊到明面上,担心这段时间府上常有客来,便勉强许他回来睡。可即便共枕一席,当中仍隔着一道天堑。
望着圈在角落里的那个纤瘦身影,薛成和到底不敢直接伸手,只是轻咳了声,“睡了么?”
半晌,那边才动了下,“怎么了。”声音清明,显然不是被吵醒。
“……咳。夫人。”他这才往她那边凑了凑,伸手搭在她的臂上,“你很久都不肯抱我了。”
傅明晞扭开他的手,“热。”
他失望地叹气,“好吧。”
过了一时,忽的又起身,“热是么?我给你倒些水。”
傅明晞想说不用,可身后一阵窸窸窣窣,便知道他已经下床了,于是也不好再说什么。沉默地起身,见他在远处磨蹭了一会儿,端回了一杯水。月色下男人的面容赏心悦目,眉型秀致,是易碎又脆弱的美。他递过来,“杪杪。”
她接过来喝了,还给他时轻轻叹息,“你不用这样。”
薛成和微微避开她的眼神,将杯子放到一旁,沉默着靠近她,“你是我的妻子。”
……
傅明晞是有些恼的,可不知为什么,却发不出火。心跳变得很快,喉咙也发干,明明刚才才喝过水,现在却觉得浑身上下都无比燥热。她有点晕,无力地躺下了:“随你。”没有力气和他争。
才闭上眼,便被压住了。
大手撩起了自己的裙摆,唇被急切地吻住了。
“你……唔……你别……”傅明晞想制止,却被吻得更深,陌生又遥远的气息蛮横地逼近,她浑身上下地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拒绝,“薛、薛成和!”她狠狠咬了他的舌头,才得以完整的说出话,“滚出去,立刻滚出去!”
不知为什么,这张叫她痴迷了许多年的脸在此时变得十分可憎。
“凭什么?咱们是夫妻,做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么?”男人吃痛后有些羞恼,动作也不再温柔,再次去扯她的衣裳,“杪杪,别气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从今日起,我都会好好补偿的。从孩子开始,好吗?”
他不再吻她的唇,就在她脸上胡乱的亲,“别置气了。别得都不去管了,等咱们把孩子生了,男孩女孩都好,好好将他抚养成人,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杪杪,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你别这样叫我难过,好不好?”
最私密的地方被手指探进去,粘你的液体便争相恐后地涌出。
便傅明晞惊觉自己竟在不知觉中动了情,愈发羞愤难当,却因为挣扎无力而急红了眼:“阿存,阿存……我求你,我求求你……不要……我不想……”
“明明就很想。”薛成和其实很少对自家夫人在房事上粗鲁,可箭在弦上,也不想去装什么了。说着又加了一根手指,在迅速湿滑的穴口浅浅抽插起来,“杪杪,你看,你流了好多水。”
“呜……不是的……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不想……”傅明晞身体烧得火热,意识都有些模糊了。虽然理智还在抗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却不自主地想要迎合,“我、我不要……真的……”她要竭尽全力才能集中精神,软绵绵的骂,“你、你这是强暴……!”
“笑话。丈夫和妻子行房,不是天经地义。你不同我来,还要同谁去?”
不说还好,一说顿时触动了傅明晞的那根弦。她心头火起,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脚把压在身上的男人踹开了:“凭什么我只许伺候你一个人,你便可以在外寻花问柳,处处留情?你但凡心中有我一分一毫,何至于这些年叫我那么委屈!”
她浑身发软,却还是趔趔趄趄爬下了床,“你知不知道你身上那股子芍药香让我好恶心!”
薛成和冷不丁被踹到腿骨,一时疼痛难忍,竟来不及去追,只捂着伤处恼道:“傅明晞!你疯了不成!为什么你近来变了这么多?就像……像个泼妇!从前那些不是都同你说过么,京华城的男人,谁不都是身不由己?不过逢场作戏,怎地这般耿耿于怀。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还不够么?”
“恶心,恶心!”傅明晞胡乱骂了两句,脑子愈发混沌了。趁着深知还在,赶紧找了件外衫披上,“我现在就去找孟姐,告你强暴!”她摸黑只找到一只鞋,又怕他追上来,索性就赤着脚跑开了。临走时将大门拴上,才终于喘了口气。
在外守夜的小丫鬟被动静声吵醒,揉着惺忪睡眼出来,见到自家夫人狼狈在站在檐下哭,“夫……”
话还没说出来,又见她飞似的走了。小丫鬟楞在原地,一时分不轻是梦还是真。
傅明晞慌慌忙忙逃出了薛府,在皎洁的月色下沿着巷子奔跑,脑袋却越来越沉,血液在身体里燃烧,即便夜风吹出了她一身细栗,也不能缓解这种奇怪的燥热分毫。
好难受,好想被什么填满。
她步子逐渐慢了,需要扶着墙才能支撑不断发软的腿继续行走。
刚才情况紧急,她根本不敢多留,只怕在府中多停一秒,都要被薛成和得手。现在出来还没走出巷子,没穿鞋的脚都被路上粗粝的砂石磨得生疼。别说孟无枝的私宅尚且遥遥无期,即便就在不远处,自己现在的状态却也是寸步难行,想要回去叫车夫备马车都难。
头好晕……
心头的那团火烧得愈发旺盛,傅明晞几乎不能思考了,煎熬地捂着心口,在巷子角落蜷缩了起来。
意识短暂地变成一片空白。
等再有一点神智的时候,她发觉自己被抱起来了,于是本能地开始尖叫:“滚!滚开!别碰我!!”
“……是你先睡在我家门口的!”
不是薛成和的声音。
但是很熟悉,声调听着有点委屈。话音刚落,自己就被放下来了。
结果站根本站不稳,所以还是被扶住了。
“胡说。谁家门前不点灯,再赖我……我连你也一并告了。”
对方有点局促,犹豫了一会儿才说,“这是……是西角门,我……罢了。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一听到回,傅明晞拼命摇头:“不!我不回!”
那边沉默了一会,还是把她往外面引,“……别闹了。回去吧。”
到了月光下,傅明晞才依稀看清了眼前人,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白……白无祁。”她难耐地舔着他的胸膛,含含糊糊的说,“肏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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