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顾深把她按在怀里,“你补个觉,起来我做晚餐给你吃。”
在他怀里安心又亲昵,南夏已经觉得有点儿困了,她问:“还没夸你呢,都会做饭了?”
顾深声音很轻:“学了一点儿。”
她问:“你不困吗?”
他肯定是飞了十小时,一下飞机就琢磨着来找她了。
顾深:“没事儿,飞机上睡了。”
南夏很快在他怀里安心地睡去。
怕她睡太久影响晚上睡眠,两小时后,顾深准时把她叫醒。
南夏起来洗了把脸,看了眼时间,6点多。
顾深在厨房里弄东西。
南夏看着他。
他微弯着腰,背影还是透着一股不羁,但却莫名有了一种成熟稳重感。
她想起刚认识他的那会儿和现在的他。
已经八年了,他还在她身边,真好。
她走到他背后,伸手抱住他。
顾深嘴角不自觉上扬,没说什么,任由她抱着。
大约过了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
顾深记不清了。
他突然听见她说:“好想嫁给你呀。”
“……”
他手上动作微顿。
锅里鸡胸肉滋滋作响,冒出一阵香气。
南夏被这声音提醒,发现他没穿围裙,肯定是懒得带。
她放开他,从旁边儿抽屉翻出围裙,走到他跟前:“要挂上这个,不然衣服上都是油点子。”
顾深不太在意地说:“衣服不得有点儿生活的痕迹。”
虽然这么说,他还是把头低下,让她给自己戴上围裙。
她手在身后,给他系围裙带子。
系好后,又伸手抱住他,就是感觉好像越来越喜欢他了。
又过了几分钟,顾深把火关了。
南夏说:“我去拿盘子。”
她刚放开顾深,被他一手拽回怀里。
他低头,狭长的双眼露出一个笑容,略带散漫地问:“刚说了什么?再说一遍。”
南夏抬眸。
他笑的时候就这样,带着股痞劲儿,迷人的厉害。
下颔的线条也越发清晰。
她对上他视线,很大方地又把刚才的话软软地说了遍:“好想嫁给你呀。”
顾深啧一声:“人给你做顿饭就想嫁了?得亏是落我手里了,不然指不定被人怎么骗呢。”
她乖顺地点头,抱住他的腰:“幸亏是你。”
两人吃了饭腻在一起,时间过得飞快。
十点刚出头,方伯已经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
挂掉电话后,南夏微微叹了口气。
顾深捏了捏她的脸:“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时间。”
南夏恋恋不舍地看他。
他不来还好,一过来对他的思念简直就完全收不住了,贪恋他怀里的温度。
她靠近他怀里,搂住他的腰:“想抱着你睡。”
顾深轻抚她的发,等了会儿,说:“走吧,送你回去。”
南夏是开车出去的,车还得开回去。
两人开车绕着附近的街道又转了两圈,南夏才终于回了家。
她一进客厅,就刚好撞上南恺。
嘴角的笑容都没来得及收住。
南恺愣了一瞬,感觉很久都没看见过她这么发自内心的笑容。
南夏以为他会在二楼书房,没想到一进门就撞上他,有点儿心虚,她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爸,你没看书啊?”
南恺嗯了声,“今天跟南风玩得挺开心?”
南夏胡乱点头:“挺好的。”
南恺:“喔?他带你去哪儿了?”
“……”
南夏差点儿怀疑南恺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但他神色自然,像是顺口一问。
南夏说:“就去他同事家里吃了顿火锅,人多,挺热闹的。”
南恺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催她去休息。
*
七月中的时候,秦南风不小心出了趟车祸,腿骨折了。
他爸妈忙生意忙得要命,没人看顾她,干脆让他到南恺这儿养伤。
秦南风住进来以后,屋子里就多了很多生机,南恺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这天两人在沙发坐着聊天。
秦南风削了个苹果递给南恺,南恺接了,问:“夏夏呢?”
家里阿姨说:“小姐出去散步了。”
南恺觉得不大对劲:“她最近怎么总爱出去散步?”
秦南风悠悠道:“大概是我太难伺候了?”
南恺知道他开玩笑,笑了声:“要说难伺候也是我难伺候。”
秦南风:“也对。”
南恺:“……”
聊天之际,南夏回来了。
她神情带笑,步履轻松,甜甜跟两人打了个招呼,很快上楼了。
南恺扫了眼手表,晚上十点半。
他问:“有没有觉得夏夏最近心情变好了?”
秦南风咬了一大口苹果:“是么?可能是因为我的到来点亮了她无趣的人生?”
南恺没理他了。
却开始留意起南夏。
她几乎每天都会出去散步,偶尔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南恺摸准了她散步回家的时间,借口要早睡,在楼上隔着窗往外看。
观察了几天,她都是一个人回来的。
南恺按下了心里的怀疑。
又过了几天,南恺刚好在杂物间里找布料,隔着窗户看见了南夏的身影,她旁边儿跟着个男人,很宠溺地摸了摸她脑袋,搂着她的腰。
杂物间外的马路是别墅后门,南恺几乎从不来这儿。
他咬牙,怪不得他盯了几天都没发现什么。
他站在原地盯着眼前的画面。
南夏微仰着头,笑得温柔又开心,那笑容灿烂到几乎能把夜空点亮。
南恺深吸了口气,走了出去,在客厅等她回来。
十点半,南夏果然准时回来了。
南恺看她,想问什么,但看着她愉悦的神色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隔天晚上,南恺跟秦南风在客厅聊天儿的时候,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秦南风把削好的苹果放他手里:“什么?”
他故意打马虎眼。
南恺把苹果放一边儿:“糊弄我是吧?南夏那个男人来伦敦了?”
秦南风立刻笑了:“哪儿能呢?这有我什么事儿?要说糊弄也是南夏糊弄您不是。”
他接着削苹果,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南恺沉声问:“你见过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