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对了!那面该死的镜子呢?如果不是那面镜子,她也不会回到一八八三年,不会来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郎嬷嬷说过,那面镜子系着她的前世今生,那她一定得尽快找到那面镜子,她不要留在这儿,她要回去……
“你在找什么?”邾理轻声问。
“镜子!那面该死的镜子!”她翻遍了整张床,却什么也没见到。
“镜子?!我不记得有这么一样东西。”他实在不懂她为什么会对一面镜子如此紧张兮兮,凭他的财力、势力,不要说镜子,就算她要任何奇珍异宝,他都会给她。
“你骗人!一定是你把镜子藏了起来,你快把它还给我。”她张牙舞爪地像只暴怒的小母狮,充满了野性和性感,此刻的她竟是那么漂亮、迷人。
邾理瞇起眼晴,心中不觉暗生惊叹。她连生气都如此美丽。虽然他见识过不少佳丽,却没有一个可以像她如此今他着迷。他决定了!
“你要那面镜子做什么?”
“如果没有那面镜子,我会回不去的。你快把镜子还给我!”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原来如此!
不要说他没有镜子,即使他有她口中所说的镜子,他也不会还给她;他不会让她回去,甚至离开他身边一步。
“我根本没见过什么镜子——”
“你胡说!你胡说!”她鼻子一酸,泪水流了下来。“一定有!郎嬷嬷说过,那面镜子系着我的前世、今生,我不能没有它,你把它还给我,求求你,如果没了它,我就回不去了。我一定要回去,我爸爸、哥哥还有长贤一定急死了!”她抽抽噎噎地,语声破碎。
又是长贤!
邾理的好心情去了一大半。
这个名字教他吃醋、愤怒。
“谁是长贤?他到底是谁?”邾理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大吼:“我不许你再提这个名字!”
“不——许?!”她拨掉他的手忿忿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爱叫谁的名字就叫谁,你管不着,而且长贤是……是……”
“是什么?”他怒发冲冠。这个小女孩真是不知死活,在阿沙拉卡山中即使是任何一族的族长都不敢如此对他说话,而她却摆明了不吃这一套。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让她知道谁是她的主人、她该服从谁。
“是我的——”
邾理的脸俯了下来,张开嘴把她的声音淹没了。
伊暖欣不知所措地愣住了,直到他炽热的舌尖探进她微启的口中时,她才觉醒地挣扎了起来,但是邾理强而有力的双臂紧紧地箝住她,根本让她动弹不得。直到他放开了她,她第一个反应便是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鲜红的五指印印在他俊俏的脸上,十分明显。
邾理愕然呆立。
在哈撒族中,不要说女人,甚至连他父亲都不曾打过他,而她却给了他一巴掌。
女人打男人,这在哈撒族、甚至对阿沙拉卡山中任何一族来说都是不被允许的,而她竟然不知事态的严重。如果现在有其它人在旁边,为了顾及他一族族长的威信,她可能要遭鞭打,甚至被处死。
伊暖欣双唇发自,看着邾理的表情,她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可是谁教他强吻她,这可是她的初吻,就连长贤……天哪!一想到长贤,她的心肺全绞痛起来。
家人对她的失踪会如何的紧张,而又有谁会相信她就这么地回到了一八八三年?想到父亲、大哥、还有承谚,泪水又悄悄爬满她的双颊。
她的泪水使邾理的心根本无法愤怒,只有更加的心疼,他忍不住地又向她伸出手,想将她搂在怀中安抚。
“别碰我!”伊暖欣几乎是尖叫出声,她猛力推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了两步,企图逃开。
“苡荏!”他快步捉住她的手臂。
“不要!你这个野蛮人!”她歇斯底里地喊着,像只小野猫般又捶又打,奋力要挣开他的手,一脸的泪痕狼藉。
“苡荏,我不会打你的,你不用害怕。”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抓住她。他怎么舍得去惩罚她呢?
“你这个混蛋!”她根本已经失控,声嘶力竭地嚷了起来,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胸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终于在他怀里崩溃,纤弱的身子哭得哆嗦不停。“我……要……回……家……”她已泣不成声,倒在他怀里。
她的眼泪撕碎了他的心,而她的话更像刀子一般划过他的心。邾理死命的紧紧搂住她,不管她对他怎样都可以,就只除了离开他;他绝不会让她走出他的生命。
“这辈子你是我的,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他缓缓合上眼,瘖哑地低语。
卡尔巴这时正站在帐篷外,他们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管篷内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巴夏族的苡荏公主,他都不会接受她的,因为在阿沙拉卡山中只有他的女儿——沙月才有资格当邾理的妻子。
虽然这是极自私的想法,但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为了沙月一生的幸福,除掉这个女孩是迟早的事…
帐篷内一片岑寂。
当伊暖欣醒过来时,已不见邾理。
桌上却摆着香喷喷的肉串,她知道这是邾理要篷外的老妇人为她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