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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晚非倒并不奇怪顾栖儒猜到她离开与这方面有关系,有时候人太通透了,也是种劫难。
    老实讲,桑晚非也是不愿意再受生育之痛了。
    太他娘痛了!
    不过——
    “我不让你继续,不是因为这原因,是我怕你吐血,你身体还没好透,吐血了就又功亏一篑了。”
    届时,她又得被三人一同谴责了。
    关键,这理由很尴尬很羞耻很黄暴,她可没脸说出口。
    “那夫人为何先撩拨于我?”
    他怎么可能受得住她的亲热,这个诱惑哪怕需要断骨削肉,他也愿意在亲赴刑场后奔向她。
    “我这不中途才想起来么……”
    迷障
    桑晚非赌对了。
    虽然最后礼没成,但她能明显感知到,顾栖儒的心情转好了。
    早上醒来,她还没看清眼前事物,就被突兀靠近的一个缱绻之吻给打了个招呼。
    鼻尖全是他顺长墨发上清悠的气息,耳际还有融了些沙砾的清润声音在轻轻喊她“夫人”。
    桑晚非一睁眼就是晨光下的漆黑眉眼,糅着未尽的春情与自然的渴求。
    她眨了两下眼睛,然后一把推开了面前手感极好的脸,利落下榻换衣去了。
    现在真的很饿,实在没时间跟他亲热温存。
    半躺于榻上的顾栖儒望着她隔着屏风穿衣的背影,只恨昨晚听她三言两语便失了智,没有狠下心逆了她,才让她想要就要,想停即停。
    她这般人,用了就丢,哄好了就不管。
    向来最是无情。
    某种角度来说,桑晚非是真挺无情直女的。
    比如,此刻换着衣服,满脑子都只想着等会早膳吃什么。
    ***
    在顾行之的必经之路上,桑晚非拦住了他。
    一路被拉着衣袖走的顾行之差点踉跄,“娘,你有事直说嘛,干嘛偷偷摸摸的?”
    “问你件事……”看了看四周没人,桑晚非小声问他:“你应该能知道,魏复赎安诗柳的钱哪来的?”
    想到顾行之那一大堆的小跟班们,她还是决定问问看。
    顾行之一听到“魏”这个姓氏,连忙打了个激灵,也赶紧瞅了下四周,还不放心,提醒道:“还有暗卫呢!”
    “你当你爹很闲啊?那么多政务……”
    他放松了些,站直身体追问:“你怎么知道爹会不知道?”
    桑晚非:“我猜的。”
    他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赌博的想法要不得啊,这要赌输了呢?”
    后果,可严重了。
    桑晚非明显老油条了,拍了拍少年尚显薄弱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口吻:“一半一半吧,输了就认了呗。”
    够桀骜,够不驯。
    顾行之就佩服这种宁折不弯死不悔改的气度,瞬间感觉自己都跟着飘飘然了起来,当即就抽出了腰间的黑木扇子,唰一下展了开来扇了扇,故作高深地蹦出了三个字:“我借的。”
    桑晚非:……实不相瞒,我想撬开你的脑壳,看看你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坑娘的?
    沉默地看着他臭屁,桑晚非一忍再忍,终于按捺住了把他揍得哇哇叫的冲动,咬着牙问他:“你哪来这么多钱?顾栖儒他不管的吗?”
    “爹早就把所有商铺的地契都给我了。”
    在他十二岁生辰的时候,顾栖儒给的生辰礼就是顾家全部的商铺地契。
    这一度让他很恐慌,因为他察觉到父亲在过早地一步步放权于他……
    因为等得过于无望了。
    不过桑晚非没有太执着这个问题,她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她现在就想知道一个问题——
    “你不是跟他合不来吗?怎么还会借钱给他?”
    她万万没想到,借钱给魏复的能是顾行之。
    “他答应我可以十倍偿还,魏复的钱,不赚白不赚。”
    能借出这么多钱,在同龄公子哥中,除了顾行之这个特殊情况,没有人能做到。
    他早就在这等着魏复呢,不狮子大开口一番,都对不起被逼着还荷包之耻。
    “十倍?你抢劫呢!”
    桑晚非惊了,这么会做生意,做相府小公子真是屈才了。
    跟许瑶跟踪魏安两人的时候,桑晚非远远瞅着魏复少年挺拔的身姿,都想不通——
    十倍偿还……要是她,打死都不会同意。
    淡阳温煦,微风拂波,是个顶顶适合出行游玩的天气。
    桑晚非蹲累了,扯几片叶子铺地上,直接不顾形象坐了上去,揣出把瓜子,开始慢悠悠嗑了起来。
    旁边还在尽职尽责借着草丛掩住身形,按公务眺望远处的许瑶看到这悠哉的一幕,眉头一跳,“你……”
    “什么味道的?”
    “五香的。”
    “来点。”
    接过一小捧炒得香喷喷的瓜子,许瑶也干脆一屁股往地上一坐,边嗑边盯两人举动。
    这个景象,若来个人看,就会觉得非常的怪异。
    一个红黑箭袖裤装,一个米杏窄袖裙装,都姿势随意地席地而坐,手里还各抓着一捧瓜子,边嘎嘣嗑着,边盯梢远处湖边亭里的一队男女。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等着捉奸呢。
    “晚非,她要亲上去了!”
    许瑶的眼睛蓦然瞪大了,带着看戏的意味摇了摇身边人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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