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快滑下手掌的瓜子们给拢回手窝,桑晚非才聚神看过去,看清后就非常不道德地笑了,“这个偷渡者蛊惑利用人还不算完,还想占人便宜。”
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从她们的位置,能看到粉衣裳的娇小姑娘踮着脚把嘴凑上了一袭墨衣的清俊少年。
少年似乎有所抗拒,在讶愣后,下意识抬起手挡住了自己的嘴巴。
许瑶看到这,噗嗤笑着评了句:“这个气运者好像有些搞笑。”
刚说完,她差点又要跳起来。
“她竟然伸舌头舔他的手诶!”
恰巧低头的桑晚非:???
怀疑人生的许瑶转头又跟她复述了遍:“偷渡者舔了气运者的手……”
桑晚非:“……”
“完了完了,我忘不掉这幕了!”许瑶攥着桑晚非的手臂,双眼呆滞,“她舔了长长一道,都快贯穿整个手背了,我都能想象那手上剩余的长长的水渍……”
桑晚非:“求你,别说了。”她的脑海也开始不自控了。
在解决了两捧瓜子,半包蜜饯,一包花生酥后,“你侬我侬”的两人终于动了。
似乎是往山上走了。
这湖边的山,不高且安全,经常会有人在风和日丽的时候携家上山游玩。
因此,两人散步到山上,却也不奇怪。
两人见状,起身拍了拍衣衫,照旧跟了上去。
在跟了一阵后,许瑶提出了疑问:“诶,马上太阳下山了,他们怎么往林子里走了?”
“是有些奇怪……”
桑晚非观察四周静得出奇的树林子,心里一直盘旋着不妙的预感。
她拉住一旁正欲前进的许瑶,谨慎说道:“不要跟了,明显不对劲了。”
心生巨大疑窦,形势不容细察,许瑶点了点头,跟着转头就要撤回去。
但一回头,两人齐刷刷僵住了身体。
风声都难闻,更别说活物活动的声音了。
毕竟是专门操练过的眼力见,许瑶当即发现了问题:“晚非,刚才旁边这些树的排列不是这样子的吧?”
桑晚非面色紧绷,声音冷静,“对,之前不像现在这样,这么规律排列成之字行,像人工排的一样。”
……
沉默间,一点墨色衣角出现在了她们手边的林子里。
一阵脚步声后,一张两人都无比熟悉的脸钻了出来,看到二人后露出了个惊喜的神色,转而又是一脸担忧。
“桑夫人,许姑娘,你们二人也是入了这迷障吗?”
看了看魏复衣服上的划痕,还有沾了片叶子的些许凌乱发丝,两人无奈地一同点了点头。
明明刚刚看到的还是衣冠整齐的清爽少年郎,一转眼这么狼狈,像是在这林子里钻了半天一样。
破阵
许瑶收起了悄悄拿出的匕首,问他:“你……一个人?”
“在下原本是与安姑娘一起,后地形不知为何突然转换,才迫使分开了。然而走了近乎有半个时辰,仍未走出这树林,想来是入了迷障。”
半个时辰?
可是,她俩几分钟前还看见他们呢。
桑晚非望他不似说假的样子,怀疑是安诗柳搞的把戏。
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魏复,你在哪里啊?”
娇柔的声音从魏复刚钻出来的林子里传了出来,打破了三人间短暂的宁静。
不同于魏复的惊讶回头,桑晚非和许瑶两人对视了眼后,就心照不宣地环胸站原地,好笑地等着来人脸上的表情纷呈了。
结果来人一探出半个身子,反倒先把她们给吓了一跳。
这安诗柳,是进了狗熊洞吗?
也太夸张了吧,衣服破破烂烂的,手臂处都成一绺一绺的了,头发抽丝,脸上竟然还泥一块血一块的……
最关键的是,纵然这么狼狈的装束,竟也硬生生给她拗出了惹人心疼的无助娇弱之感。
只见她含着两泡眼泪,一钻出来就哭盈盈地对着魏复软嗲嗲地撒娇:“我找你找了好久啊……”
一个没忍住,许瑶被逗笑了,噗嗤一声打断了她。
主要是因为现在一看到这张脸,就想起那蛇精式手背一舔,太鬼畜了,实在是控制不住。
这一声总算引起了安诗柳的注意,抬起泪蒙蒙的杏仁眼,看到虎视眈眈的二人后,像是不设防地被恐吓了下,她诡异地突兀停住了哭泣。
桑晚非看到这一幕,也没忍住,拍了拍许瑶的肩膀,幸灾乐祸地打趣:“看你把人吓得……”
面色唰一下变得极其苍白,安诗柳当即假意踩空,往后摔跤的功夫,背后的树林瞬间游移,把人也带得不知去向了。
桑晚非看得仔细,知她是假摔,因此也确认了,这阵没有意外就是安诗柳设的了。
目的的话……估计是想跟魏复整个生死浪漫?
魏复离得近,在她要摔的时候就伸出手要拉住她,但一触碰到布条下滑腻的手臂肌肤,他下意识闪电般缩回了手,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摔没影了。
肩挨肩看戏的两个人被这出给乐呵了,也没管唰一下不知跑哪去了的安诗柳,随意找了块边上的大石头就坐了上去休息,养精蓄锐。
……
凭着迷之自信,两个人带着魏复走了几轮,在反复回到原地的结果中终于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