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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美都一样。
    一路行至镇国寺,曹宗渭脑子里都想的是贺云昭待会儿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撞到他,说实话,他居然有些期待。
    毕竟这妇人有些脑子,也许方式真会出其不意,让他有些惊喜呢。
    贺云昭下了马车,和丫鬟一起上了一百零八道阶梯,一心想着和母亲甄氏见面,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入了镇国寺,贺云昭递了忠信伯府的帖子,被知客领进门,在客房之中安置下来,她便带着文兰和文莲两个去拜了佛祖,虔诚地替何云昭以及亲生父母求了个平安。
    贺云昭添香油钱的时候很大方,足足有五百两银子,文兰和文莲都觉着惊异,未免太多了些。
    回客房的时候贺云昭道:“今年仁哥儿要参加秋闱,兴许佛祖真就保佑到他头上了呢。”
    实际上程怀仁能不能中,贺云昭早就知道了。
    入了客房,贺云昭在屋里呆了会儿,借口想独自去看看镇国寺的壁画,就把两个丫鬟抛下了。
    文兰和文莲本来不放心,贺云昭执意要只身前去,她们也不好硬跟着。
    出了客房,贺云昭轻车熟路地往外走。
    镇国寺香火鼎盛,有四个塔院十二座大殿,按着甄氏的性子,肯定是从头至尾,每个殿里的神佛都要拜一遍。估摸着时间,这会子应该要拜到弥勒佛了。
    贺云昭踩着石子小路,穿过一片葱郁竹林,刚刚过西塔院,就到了弥勒佛的宝殿。
    入了宝殿,贺云昭果然看见母亲甄氏在跪在蒲团上伏在地上,只是双肩颤抖着,似在哭泣?而且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也没有。
    贺云昭心里一沉,心道何云昭肯定出事了!但她不敢贸然上前,握了握冰冷的手,逐渐冷静下来,发软的双腿才渐渐能行走。
    走到甄氏身后,贺云昭轻轻拍了拍母亲的肩膀,递上一方柔软的帕子,轻声道:“夫人,何故如此伤心?”
    甄玉梅一抬头,模糊红肿的泪眼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明艳娇美的女子,和她重病的娇娇女有六七分相似,一时间失了神,她扑到贺云昭面前,嘶声哭吼:“卿卿!我的卿卿!菩萨显灵你活过来了!”
    听见多年没有人叫的小字,贺云昭泪盈余睫,她终于又见着母亲了!
    强忍泪水,贺云昭笑着含泪挽着甄氏的手臂,哽咽道:“夫人,我是忠信伯府的人,您怎么样?要不要紧?”
    甄氏擦干泪眼泪,眼前拨开云雾般明朗,终于把人看了清楚,失落又伤感道:“原是认错了人,不过夫人与我家姑娘实在相似!”
    她们都是娇艳类的美人,都爱艳丽的打扮,这才让甄氏糊里糊涂间认错了人。
    ☆、第十一章
    过了好一会儿,甄氏才平静下来,抱歉地朝贺云昭一笑,道:“倒是惊扰了夫人。”
    贺云昭还以一笑,压住眼泪道:“是我贸然进来,唐突了夫人。”
    许是因着长相打扮的缘故,甄氏对贺云昭本能地亲近,说了会子不着三不着四的话。
    贺云昭揪着帕子问道:“令爱病了?严重否?”
    提起这个,甄氏又掉起眼泪,道:“病了有半月了,成日吃药也不见好,眼看着人就瘦了!”
    贺云昭仔细回忆起来,半个月前不就是她重生回来的时候吗?所以说,何云昭也重生了,可是没能清醒过来!
    她们两个为什么会用了对方的身体?
    忆起大火之中何云昭中箭之时带着的符咒,贺云昭就知道这事又出自沈玉怜和沈兰芝之手,这两个贱人好歹毒的心!
    只是不知道她们二人的身体还能不能换回来了。
    甄氏平复了情绪,从蒲团上站起来,久跪猛起差点摔倒,好在贺云昭扶的及时。
    贺云昭就这么挽着甄氏慢慢走,二人简单聊了起来。
    甄氏这才晓得,贺云昭就是忠信伯府新夫人,而且和她女儿的名字仅有姓氏只差别。
    二人越聊越亲热,甄氏絮絮叨叨说起了心里话:“我家小娘子本来也是活蹦乱跳的,怎么忽然就病了……也请了大师来看,说是沾染了晦气,我心如刀绞,都不敢在家里流眼泪,怕愈发坏事。借着上香的由头来了寺庙,也不敢让丫鬟跟着,怕她们也跟着伤怀,坏了家中气氛。”
    贺云昭很想出言安慰,可是一张口喉咙就哽咽着,在母亲目前,前世的委屈和伤痛一下子涌上心头,她真怕就在母亲面前哭了出来。
    出了大殿,走到西塔院门口,甄氏远远地见着丫鬟来寻了,擦了眼泪笑着道:“夫人,我家中下人来了,若是你不去别处,不如与我一同走吧?”
    贺云昭掐着掌心,尽量保持理智,勉强扯了个笑容道:“不了,我还想去别的大殿看看,夫人您先去吧。”
    甄氏感激地看了贺云昭一眼,便去了。
    西塔院为八角七层灰砖砌壁,塔顶处长琉璃瓦,塔角悬铜铃,华丽壮观。
    甄氏一走,贺云昭就靠在西塔院的门口旁边扶墙哭泣。一见到至亲,强行穿上的盔甲瞬间土崩瓦解,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喷涌而出,她有好多委屈和心里话想同母亲讲,方才小谈的瞬间,差点就要扑到母亲怀里痛哭撒娇。
    她也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被家人宠爱万千,嫁给伪君子程怀仁之后遭受无数无妄之灾,失去一切,甚至和家人相见不能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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