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住他,他像个孩子一样靠在我的怀里。很久很久之后,我们都没有说话。
后来,结果出来了。樊殊和鹤师兄的世纪之战最后被迫以平局告终——因为今年学生太多,优秀答辩有两个名额。后来选报到校级时,也因为两人的报告质量都极高,最后双双入选。
至于陆云枫,他依然在读书,但或许是心理压力太大,后来竟是没有再也没有读博。原本立志在学术圈立足的他在狼狈地勉强毕了业之后,便和这个圈子里的所有人断了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三章就完结了,嗯
☆、新年晚会
答辩会之后, 就是新年晚会。
一贯早上起不来的我,专门在这天起了个大早。没办法,我八百年前就把琵琶该怎么弹给忘了,现在要捡起来, 简直是太难了。下午开始就要布置教室, 晚上更是连轴转。如果早上再不练, 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不过,就算练了, 感觉也没什么用。曲子的难度被一降再降,所有复杂段落全部砍掉, 我甚至还自己改编了歌曲——结果我依然觉得自己的手指像是自己成了精, 完全不听使唤,简直群魔乱舞。
“姑娘,我们这等会儿要上课, 你换个地方练吧。”
在学校练琴就这点不好, 到处都是公共场所, 怎么练都是打扰人。我才在艺术楼练了不到半小时, 就被保安赶走了。
看我走时他如释重负的眼神,我感觉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
有这么差吗!
艺术楼不能练,那就得换一个地方。琢磨来琢磨去, 我忽然灵机一动,朝后主楼走去。
我们学校后主楼是一栋独立的写字楼,有二十多层, 其中顶层是校史馆,周末不对外开放,但是电梯依然能到这一层。如果我就在这层练,那应该就不会扰民了吧?也就是监控会烦点了。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到了校史馆层, 果然,一个人都没有,而过道两侧尽头两扇校史馆的门都被锁上了。灯光暗点,倒是无所谓,反正练乐器都是手上功夫。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里没有椅子,只能在地上盘腿坐着,要不就站着弹。
叮叮当当地又练了一会儿,把新手必备《茉莉花》中的难点又删了两个,感觉才终于差不多了。
我心满意足地把琵琶放回琴盒,正在一圈圈摘拨琴弦的假指甲呢,就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弹的还挺好听。”配合着或明或暗的灯光,还有被拉长的影子,声音明灭得如同鬼魅,“就是有点‘大音希声’。”
!!!
我惊悚地回过头,看到了一只抱着手风琴的樊殊:“师兄!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樊殊艰难地摸摸鼻子:“有一会儿了吧。”
“不对,你怎么过来的啊!”我面前的电梯明明从来没有开过啊!
樊殊指指背后的安全出口:“我正在楼道里拉手风琴,听到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得,又一个在学校流浪的可怜人。
我已经练完了,觉得被樊殊听了半天不公平,就缠着他,要他也拉给我听。结果樊殊这次居然出奇地强硬,他死活不准我听,压着我就帮我摁开了电梯,一个一楼键一摁就把我送走了,美名其曰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午饭不跟你一起吃了,下午见。”他说。
什么惊喜?明显就是不好意思害羞了嘛!
我无语地跑去吃午饭了。
睡了个午觉,下午两点,我在鹿子的帮助下把昨天才到的最后一箱东西推到楼下——其他的樊殊前几天就提前帮我带到主楼存着了。刚一下楼,就看到了狗师兄站着,身边还带着一辆小推车:“师兄你怎么来了?”
狗师兄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樊老师说下午还要练一会儿,让我帮你弄到主楼。”
“鹤师兄呢?”
“也且练着呢。”
“哦……”
有小推车就是好,走起来一点也不费劲。我之前也想过去借小推车,可是小推车只能到档案馆借,离我这里八丈远,我实在嫌麻烦。现在狗师兄帮我借到了,稍后还得自己还回去,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事啊,帮个忙嘛。本来新年晚会就是大家的,让你一个人忙就不对。”
“狗师兄,你和樊殊和好了?”快到的时候,我忍不住问。
狗师兄顾左右而言他:“又没有掰过。”
我揶揄道:“你不说你和小鹤赌不起吗?”
“小册子,”狗师兄无奈地停下小推车,“你一定要我不帮你送吗?”
“当然不是啦!”我抢下他的小推车朝前狂奔,“谢谢师兄!”
“你慢点!喂!”
我原本以为布置教室会是一个很辛苦的工作,没想到到了现场,居然出奇地轻松。之前在群里,我曾经发过信息,说有空的人可以过来帮帮。当时我是没指望会有人来的,因为往年这种活到了最后,就成了班长一个人的独角戏。
但是今年,狗师兄、鹤师兄和樊殊都到了,陆陆续续地,至少百分之六十的所里研究生和几个博士生都提前到了,布置现场一下子从一个捉襟见肘的任务变成了“幸福的烦恼”,我所要头疼的也不再是能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而是如何合理地调度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