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他的妈妈。
浅亦为了不嫁给皮尔洛斯柠取提亚,听从了他的意见,离开天涧听溪,离开前除了受泉喏托付带上因为父母吵架而日日哭泣的花窝,也带上了格窝和凉窝。
景易想,万幸。
但他要如何告诉他,何为对错?
他没有父母那般睿智,他不擅长。
格窝今天心情不好,坐在桥边望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发呆,他昨天好像惹了哥哥生气,但是他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生气。
晃着腿,情绪不高。
景倾和客户见面后离开咖啡厅走路散心,却见到了那天碰到那个混蛋时帮她解围的男孩子。
她笑了,走过去,蹲下问:“你一个人在这儿吗?”
格窝转头:“是啊”
景倾:“那我能在你身边坐下吗?”
格窝点点头,应允了:“你坐吧”
景倾笑,挨着他坐下。
这小孩子年纪不大,眼神却丝毫不见普通小孩的对陌生事物的或新奇或胆怯,淡定又漠然。
“有烦心事?”,景倾问:“看你好像坐了好一会儿了”
格窝看着桥下的一排排车子:“嗯”
景倾:“那要不要和姐姐说说?”
“不要”,格窝连头都没转:“告诉你也没用”
景倾:“......”
景倾笑了,说:“我也有个弟弟”
格窝终于开始对她的话题感兴趣:“像我这么大吗?”
“像你这么大过”,景倾回忆着景易小时的模样:“他长得很好看,很帅气,很听我的话”
格窝:“那你也和他生过气吗?”
“和我弟弟吗?”,景倾想了想,否认道:“没有”
格窝:“那你帮不上我了”
景倾明白了:“你惹你姐姐生气了?”
格窝:“不是姐姐,是哥哥”
景倾:“为什么?”
格窝:“我不想告诉你”
景倾:“......”
这小孩子,非常有个性。
“这样吧”,景倾说:“我也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怎么样?”
格窝:“那你说说看”
景倾笑:“小孩子防备心这么强”
她说:“那天你在拍卖会看到的男生是我的未婚夫”
格窝:“未婚夫是什么?”
景倾:“就是我爱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理他,还让他走开”,格窝:“我以为他在欺负你”
景倾:“因为他的家人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背叛了我,是欺负过我”
格窝:“那他呢?”
“他不会”,景倾确定的说:“但是我们订过婚了,也双方见过家长,我没有办法把他和他的家人分开”
“所以我就叫他一起滚了”
“好了,我的秘密说完了”,景倾转头:“到你了”
格窝想了想,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觉得公平,于是决定告诉她:“我想帮哥哥一个忙,但是他生气了”
景倾:“这是你哥哥不对啊”
格窝:“我也这么觉得”
景倾:“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接受你的帮忙吗?”
格窝:“不知道”
他又说:“其实事情很简单,妹妹的爸爸要带走妹妹,但是哥哥不想让她走,我也不想让她走,所以我就告诉哥哥我有办法把妹妹留下”
景倾:“那你想的是什么办法?”
格窝:“让他消失,杀了他”
景倾觉得,如果不是前面有围栏,她可能会掉下去。
景易和焉可来到舞蹈社,询问过后舞者们现在应该都在后面的化妆室。
两个人顺着指示的方向往里走。
焉可对扎亦的印象还停留在景易生日那天,其他时候她去时她大多不在,偶尔看到也是表演后,扎亦每次都早早的卸妆上楼休息。
所以今天她的样子还是让焉可吃了一惊的。
透过半掩的门,她看到扎亦掌掴了一个女生,那一巴掌又脆又响。
被打的女生不服气,一巴掌就要还回去,但可能老地方的人天生带着敏捷的凌厉劲儿,扎亦右手握住她的手腕,左手又要下去。
景易推开门,把女生拽过来。
扎亦愣了一下,放下手,气势减了大半:“你怎么来了?”
景易比她高出很多,低头看她:“来找你谈谈”
化妆室内很多人,其中有个貌美女子,化妆镜前玩着手机,看起来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许是这种勾心斗角见得多了不甚感兴趣,大概率刚刚,双方错都有。
焉可记得她,焉一路的公司晚会时她来表演过一次,是这家舞蹈社社长的妹妹。
焉可走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貌美女子笑了,站起来,朝她眨眨眼,随后拍拍手,手腕上的铃铛叮叮作响:“好了,都出去练舞吧”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往外走。
扎亦也往外走,女子走到她身边时说:“你一会再来吧”
扎亦又看景易,明白了她的意思。
焉可跟着她们一起出来了,留空间给他们两个。
女子问:“焉小姐,要不要去看我们练舞?”
焉可:“不了”
她想等景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