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可:“嗯”
化妆室内,
景易:“为什么?”
扎亦避开目光:“什么为什么?”
景易没说话,厌恶周旋。
扎亦也不再装下去,但其中语气一点都听不出抱歉:“那里太新了,体系不完善,人流量少,发展空间也有限”
景易:“你有你的计划是你的权利,可你为什么拿着大家的编舞,送给别人”
扎亦:“那是天涧听溪的剧本,不是某个人的”
景易:“那是泉喏姐熬了好几个月改编,是大家所有人一起刻苦排练过的!”
“你看”,扎亦:“你就是更和她亲近,说她好看,即便她已经嫁人了还给她更好听的名字,即便我留在那儿也得不到你的重视!”
景易:“那里不是我的,是你们的”
“我和你不熟,景易”,扎亦:“说实话,我信不过你,我只能替我自己计划”
好一句,我和你不熟。
景易不知道这两天已经被泼了多少盆冷水了。
扎亦:“我初来乍到,需要一个地方落脚,很感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但以后不需要了”
景易轻笑出声,勾出自嘲的弧度。
“谁,谁教你要这么做的?”,景倾惊诧的问。
格窝:“没有人教啊,但我见过也听说过好多人都这么做”
景倾追问:“你爸妈呢?”
格窝:“死了”
景倾心惊,又问:“那你的钱是哪里来的?”
“你不是说有更好的办法吗?怎么反而问我这么多问题”,格窝:“有钱不是很正常吗?我们那儿所有人都有钱”
男孩儿眼底是明显的不耐烦,为了缓和氛围景倾不再问了,压下胸口的震惊,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伤害别人是要接受法律的惩罚的”
格窝:“什么是法律?”
景倾:“法律是规矩,你上学以后会学到”
“我没打算上学”,格窝:“我们那的人都不怎么上学,听说上学是为了赚钱,但是我有钱”
景倾看向男孩儿的大眼睛,那里澄净明亮,却蕴着没有底线的危险无畏。
景倾:“上学不是为了赚钱”
格窝:“那是为了什么?”
景倾:“是为了更完善的规则”
格窝:“那又是什么?”
“你看下面”,景倾看向大桥下:“那里有那么多的车,但它们都是并排走的,有秩序的,不会相撞”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在守着规则”
“这份规则保证了他们能够平安的去到想去的地方,去见想见的人,去做想做的事”
“法律也是一种规则,它会用来保护每一个人,保护你,也保护你爱的人”
格窝问:“那它能帮我保护我弟弟吗?”
景倾的心终于稍稍放下来,他有想守护的人:“当然”
格窝:“你能给我讲讲更多的什么是法律吗?”
他问得认真,带着那份最纯粹的求知欲,没有天生的坏孩子,只有缺乏的教育体系,不够取暖的关爱。
“当然”,景倾:“我妈妈最懂法律了,她从小就给我和弟弟讲,我们两个知道关于法律的所有,不过...”
“如果你想听,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格窝:“什么条件?”
景倾:“不许去伤害任何人,回去以后向哥哥道歉”
格窝:“我答应你你就给我讲?”
景倾:“说话算话”
格窝想了想:“好吧”
化妆室的门被推开,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对他身后的人毕恭毕敬的介绍着:“庄先生,刚社长来电话说马上就回来,我先带你看看我们的后台”
许迟平抬头看见景易,脸生的面容,问:“你是谁?”
景易没应,径直看向他身后的男人,敛眸。
庄以却笑了。
“其他人都去哪儿了?”,许迟平念了句,然后朝扎亦招手:“过来给庄先生看看,这是我们新招的舞者,她跳的舞特别有特色和风情”
扎亦刚刚走过去,就被他一把搂在怀里,手置于腰间。
扎亦挣扎了一下,面上也是厌恶的,却被许迟平抱紧。
景易攥了拳,但没动。
许迟平:“庄先生,我们的每一个员工可都是能歌善舞啊,投资我们您一定会赚钱的”
这份市侩让景易听着刺耳,转身走了。
庄以想和他说话,景易却连看都没再看他。
景易还没走出门,听见许迟平又说:“去,站那儿,给庄先生跳一段儿,挑个性感的”
庄以:“不必”
扎亦没动,低声道:“我要去练舞”
许迟平:“等一会儿练能怎么的?”
扎亦没说话。
许迟平:“没用,你先出去”
得到许可,扎亦快速走开,甚至抢先景易一步跑出去。
门重新关上,景易的手却悬在那里。
那般盛气凌的人竟忍得下这份委屈,
Y区虽新,前途不定,起码可以护她们无忧啊。
许迟平:“庄先生,你看我们的场地你还满意,我们还有很多舞者在...”
话没说完,被转身的少年狠狠踹了一脚,动手他都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