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主说今晚招您侍寝”浣月听了贵总管的吩咐道。“什么?!”霍君离诧异。“是公主吩咐的。”“知道了。”公主招他侍寝?他不知此刻的心情是惊讶多一些,还是欢喜多一些,曾经的一国之君做到他这个份上,也活该亡国了。
天色渐晚,霍君离心怀忐忑地进了北辰殿,“公主叫我来,恐怕不是侍寝这么简单吧。”“聪明。”戚染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来,我敬你。”戚染一边碰杯,一边用手蘸着就酒在桌上写字。
反攻
如何
离京
写到这,戚染用手帕拭去桌上的酒,刚刚擦拭干净,岳天禄推门而入。戚染起身坐在霍君离怀中,抿了一口酒道:“驸马来的不巧,今日本宫招了人侍寝。”岳天禄见此景,心中气闷,但他此刻还没有必要和风戚染硬碰硬,成王败寇,总有她成为阶下囚的一天,“那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风戚染,总有一天你要乖乖地臣服于我。
“为什么是我?”软玉在怀,霍君离放不开手。“这都想不明白?你曾是一国之君,好歹也曾是我难得的对手。”戚染从他腿上下来,褪去外衣躺到床上,“过来吧,难道你打算在那里坐一晚上?这里也有他的人。”
“对手?我左右算计,还不是败在你手下。”霍君离也褪了外袍,躺在她外侧,“公主府他能染指?”“哼,我手下竟也出了叛徒,等这件事平息,我必要好好整治整治。”戚染冷哼一声,凡是她调教出来的人,从没出过一个叛徒,如今倒出了家贼,看来是这几年她将这些交与青洛,对府中事过问得太少了。
“今日能与公主同榻,亡国也值了。”“你这话叫泠葛遗民听去,不知该有多心寒。”戚染笑道。“泠葛虽然亡国,但他们得到一个明君,还有你这样的长公主保着他们,比跟着我好太多了。”霍君离感慨,不管臣服于谁,自己的臣民能平安康乐,也就足够了。
“若不是北奕诡计,你会是个好国君。”当年北奕挑起战争,佯装不敌,逃至泠葛,求泠葛支援,并允诺事成之后平分尧华,泠葛遂出兵,打算围魏救赵,却不料北奕突然撤兵投降,将罪过全推给泠葛,惹得洪献帝大怒,才派她出征平了泠葛。
“如今泠葛已亡,能栖身在公主府,已是我几世的福气了。”霍君离道,能天天看到她,似乎也不那么悲痛了。“你我这样躺着,让我想起了六年前。”那个时候,她跟青洛也是这样同榻躺着,彼此却没有一丝逾越。
“公主心中只有大公子一人么?难道就真的容不下其他人?”这是他一直想问的,如今终于说出口了。“他在一天,就一天容不下其他人,除非有无可挽回的那一天。我拿得起,自然也放得下。”戚染沉声道,霍君离心中如何想的,她自然知道,可情之一字,实难说得清楚。
“你还记得我们从前相识的情景么?”“自然记得。”霍君离的思绪飘到从前,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第十六章 霍君离
“王叔应下了?!”霍君离气急,北奕国强兵壮,且不说他如何会与人平分尧华,单说这败退之事,也必有蹊跷。没想到王叔竟私自接见北奕使臣,答应出兵相援,王叔代表的是泠葛王族,他应下了,他这个泠葛王也不好食言,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为配合北奕脱困,霍君离答应围魏救赵,从另一边攻打尧华,迫使尧华主力军队转战。北奕则趁尧华兵力减弱之时,出动后援大军攻城,到时已经转战的尧华主力就来不及救援,而北奕继续攻打尧华,其主军必然回防,如此也就不会对泠葛军造成重创。虽然北奕给的计划很周详,但因为心存疑虑,霍君离力排众议没有把精锐部队派出。
果不出所料,北奕未战先降,并将原本攻打尧华的计划和盘托出,称是泠葛趁北奕兵败被困之际胁迫他们反攻尧华,现将泠葛诡计说出,并献上两座城池,望能与尧华休战交好。
“卑鄙小人!”霍君离一拳砸在桌子上,石桌应声而碎。“王上,尧华要出兵泠葛,如何是好?”辅政吴远光上前道。“如何是好?你不如去问问王叔如何是好!”君离怒道。“王上,如今怪罪王爷也于事无补,不如早想对策。”“对策?对策就是打!”如今北奕投降,泠葛百口莫辩,除了迎战,别无他法。
“没有求和之法?我们修书一封说清事情原委,再备厚礼,尧华王或许就会……”“就会什么,撤兵?”霍君离笑道,吴光远把这事想得太容易了,这根本就是北奕设的局,“本王问你,尧华与北奕,谁弱谁强?”
吴远光略一思量:“旗鼓相当。”“那北奕与泠葛,谁弱谁强?”“自然是北奕。”“那吴大人认为尧华会放着泠葛不打,而去跟北奕拼个鱼死网破?”“这……”吴光远明白了。“北奕此举,是看准了尧华即便是为了颜面也不会对此事就此作罢,接受我们的求和。而相比起北奕,我们是尧华解决此事最好的台阶。”
泠葛偏安一隅太久了,久的所有王族、武将都跃跃欲试,动一动这天下的版图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