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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将来,珍妮的死会让他倍受打击,他才会和她成笔友。
    至于汤姆,这小屁孩儿将来会代表m方一个大型企业和秦城机械厂打官司,然后,从国家手里夺走当时眼看要在世界重工行业升到top3的,已经更名为秦城重工的,秦城机械厂的控制权。
    m方收购了秦工,就意味着,国家大半的重工机械业产能落入m方手里了,而重工机械可是世界经济体的基石。这件事可谓轰动国际,报纸报道了好久。
    苏樱桃是从新闻上看的,虽然新闻上没有登邓昆仑的照片。
    但据新闻报道说,作为秦工的灵魂人物,他因此而备受国内民众和业界的谴责。
    毕竟汤姆那个著名的流氓律师,讼棍,是他养大的。
    这个小流氓律师,将来的大讼棍,至少现在,苏樱桃也不能让他无限度的受人欺负啊。
    用茶枯油染黑了头发,汤姆和珍妮俩头发黑黑,皮肤雪白,漂亮的简直不像话。
    带着出门,看他俩走在前面,两个洋娃娃,简直赏心悦目。
    而买棉絮,买床单,虽然没有供应票,但苏樱桃有一个进百货商店而不要票的办法,她现在准备就试一下。
    带着俩孩子出门,她直奔厂门口的百货商店。
    “这儿没有票可不能进,还有,我们也不能进,这儿的售货员可凶了,就保姆都害怕。”汤姆到了门口,不敢进去了。
    毕竟是百货商店,这里面的售货员头高高扬起,脸上永远擦着香喷喷的雪花膏,嘴里永远磕不完的瓜子和花生,在这个年月比机械厂的厂长还叫大家羡慕的人。
    苏樱桃撒了汤姆的手,示意他和珍妮到一边玩儿去,才对着里面高喊了一句:“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上究竟谁怕谁?”
    里面的售货员愣了一下,其中一个抢着说:“不是人民怕m帝,而是m帝怕人民,同志,你是一员光荣的小h兵吗?你需要点啥?”
    苏樱桃清了一下嗓音说:“你们要关心国家大事。我当然是一员光荣的小h兵,现在,为人民研发,改进拖拉机的邓博士没有棉花和布料用了,我来买一点。”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你要多少棉花?”另一个售货员听说对方是小h兵,都给吓的发抖了,连忙抢着问。
    “为人民服务,我要十斤棉花。还有,我要五米细布,一袋咸盐,两斤奶糖,一包花生,二斤红糖,我看那儿有贫下中农辛苦种出来的土豆,再给我这个人民的小h兵来十斤。对了,再给我这个整天都在忆苦思甜的小h兵来三两小磨香油!”苏樱桃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
    “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相互关心,交钱,总共18块钱。”一个售货员噼里啪啦打完算盘,刷的给苏樱桃敬了个礼,说。
    就这样,没有要供应票,而且售货员的态度极其友好的,亲自把苏樱桃送出门,出门后还跟她握手,再见!
    珍妮和汤姆在外面一直看着,等苏樱桃出来,看她编织袋里又是红糖又是花生的,鼓鼓的一大袋子,居然还有这个地方所有的孩子们都爱吃的大白兔,惊讶坏了:“婶婶,明明你没有票,售货员居然把东西卖给你啦?”
    该怎么给这孩子解释呢?
    这种买法,一般一个商店只能用一次,因为革命和语录还没有普及,小h兵们宣传语录的时候可以这样买,但到第二次,人家看你是熟客,认识你了,就不会再卖你啦。
    等再过半年,人人嘴里都喊起语录来,大家吵架都是斗语录的时候,这种买法就完全不灵了。
    但毕竟时代一直在变,很多法子,能用一时是一时嘛。
    至少她今天买到当务之急用的棉花和土豆了呀。
    不过,刚准备进厂门呢,身后有人喊了一声:“汤姆狗崽子,汤姆,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还要跟着我们上课呢!”
    苏樱桃回头一看,那不正是自己的小外甥张兵兵,这小屁孩儿,从小还是苏樱桃帮苏小娇带大的呢。
    “兵兵,好久不见,忘了三姨啦?”苏樱桃一声出去,声音里像带着寒霜和刀子。
    张兵兵哇的一声,顿时跑了。
    因为从小苏樱桃带着他,他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最怕的就是苏樱桃,从小别人都惯着他,可苏樱桃从来不惯他,该打就打,绝不手软。
    但汤姆走路的步子明显慢下来了,显然,孩子还怕另外一个,张冬冬。
    “不要管他们,跟我回家。”苏樱桃只回头看了一眼,就说。
    汤姆和珍妮怕张冬冬和张兵兵兄弟,比隔壁那个徐冲冲还害怕,俩孩子停了一下,但终于还是硬着头皮,跟苏樱桃走了。
    张兵兵一看汤姆和珍妮今天居然不怕自己,而且带着那俩个狗崽子的居然是自己的三姨,转身,跑回家告状去了。
    因为苏樱桃那个三姨脾气特别坏,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他,但有一点,她怕他妈和他外婆,特别怕。
    他只要把这事儿告诉外婆,外婆准会替他去骂三姨的。
    但他才一转身,就见他妈和外婆俩都在自己身后。
    不过,俩人看起来,怎么又哭又笑的?
    外婆和妈妈最近总吵架,一吵他就遭殃,这孩子可会察言观色的,一看这情况,俩人必定要吵架,他怕她们吵完架打自己,立刻嗷的一下就跑了。
    “我没看错吧,樱桃居然买了那么多东西,那都是博士给的钱吧?”高大红失声说。
    侄女不但嫁博士了,日子还过的红红火火,高大红这个总是骂骂叨叨的大婶,只差没当面骂出声儿。但是苏小娇心里难道就舒服啦?
    樱桃是谁,从小给她养孩子,在她们家当小保姆的,现在住进了小白楼,还花着博士一个月的高工资,哪怕博士将来要下放,现在樱桃的日子过的可比她好啊。
    虽然说堂姐妹之间谁也不盼谁过得好,但是毕竟樱桃这桩婚事牵扯着她爸的工作呢,你叫苏小娇心里怎么能舒服?
    不过也没关系,苏小娇今天早晨看到保剑英的妈保大妈坐着班车进城去了。
    保大妈和邓博士前面谈过的那个对象,毛小英的妈是一姓人,虽然来往的不多,但有点头之交。
    要苏小娇猜的不错,保大妈肯定是去找毛母,说邓博士结婚的事儿去了。
    要知道,毛小英跳河之后,邓博士跟毛母之间的账可没有扯清楚,而且,毛母曾经闹的整个机械厂的领导们都差点尿裤子过呢。
    邓博士还答应了对方,要给人家赔很多钱呢。
    估计就这一两天,毛母绝对要来闹邓博士,就看到时候樱桃要咋哭,咋后悔吧。
    别到时候毛母来要钱,博士赔钱赔的连锅都揭不开吧?
    她想的挺美,没看脚下,一转身,不小心踩上高大红的脚,而高大红的脚上,全是前天肉汤烫起来的大水泡。
    “疼!”高大红疼的差点没哭出声来,一把搡在苏小娇身上,要不是家属区到处是人,怕丢人,她都想闺女一巴掌。
    再说苏樱桃,在百货商店已经满载而归了吧。
    但还有一重大惊喜了,到家门口,小张和吴晓歌带着床,已经在门口等着她呢,她要的床来了。
    “木头不多,咱们只能车出一张床来。师母,您看看床该安在哪儿?”吴晓歌今年23,还是未婚的大小伙子,师母叫的嘎嘣脆。
    “就孩子们原来的卧室吧,另一张床什么时候来?”苏樱桃问。
    她还是想要一张只属于自己的床。
    “这个真得等,您别急,木头不容易找,而且一不小心就得被人举报成投机倒把,师母您理解我们一下,好吗?”吴晓歌笑着说。
    看看邓昆仑那间卧室,他不经意擦了擦鼻子,低声说:“两张床其实刚好,对吧!”
    这个年代没结婚的大小伙子,因为性教育的空白,对于夫妻生活都极为好奇,吴晓歌一副对教授的私生活充满好奇的样子。
    而且看苏樱桃一眼就脸红,嘴角还掩不住笑。
    这妥妥的,内心不纯洁的小男生嘛。
    不过毕竟是这个年代很少的高级知识分子,他人斯文,也很勤快,临走的时候还给了苏樱桃一大把野蘑菇:“我和小张从沙漠绿洲里采来的,小张要当爸爸了,不敢吃,我昨晚尝了,没毒,师母,您留点儿吃。”
    “感谢感谢!”苏樱桃接过蘑菇,如获至宝,毕竟这种野味,在这年月,只要发现了也是要上缴的。
    能私底下分享野味的,那都是过命的交情。
    缝被子,纳褥子,这些事情苏樱桃在大伯家就经常干,当然干的又快又好,半天的功夫,被褥已经缝好了,只是她的手指头,好酸。
    中午邓博士没回来,苏樱桃做的苞米面群群,当然放了野蘑菇和昨天炒好的肉臊子做浇头。
    汤姆吃了两碗,珍妮吃了一碗,看他们的饭量着实不差啊,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瘦。
    当然,俩孩子乐坏了。
    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膛,汤姆不停的跟珍妮炫耀:“婶婶做这么好吃的饭,都是因为我把叔叔的钱包送给她的原因呀,汤姆最棒啦!”
    小屁孩儿,活脱脱的小汉奸,带路党。
    到了晚上,一张床已经铺出来了,而苏樱桃也得给自己好好做顿饭吃了。
    虽然原来也总在大伯家做饭,而且还都是好东西,但毕竟她差不多只算人家的保姆,每次上桌肯定就只剩菜汤残羹了。
    白干了那么多年的活,还天天给大婶嫌弃。
    今天有野蘑菇,还有昨天用盐炒干了水分的猪后腿肉,只要这两样炒到一块儿,那就是极度的美味。再有昨天的大骨头,跟蘑菇一炖,还有一盘土豆丝,这不就齐活儿了?
    这两菜一汤,简直不要太好吃。
    苏樱桃觉得自己辛苦坏了,她必须好好犒劳一下辛苦坏了的自己。
    主食当然还是饼,毕竟六六粉里面杂质太多,擀的面条不成型状还粘粘乎乎的难吃,只能烙饼,但就饼,苏樱桃自信自己每天都能烙出不同的来。
    今天她烙的就跟昨天的不一样。
    她那对中餐完全没概念的博士,就等着吃惊加惊喜吧。
    再说邓昆仑,像他这种人,三岁就能从五十公里外回家的人,记忆力怎么可能不好?
    一个在这个年月就能把美联储的支票基金随口说,而且从身形外貌上,完全不像24岁的女同志,他不可能不起疑的嘛。
    组织部给的档案只是组织部的,现在的每一个孩子,从高中开始,就会有一份底档,在学校里,他只要把那份档案调来查一查,基本上苏樱桃所有的一切,他就可以掌握了。
    而今天早晨,邓博士就让龚书记派人去了一趟市一中,让调一调苏樱桃在高中时的底档。毕竟机械厂的人出马,一天时间,档案就调来了。
    “龚书记,这档案您还没看过?”邓昆仑接过档案,问龚书记。
    龚书记摆手说:“我工作忙,没时间看,不过我觉得苏樱桃那个女同志很不错。就从今天早上,她顺顺当当打发走那些小h兵的行事风格,我就特别满意。于咱们来说,找个女同志结婚,什么年龄,什么学历什么成份问题都不大,只要苏樱桃同志不是一个小h兵,不把外面轰轰烈烈的g命运动引到咱们厂里来就行了,毕竟咱们不是保密行业,间谍盯着咱们的毕竟少,反而是那帮小h兵们,以及各地的g委会才是咱们最大的敌人,毕竟他们一直在外面想尽办法的给咱们找茬,想逼停咱们的生产,你说是不是?”
    邓博士接过档案,心说,我也很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呢。
    “您再看看档案,觉得差不多了咱们就往总理办公室提交,毕竟总理一直很关注你的婚姻大事。我跟你是邻居,仔细观察过,也觉得苏樱桃同志是个很具有奉献精神的好同志,好吗?”龚书记说完,走了。
    拿着档案,邓博士习惯性的在大腿上拍了一下。
    这是苏樱桃的底档,她一切真实的信息,应该都在这份档案里。
    至于龚书记所说的奉献精神?
    想起苏樱桃赶着自己拖地的样子,邓博士只觉得牙疼。
    这个女同志,和奉献精神似乎扯不上关系。
    不过抛开奉献精神,想想苏樱桃做的饭,以及收拾的家务,邓博士心里可谓非常满意,满意到不能再满意的地步。
    苏樱桃那个女同志,确实是个好妻子。
    在路上,边走边揭开档案,邓博士取出档案一看,赫赫然的,就看见苏樱桃的档案上写着:苏樱桃,生于1949年,1964年加入雄武会,成为一员光荣的小h兵。
    刚才龚书记还一再强调,说苏樱桃什么成分都没关系,只要不是个小h兵就好。
    结果在她的档案里就写着她是一员光荣的小h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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