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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停下车,谢振华闪了四次小灯,停在前方的车立刻闪了四次尾灯,谢振华摁了一下喇叭,从对面的车上走下了一男一女。
    谢振华也跟着下了车,等候两人靠近。
    晚十一时,一名中年人在一男一女的搀扶下,走进了大华医院的急诊室。
    一进入急诊室,中年人就呼天喊地惨叫连连,直呼胸口疼。
    夜间急诊的值班大夫是个实习生,见状,立刻上前又是拿起听筒贴胸细听,又是摸脉搏数心跳。结果显示一切都很正常,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病人胸口疼,实习生一时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最后,他只得作出决定,先住院,待天明后请主任医生再行诊断。实习医生没有处方权,开张住院单的权力还是有的。
    谢振华和女人搀扶起男子,凭着实习生开的那张住院通知单,很顺利地过了住院部的门岗,进入了住院部大楼。一上到二楼,他们走到了值班护士办公室,凭住院通知单交费之后,为男子办理了住院的手续。
    在护士的带领下,谢振华和女子把男人送进了二十二号病房,将男子放置床上后,护士要求谢振华和女人离开病房,待天明之后再行探视病人。
    女人以病人家属的身份,坚持要求留下。
    护士先是不允,随即又同意了,男子呼天喊地之声越来越凄厉,她怕万一真有个什么意外,到时候少不了扯皮闹纠纷,也就同意了女人的要求。
    女人留下了,谢振华却被赶了出去。
    谢振华出了住院部大楼,绕到了男子住的病房窗下,顺着女人放下的绳索再次进入了病房。
    略事休整之后,女人从手袋之中拿出两支枪,分给谢振华和男人,转身打开门,先走了出去,谢振华和男子紧随其后鱼贯而出。三人沿着长长的走廊,走到了二楼倒数第三间病房门前。
    女人扭开门把,男人率先冲了进去,一进门就扑向了躺在病床上的人,眨眼间,他单手扼住了病人的脖子。谢振华紧随其后,抓起一旁空病床上的枕头,死死地捂住了病人头部。
    女人最后上前,从手袋中抽出一把匕首,手起刀落,扎向了病人的心脏。扎了一刀后,女人感觉不太对劲,抽出匕首,示意谢振华挪开压在病人头上的枕头,一搭眼,便低声轻喝,不好,上当了!这不是郑侗,是假人!
    谢振华定睛一看,可不是么,躺在床上的是个假人。据内线送出的情报,郑侗的两名保镖,二十四小时都守护在其病房门口,即便是打盹也不会离开病房门半步,保镖忠于职守到这个份上,怎会轻易开小差。
    这是个陷阱。
    撤!赶紧撤!女人先跑向了门口。
    晚了,走廊上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谢振华推开病房的窗户,向外瞟了一眼,住院部楼下比楼上安静,想来,下面应该没什么人。病房外正对一棵法国大梧桐,是不错的逃生凭借。
    走这边!谢振华率先纵身跳出窗外,借着腰力猛扑向梧桐树,凭借着树枝的阻挡减轻了他下坠的冲击。落地瞬间,他顺势打了个滚,将后背靠在了梧桐树树干上,准备伺机接应他的那两名同伴。
    女人跟着跳了下来,运气很不好,脚一沾软泥地,崴了!谢振华赶紧上前,拖着女人的后衣领,将她拉到梧桐树下,让她扶着树干站立。留在最后的男人运气更不好,跳出窗瞬间,后背就中了一枪,直接跌落了下来,跌了个狗吃屎。
    谢振华上前,试图把他也拉到身边,还未迈步,只见男人挣扎了一下,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大叫,请团体替我照顾好老娘!话音刚落,一声沉闷的枪声之后,男人的头无力地垂了下来。
    这个意外的变故,令谢振华内心顿时撕心裂肺地疼了起来。他掉头不再去看那个男人,转身将女人扛上肩,拼命地跑了起来。身后大作的枪声,他浑然不觉怕。沿着事先设定好的逃跑路线,他扛着女人,绕到了住院部大楼后面,那里有堵一人高的矮墙,他先把女人托过了墙,自己再纵身一跃而过。落地后,他一把抱下还吊在墙上的女人,再次扛上肩,向着最初他们碰面的弄堂跑了进去。
    女人和男人来时乘坐那辆车的司机,一见二人如此狼狈,大吃一惊,立刻打开车门,就准备下车接应。
    谢振华见状,低声命令道,坐回去!赶紧发车!他扛起女人跑到了车后座旁,拉开车门,将女人一把丢进了后座,关上门,猛一拍车顶,大喝,开车!
    车应声而动。
    转身,他跑回自己开来的那辆车,由于事先未熄火,也就省去了打火的麻烦,他猛地挂上挡,用力地踩下离合器,紧跟前面的车,飞驰而去。
    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了,谢振华一进门,就急急地将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早在他跳下楼时,风衣就被树枝挂得破破烂烂的了。
    脱下风衣,他一摸衣兜,冷汗涔涔顿时而下。
    钱夹,不翼而飞了!
    如果钱夹掉在了大华医院,就是一道催命符;钱夹内有他与严淑英的结婚照。只要钱包落在那些晚上埋伏在大华医院的七十六号特工手里,不出几天他们就会找上门来。按照这个思路延伸下去,一个灾难性的结果就在所难免了,不仅他的身份会暴露,还会牵连到了严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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