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叶梓皱眉。
“别过来?”兔突然笑了。
下一刻,兔已经将叶梓推倒在了床上。纱帘舞动,窗外便是呢喃的海水和蝉鸣之声。
兔的双眼幽深,问:“你知道从我刚才进来开始,你都在看哪里吗?”
“哪里?”
兔用食指轻轻地点了点他自己的嘴唇,道:“这里。”
叶梓的脸马上红了,他看向别处:“别开玩笑了。”
“很舒服吧,和我接吻。”
“怎么可能!”叶梓翻身想要坐起来,却因为手臂被兔拉扯着,结果下一刻,变成了他压在兔的身上。
兔淡色的发洒在纯白色的床单上,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两个人的距离是那样近,在这一瞬间,叶梓的理智又消失殆尽。
他的眼神几乎是无意识地来到了对方的嘴唇上。
兔的嘴唇很薄,唇色淡,唇线相当好看。
可是再好看也是个男人!
叶梓刚想撑起身子,兔的嘴角却勾了起来。
下一刻,他的领口已经被拉了下去……
这一次,叶梓没有挣扎,没有避开,甚至只吻了五分钟,他便主动了起来。
只因兔在亲吻的间隙,轻轻呼喊他的名字。
所以,在嘴唇、喘息交错之时,在阵阵蝉鸣之中,那首诗似乎也在他的耳边作响,一遍又一遍,将他心中的所有焦虑、烦躁都抚平了。
“因一个名字的力量,
我重获新生,
我生而为认识你,
喊出你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①改编自 Paul Eluard(保罗·艾吕雅)的Liberté (自由)
☆、第20章 19 着魔
“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我们从小就认识。你比我大五岁,是个靠得住的哥哥,我一直想要跟你一起玩。”
“为什么在我的印象里,你总是在哭?”
“哈,因为你不愿意跟我一起玩啊。”
“我对你不好?”
“不,你对我很好。我六岁那年,在山里迷了路,后来狂风暴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是你救了我,阿梓。”
“我好像有一丁点印象……那,你说喜欢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从小就喜欢你,可是,我好伤心,你竟然把我给忘了。”
“小时候的事情谁记得清楚啊……”
“没关系的,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我相信。”
“是么……”
……
断断续续的对话,就像是一场梦。
叶梓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境。
时而唯美且缓慢,时而破碎快速,像是在眼前瞬间滑过的可怖镜头。冰冷厚重的墙壁融化之后,黑暗被光明占据。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奔跑在斑驳的树影之中。那里有着潺潺水声,阵阵蝉鸣,翩翩起舞的蝴蝶,以及绚烂的花朵……阳光是那般温暖,似乎一颗露珠里,就承载着整个世界。
刚睁开眼睛,叶梓就看见了近在尺咫的脸。
兔正朝向他侧身沉睡着,睫毛纤长,左边的睫毛轻触在白色的枕头上。淡淡的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流泻而下,照耀在他的头发和脸颊上。他细长柔软的发梢带着浅淡的金色,皮肤相当白皙,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嘴唇微张。
刚看到兔的嘴唇,叶梓又感觉浑身发烫。接吻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嘴唇之上,他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似乎感觉到了叶梓的动静,兔微微动了动。
叶梓吓了一跳,一下子撑起身子,他这个动静彻底把兔唤醒了。兔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向叶梓。这样的眼神太过纯真、慵懒,像是刚睡醒的小猫。
叶梓的嘴巴动了动,却还是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兔却笑了,他伸手,轻轻抚摸叶梓的耳侧,然后手掌微微用力,便趁着叶梓垂头的刹那,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
“阿梓,早安。”
“……早。”
叶梓这么说完,马上挣脱开来。
昨晚他竟然裤子衣服都没脱,就跟兔躺在了一起。虽然什么事都没发生,但他还是觉得周身不自在。哪怕跟其他朋友吃早餐,哪怕已经坐上了回家的火车,哪怕兔根本就没有跟他坐在一个车厢,他依然浑身不自在——
他还记得,昨晚兔是如何掌控着他的后脑勺,侧头亲吻他的;
他还记得他自己是怎样将兔压在枕头上,俯下身亲吻对方的;
他还记得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喘息,还记得兔在亲吻间隙沙哑的笑声,还记得兔从他背脊抚摸而上的手掌,那种触感简直令人战栗……
他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
“不要胡思乱想!”他这样告诉自己。
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哥们儿的对话之中,可是不多时,就会走神,忍不住抬头,看兔所在的地方。打牌的时候,好不容易不胡思乱想了,结果班长的一句话,彻底让叶梓心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