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真一恍然,大概是想清楚了什么,他缓和了声音,说:“知道了,等我电话吧。”
孙利忍在晚饭的时候敲响了行越的房门,行越当时正要给傅明笙打电话,脸色自然不好,他把门欠开一条小缝,问:“孙哥,有什么事吗?”
孙利忍站在门外,看行越明显没有要完全开门的意思,这才说:“到饭点儿了,咱们出去吃口东西吧。”
行越哦了一声,又问:“是跟客户吗?”
孙利忍说不是,行越就说:“那我就不去了,我在屋里吃就好。”
孙利忍笑了一下,问:“怎么了,要跟对象报备啊?我一个大男的你怕什么,大不了一会儿我帮你作证呗。”
行越心道就是男的才不行呢,他摇了摇头,说:“那我也不去了,我坐车坐的有点难受,怕影响明天工作。”
行越这话一说,孙利忍实在没法再要求行越跟他出去,行越又认认真真的说了再见,然后才小心的锁上门,回到床上给傅明笙打了电话。
傅明笙一开始没接,过一会儿再回过来的时候,行越就不高兴了。
“你怎么不接我的电话?”行越问,“你的病人还没有看完吗?”
“看完了。”傅明笙刚一说完,还没接下句话,行越就迫不及待的问,“那你现在做什么呢?”
傅明笙把耳机按紧了一点,说:“刚弄好饭,正要吃。”
行越床边摆的全是他偷偷带来的小零食,他拿起一片薯片放在嘴里,含糊道:“我还没有吃饭呢,你要吃完再打电话吗?”
“不用。”傅明笙拿起筷子,随意道,“开视频吧,我看着你吃。”
行越嘴上说这样太肉麻了,但手上还是快速的接受了傅明笙发来的邀请。
行越是举着手机跟傅明笙视频的,但傅明笙却把手机立在饭桌的另一侧,一边吃饭一边聊天,看起来十分悠闲。
行越邀功似的跟傅明笙说:“刚才我们公司的人让我陪他去吃晚饭,我没有去。”
傅明笙问:“怎么不去?”
“我觉得不太对劲,刚才我要换房间的时候,孙利忍就不太愿意。”行越疑惑着说,“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我太铺张浪费了,想借吃晚饭的机会批评我?”
傅明笙笑道:“还有人敢批评你吗?”
行越违心的点头,满脸认真的说:“有的,你不知道,我为了贴补家用,受了许多委屈。”
傅明笙喝了口温水,然后抿着唇扬起唇角,说:“是吗,受什么委屈了,我听听。”
行越连忙改口脱身,道:“这就不方便告诉你了,总之你要记得时时心疼我,像现在这样你自己吃的很香,我却饥肠辘辘的情况,最好不要再发生。”
行越说完,还把镜头里能看见的薯片往外推了推。
傅明笙大约是不饿,又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他想了想,说:“行越,我去接你回来吧。”
行越一愣,像是还在怀疑傅明笙的话是真是假,傅明笙就问:“刚才发的地址准确么,我开车去。”
行越实在不知道傅明笙这又是什么手段,但他见傅明笙已经起身,只好赶紧说:“你不要来,我很快就回去了。”
行越试图说服傅明笙,说:“明天如果结束的早,就算孙利忍不回去,我也自己坐车回去,要是结束的晚,我就坐后天最早的车回去。”
傅明笙装着严肃的摇头,说:“不行,我还是去找你吧。”
行越急了,口不择言道:“你来了我也不会给你开门的!”
傅明笙从善如流:“那我就在你房门外等你,万一碰到那个孙利忍,还可以和他聊聊。”
行越没占到一点便宜,只能缓缓展开紧蹙的眉头,说:“不要这样,你先坐下,我们从长计议。嗯……要是你现在答应我不来,我就也答应你一个条件。”
傅明笙装着一顿,然后笑了,他等的就是这个。
傅明笙故作严肃道:“行越,我是担心你。”
行越点点头,说:“我知道。”
傅明笙果然在行越紧张的目光下坐回椅子上,他把餐桌收拾了一遍,然后洗了手,拿起手机走回卧室。
行越一看到卧室的床,就赶紧说:“对对,这样很好,你困不困,不然你还是睡觉吧。”
“还早。”傅明笙打开衣柜,然后把手机随便一架,当着镜头前就开始换睡衣。
行越自然是看过许多次了,不过傅明笙的□□实在是吸引人,行越每次看着都要不由自主的失神,直到傅明笙重新拿起手机,行越还直勾勾的盯着屏幕,傅明笙笑了一下,问:“看什么呢?”
行越拿起薯片,大大方方的当着傅明笙的面吃起来,小声说:“没什么,看看手机还有没有电。”
傅明笙看着行越吃个薯片也能鼓起来的腮帮子,觉得小孩子的胶原蛋白实在可爱,他恨不能现在就捏一把行越的脸,可无奈科技还没发达到那个程度,于是傅明笙只能说:“别吃了,擦擦手。”
行越也差不多吃的见了底,就把包装袋扔到一旁,又用湿巾擦了擦手,说:“做什么?”
傅明笙说:“晚上吃多了不消化,你房间现在几度?”
这边的酒店没有什么高级的设施,行越找了一圈也没看见室内温度计,他只能照着空调上的温度说:“空调是二十四度。”
傅明笙说:“不行,太低了,调高点。”
行越说:“可是我不觉得冷。”
“那也不行,你不调我现在过去了。”
行越一脸不满,只能照做,行越拿起遥控器,说:“调到二十五度了。”
傅明笙却又说:“不行,再高点。”
在傅明笙接二连三的要求下,行越干脆把温度调到了三十度,然后才说:“这回行了吧!你怎么想管小孩子一样管我!”
傅明笙看着镜头里的空调温度,会心一笑,说:“行了。”
行越过一会儿就开始热了,他扯着自己的领子,说:“我能不能调低一点?”
傅明笙说不行,行越就只能自己脱下那件傅明笙勒令他穿的高领t恤。
傅明笙一眼就看见行越锁骨附近的痕迹,他满意的弯着眼角,行越却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非常热,于是只能扯低领口一点一点扇着风。
傅明笙眨了下眼睛,说:“热就脱了吧。”
行越嗯了一声,手指刚碰到自己的衣服下摆,就像忽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啊了一声,随口立刻举起手机,说:“傅明笙!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
傅明笙明明连一点否认的想法都没有,可他看着行越有点发红的小脸,还要故意轻飘飘道:“什么目的?”
“你就是想让我脱衣服!”行越指责他说,“要不是我发现的早,你是不是还要让我脱裤子?”
傅明笙一脸无辜,说:“我真的是怕你冷,不过你现在这样,我确实想要了。”
傅明笙这么一坦白,反倒是行越不知所措了,他慌了一下,之后才问:“那怎么办?你要不还是忍一忍…”
“忍不了。”傅明笙说的跟真的似的,他闭了闭眼睛,说,“算了,你睡吧,我自己来。”
行越先是拒绝,再是在傅明笙的谆谆善诱下脱了上衣,行越躺进被子里,只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臂举着手机,他的这脸这会儿又更红了,声音也不自觉的低了下去,问:“好了吗?”
行越只看得见傅明笙的上半身,就以为傅明笙另一只手已经开始代替他“工作”了,殊不知傅明笙悠哉的靠着,什么事也没做。
“我多长时间你又不是不知道。”傅明笙故意把目光放的平静了一点,让行越以为他失去了兴趣,之后继续说,“你明天几点起床,不然还是算……”
“不可以!”行越就跟被否认了工作能力似的,从心底升起一股胜负欲,“那你还要我做什么,我…我都可以。”
傅明笙心里像是被电击了似的,麻酥酥的不适应。
他对行越是近乎予取予求,但行越对他,还得把“近乎”两个字去了,傅明笙实在很吃这一套,他喜欢行越明明到处都是界限,但面对自己又没有底线的模样。
傅明笙沉默了一会儿,行越就开始在被子里一拱一拱的动起来,傅明笙问他:“干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有一点热。”行越的床脚下多了点东西,有人从被子和床单之间伸出一只白嫩的脚,然后一个用力,踢出一条印着蜡笔小新的睡裤。
行越的指尖搭在内裤边缘,整张脸红成浆果色,他看看镜头里的傅明笙,又咬了咬牙,说:“我、我就让你看一下。”
……
这意外之喜让傅明笙都差点没控制住表情。
行越把内裤褪到膝盖处,然后拿着手机“嘶嘶”的蹭着被子挪下去,又“嗖”的蹭着被子拿出来,行越不敢看镜头了,他只把手机放到一边,用细如蚊呐的声音问:“看见了吗?”
“看见了。”傅明笙说,“一片黑。”
行越这才反应过来被窝里没有灯光,他又咬了了下嘴唇,下定决心似的掀开一点被角好让光透进来:“这可是最后一次!”
行越的动作比刚才更快,他嗖的一下把手机放到身下,行越在心里数了三秒,掐着时间正准备把手机拿回来——
叮咚一声,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