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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讲,肝癌是最痛苦的一种绝症,又耗钱,他本想偷偷找个地方了结自己,免得自己活受罪,连累家人。
    一想到自己快没命了,钱还算什么东西?绝望之际挥金如土,出手大方潇洒了一回,结果捡回一条命。
    今天晚上,他特地过来向两位姑娘道谢。
    还有,就在这一周里,公司升职加薪的人员名单出来了,上边正好有他的名字。在公司日夜加班,辛辛苦苦地熬了三年,今天终于有了回报。
    而这一切他差点就错过了,俩姑娘简直就是他的贵人。本想把握机会找她们再算一算运程,帮家人也算一算的。
    可惜,他一直眼巴巴地等到收市,俩姑娘始终不出现,只好黯然离开。
    不仅他在等,那天晚上围堵她俩的人也在等。
    一直等不到人,那些混混的头儿有些手段,托关系找熟人到夜市管理处去查身份登记,然后再找派出所的熟人帮忙查询。
    “卫塞梅?没有这个人,身份证号是空号。要么写错,要么是假的,查不了。”
    原来,夜市管理处的工作人员对办事人的态度一向爱理不理,又懒得检查登记表。他只管收钱,不认人脸,懒得核对身份信息。
    罗青羽见状,正中下怀。
    青台市在发展,夜市早晚被取消,身份证的信息能不留尽量不留,这是她的习惯。便耍了个滑,让丁寒娜把名字写潦草些,身份证号写错几个数字。
    有钱就赚,没钱就溜,无后顾之忧。
    所以,那些胸骨骨折,手骨受损的混混们恨得咬牙切齿,又没法报警追讨医药费,只好自认倒霉。
    第84章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春节将至,大哥居然能够赶回来过年。更奇怪的是,爸妈居然决定回山里过年。
    要知道,大谷庄属于南方,冬天下的雪不比北方少,据历史记载,本地曾经最低温度是零下15度,没有暖气,全凭一身正气与室内的手动小火炉取暖。
    “妈,不怕冷吗?万一路被堵了呢?”罗青羽无比稀罕地问,比如雪封啥的。
    木错,她是正宗的没有见过雪的南方孩纸。如果今年下雪,她估计会成为雪地中一只四肢乱划的四脚蟹。
    “你以为是十年前啊?”正在收拾碗筷的谷妈白她一眼,“现在家家有点钱了,村路修得漂亮,年年初四、五清路让孩子们上学。放心,不耽误你回校。”
    大谷庄如今是乌甘酒的一大种植基地,留守儿童、老人不再是留守,因为儿女们纷纷回来参与耕种。
    在外边打工并不轻松,在家若能赚点钱,谁肯离乡别井出去看别人的脸色?
    “我倒希望它耽误。”罗青羽咬着苹果喃喃道。
    “去,别挡道。”谷妈端着碗筷,一屁股撞开闺女,“有空打电话问问娜娜,看看她们什么时候回去,一起走。”
    “她们早就回去了。”
    一放寒假,丁寒娜便跟她爷爷溜了。并非娜娜多爱乡下,而是城里的空气实在太差,受不了。
    今天难得放松,罗爸在客厅和罗哥聊天,罗青羽正想去他书房玩电脑,结果受到房东的亲切呼唤:
    “青青,过来。”
    罗青羽望望客厅,看见大哥罗宾正亲切地向她招手。
    他和前世一样一米八六,身材高大不粗犷,长得一表人才。人生际遇的不同,使他比前世多了几分儒雅和成熟,加上男性特有的低沉嗓音,魅力十足。
    “干嘛?”她来到跟前,见他也站起来,不由上前与他并肩而站,“哥,你好像又长高了。”
    久违了,大哥,真高兴又能见到你。
    “废话,”罗哥的手在她头顶用力揉揉,恨铁不成钢道,“你就别长了,再长就坑爹了。”
    一米七的女孩已经犯规,再高的话将来谁敢要?又不是运动员。万一嫁不出去,爹妈就要操心她一辈子。
    不是有句话吗?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长高可以一枝独秀,哪坑爹了?”罗青羽白他一眼,避开他的爪子,“干嘛?有屁快放。”
    难得清闲,她忙着呢。
    “什么屁不屁的,女孩子文雅一点。”罗爸瞪她一眼,继续看财经新闻。
    “哦,那有气快放,我很忙。”她从善如流。
    罗爸:“……”
    不知他闺女咋回事,越大越不拘小节,哪里还有小时候的玉雪可爱?当年他以为会养出一位文静可爱的小淑女,长大了才发现她的言行比她哥更潇洒。
    拿错人生的剧本真的无法扭转么?坑爹啰。
    老父亲的悲催心态无人理会,俩兄妹莫得感情地开始分享礼物——
    “送你一块表,希望你记得千金难买寸光阴,要珍惜时间。”这是老哥对她的期盼,“防水的石英表,不是什么大牌子,别跟人家攀比,小心被打脸。”
    有骨气的,以后自己赚钱买个更好的。
    罗妹妹:“……”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我去年买个表~?”唔,款式不错,精致小巧,没有那么多胡里花哨的装饰。
    纯纯的全精钢色,表面光洁如镜,很有质感。
    她认识表盘里的logo,是个欧洲品牌,前世搭档常挂在嘴边的奢侈品,说它性价比高什么。可怜前世的她很穷,了解归了解,完全没有购买的欲望,因为贵。
    在有档次的专柜里工作,她上班不方便戴地摊货。否则别说搭档看不起,就连顾客也会怀疑她的专业眼光与品味,这是很不利的。
    所以她从来不戴表,只戴一条金链子,老妈送的。自己掏钱买的一只金戒指充充门面,说是爱人送的,很有纪念价值。
    就这两样稍微值钱,跟了她一辈子。
    “谢谢哥,很贵吧?”她把表取出戴上,然后左看右看,冲老哥扬扬,“好看吗?”
    “就看个时间,管它好不好看?”罗哥笑说,略去价钱不提。
    其实还行,妹子虽然长得高,手腕依旧纤细修长。终究是女孩子,爱美,不枉他花了一些奖金买来送她。
    协助破案有奖金分,他在国外完全自食其力,不必家人操心费用问题。给爸妈的礼物也有,老爸的也是表,老妈的是一条项链。
    这时,早就收到礼物的谷妈端了一盘水果出来,搁在茶几上和罗爸一块吃,不打扰俩孩子联络感情。
    看完老哥送的礼物,接着是年哥的。
    “小年干嘛送你花瓶?家里没得买的?”罗哥蹙眉,从茶几旁的纸盒里挖出一份礼物来,“你已经长大了,以后别问人要东西,特别是男的,以后要什么直接找我。”
    居然特意把一个花瓶从剑桥亲自送到伦敦,再让他拿回华夏转赠。哼,它自身的价值都不够路费贵,名副其实的礼轻情义重。
    哪怕小年是她义兄,保持距离对大家都好。
    “不是我问,是他要送。如果我不说,他要么送项链,要么送耳环或者丝巾,全是名牌货,那些才贵呢!”对于年哥这爱送礼的脾气,罗青羽是服气的。
    那么淑女的东西,怎么可能适合她嘛?送礼也不看看对象,年哥这种直男思维将来能娶到媳妇?如果能,那么她要恭喜他媳妇了,这辈子可怎么过哦。
    她前世那个前夫婚前做过很多功课的,凡事以她的喜好为先。虽然最后没有好结果,至少他用心骗过……啊不,是对她花过心思的。
    未来的社会环境只会越来越糟,爱情无法强求。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嘛。
    “哦?这么殷勤?”罗哥微惊,莫非好友他……
    “可不,哥,我怀疑年哥是不是对我的眼睛有什么想法?”她偶尔真的这么想。
    对于这位带点神秘感的香江少年,她的阴谋论从未消失过。说实话,对她的眼睛有想法无所谓,若敢对她的扇子有所图谋……
    哼,一巴掌拍扁他。
    呃,默默瞅妹子一眼,罗哥点点头,郑重其事道:“……嗯,有可能。”
    妹子不但智商平平,连情商都教他无语凝噎。这是幸运呢,还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她这双眼睛除了看到寿命还有什么用?谁没事想知道自己的死期?
    反正他不想,当年问她是出于好奇+攀比,单纯想看看哪个鸟人比他更长命。
    第85章
    “哥,下次你假装不经意地向他透露,我的眼睛恢复正常人的水平了,看不到死期,或许他就死心了。”罗青羽不抱希望地怂恿老哥。
    “哼,他像你这般头脑简单就不姓农了,”罗哥嗤笑她的天真,利落地拆开花瓶的包装,“哎,这花瓶不错。”
    原来,小年送的礼物是一只乳白色的天鹅花瓶。它的轮廓线条光滑流畅,底部有丰满诱人的弧度,天鹅尾部高高耸起,瓶口微微敞开,犹如孔雀开屏。
    简约时尚,优雅精美。
    是罗青羽的心头好,她最喜欢简单又时尚的漂亮物什,将苹果核准确扔到垃圾桶,用纸巾擦擦双手的水渍,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它。
    “哥,这瓶贵么?”贵的话就不要了。
    “贵倒是不贵,”不到一千英镑,罗哥捧起它左右看看,“这是一名荷兰设计师的作品,他擅长以简单的线条塑造出最优雅时尚的花瓶,比较受女性欢迎。”
    每一款只出一批货,卖完就没了。但一批的数量略多,所以价格在行业内不算高。别以为这花瓶看似简单不值钱,有些东西买的就是设计师的名气和手艺。
    “不贵?”那太好了。
    罗青羽抱起花瓶回自己房里的客厅,在她的心目中,不贵=100rmb以内的价钱,可以大方收。
    “哎,哎,干嘛放你那边?我这边正好缺个花瓶。”罗哥欲叫住她,试探她对待这份礼物的态度。
    他妹子过了生日才15岁,不希望她早恋。
    如若她表现出对小年有一丝想法,须得警告某人日后保持距离……念头未落,妹子从她的屋里出来了,手里捧着一个透明的矿泉水瓶到大哥家。
    瓶里有水,还有一枝蔫了吧叽的玫瑰花。
    “给你。”她对亲哥向来慷慨。
    “……”罗哥默,汗了,“家里这么穷?”她果然缺一个花瓶。
    “不是穷,”真花瓶搁在客厅做摆设了,罗青羽将塑料瓶放在大哥家客厅,“那天年哥问我缺什么,我顺口说缺花瓶,他让我拍一张客厅照给他……”
    好戏做全套,为证明她说的是真话,随手用一个空的矿泉水瓶插上一支干花再摆在客厅,然后拍进照片里。
    记得年哥当时的表情是酱紫的:
    “……(__)ノ-”扶墙。
    之后一直摆在那儿,放假前有位男生突然向她表白,送了一枝玫瑰花,索性插进瓶里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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