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宁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魏弋,对他笑了一下,直接将周瑞轩忽略了。
“温阿姨好。”魏弋跟温淑怡问好。
温淑怡连忙应道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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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梅芳在厨房里忙活着晚饭。
温淑怡看了一眼陈梅芳,招呼着叁个孩子去玩具室里玩。
魏弋喜欢玩卡牌,周瑞轩喜欢游戏机,周宜宁则对球体情有独钟。
不管是弹珠还是弹力珠,她都很喜欢。可能是上辈子当猫当习惯了?
想到这里,她闷闷地看了魏弋一眼。在她还是他的宠物时,他不喜欢动,便买了个球,在酒店里扔来扔去,让她在十几平的空间里跑来跑去。
她跑得累的时候,陈梅芳上来喊他们吃饭。
温淑怡让叁个孩子牵着手一起下去,周瑞轩拉着魏弋不肯放手,周宜宁又有一只手受伤了。只能魏弋在中间,左边是叽里呱啦吵个不停的周瑞轩,右边是病号周宜宁。
他真的烦得不行。
眉毛皱得很紧,是一个忧心忡忡小大人。
温淑怡知道他是被周瑞轩给吵的,但是也没让周瑞轩闭上他的嘴。她总觉得周瑞轩这咋咋唬唬的性格和魏弋互补,对魏弋可能有些好处。
周瑞轩看到桌上摆着的菜后,一下便松开魏弋的手,哒哒哒地跑到餐桌前,回头对温淑怡说 :“有红烧排骨!”
温淑怡这是第一次在魏家父母不在的情况下来魏家蹭饭。她扯了扯笑容,“别一副在家里饿着你的样子!”
周瑞轩装作没听见,自己爬到椅子上,拿起筷子开始吃。
温淑怡啐了一口:“在别人家怎么没个样子!”急忙上前去安置周瑞轩。
周宜宁和魏弋还牵着手。
魏弋快速地松了手打算自己往前走,却被周宜宁抓住。
女孩儿今天扎了一个双马尾,鬓边的碎发卷在一起,脸上因为刚才的追球活动还红扑扑的,嫩粉色点缀在她圆润的脸上,很有活力。
她圆亮的眼睛正望着他。
魏弋蹙眉瞪她。
女孩儿猛地凑近他,魏弋闻到女孩儿身上的奶香味。
“兔子是你弄死的对不对?”女孩的声音很小,也很柔。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直击到魏弋的内心。
昨晚被她看到是意外,今天她敢来问他在他的意料之外。她很大胆。但是,他也不害怕。
她左右是一个小孩儿,他之后准备要对付的可是个大人。
他握紧周宜宁的手,松开眉头,“对。”
周宜宁被他握疼,龇牙咧嘴:“疼……”
魏弋没松开,继续和她牵着手往楼下走。
周宜宁扭头看他的脸,明明还是一副稚童的样子,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凶残的事?
她应该跟昨晚一样害怕才对,可是此刻的她联想到多年后他那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又觉得不怕了。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并不是来指责他,也不是因为害怕而躲他远远,她是来改变他的。
“我不跟别人说。”
轻柔的声音传到魏弋的耳朵里,他顿了一瞬间,没说话。
她说不说其实没什么差。想信的人自然会信,不想信的人也绝对不会信。
“但是你得告诉我是为什么。”周宜宁继续说。
魏弋忽地笑了一声,挑眉,松开她的手,“随你说不说。”说完便朝餐桌走过去。
意思是不会告诉她为什么了?周宜宁长叹一口气,极其挫败。
为什么魏弋这么小就这么难搞啊!她开始能理解阿杜为什么每天都在魏弋背后吐槽他难伺候了。
陈梅芳因为温淑怡在对魏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照例给他夹菜盛汤。
魏弋抬眼看陈梅芳,“阿姨,一鸣怎么不出来吃?”
见他提到自己的孙子,陈梅芳立刻警惕起来,拔高声音:“让他来干嘛?!”
以为魏弋又想捉弄他。
魏弋瞳孔缩了缩,低头不再说话。
魏弋这幅样子在温淑怡看来,就是被陈梅芳吓到了。她都忍不住不悦起来,“陈阿姨,你不应该这样,魏弋只是个孩子,你怎么对他大呼小叫的?”
陈梅芳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失态了,眉眼立刻软下来,道歉:“是我不对……”
周宜宁观察着魏弋和这阿姨之间的互动,隐隐觉得不对劲——
魏弋对待同龄人时总是不隐瞒自己的情绪。虽然和长辈相处时是稍微隐匿自己情绪,但是他对这阿姨和吴一鸣……有点太假了。
假意谄媚地对讨好他们。
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因为魏弋从来不会刻意去取悦别人。
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人和事他都不甚在乎。当她还是猫的时候,就听阿杜说魏弋连父母都很少联系,活脱脱的一头“白眼狼”。但她也不止一次听阿杜说,魏弋和爷爷奶奶关系很好。魏弋小时候其实是跟着爷爷奶奶在乡下长大的,爷爷奶奶身体不行了,他父母才把他和爷爷奶奶接到大城市里。
她不知道魏弋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是不是爷爷奶奶,但她知道魏爷爷奶奶去世之后的魏弋真的很糟糕。
饭桌上大家都心怀鬼胎。
只有周瑞轩一个人真情实感地大口吃饭,吃得爽的时候还会发出类似猪一样的“哼哧哼哧”声……
吴一鸣其实正趴在房门上偷听外面的声音。
奶奶不让他出去,他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很无聊,躺在床上时还偶尔会想到死在他床上的那只兔子。在他听到魏弋问起他的时候他很开心,魏哥哥记得他。
可他也记得奶奶不让他跟魏弋玩,他矛盾极了,只能趴在房门上窃听着餐厅里的动静。
心里漾起一些委屈的情绪,他揉了揉眼睛,指尖湿润。
手指抠了抠门板下翻起的木屑,倒刺扎进柔嫩的指腹里,疼得掉出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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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温淑怡都会带着两个孩子去魏家陪魏弋玩。
周宜宁总算也能和魏弋说上一两句话了,手上包扎的纱布也拆了,留下烫伤的痕迹。周瑞轩第一次见到她手上的伤痕,眼睛都瞪大了,在周宜宁面前不敢说,倒是一直在魏弋耳旁唧唧歪歪:“怎么办,好丑的伤疤啊。她以后会不会没人要了?”一副他可能要负责的惶恐样。
魏弋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无语都快溢出来了。
再看一眼正在玩着弹珠浑然不觉的周宜宁,他低头:“是挺丑的。”
有没有人要她,他倒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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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