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晨一边回头一边说:“小苏……欸?人呢?”
晏阑:“在你关心下属的时候人家已经回法医室了。”
乔晨跟晏阑并肩走进警局大楼,说道:“小苏刚才吐得脸都白了,怎么不歇歇啊!”
“人家毕竟是法医,不至于见个巨人观就被吓软了。”
“你大爷的!晏阑!拿我的话堵我是吧!”
接近中午时分,苏行敲开了支队长办公室的门:“晏队,我来送尸检报告。”
晏阑抬起头来,这时他才看清苏行。苏行身高至少有1米85,身材匀称,宽肩窄腰,这样的身材在警队里都算的上数一数二的。至于长相就更不用说了,大眼睛高鼻梁,标准意义上的“帅”,再加上他那一直挂在嘴角的笑容,映得他整个人都十分阳光。
晏阑眉梢微挑,问道:“你休息了吗?”
苏行摇头:“没,刚解剖完就给您送报告来了。”
晏阑:“我看尸检是你跟王老一起做的,去叫他来开会,你下班吧。”
苏行:“我前半夜睡觉了,不困的。”
晏阑看着苏行那有些发红的眼睛,知道他没说实话。不过他没有戳破,只是站起身来说:“你要是想来就来吧。”
五分钟后,会议室里坐着一群睡眼惺忪的刑警们,人人面前一杯咖啡,也不知道谁把空调温度调得极低,好像生怕自己会睡着一样。晏阑把空调调高了几度,说道:“这是会议室,不是停尸间,弄这么冷要干什么?都准备吹感冒了好泡病假是吗?”
法医王军率先开口:“行了,你们醒醒觉,我先说说情况。”
晏阑和王军一个是刑侦支队长,一个是刑科所所长。平潞市市局刑科所是支队级别的建制,和几个支队平级且合署办公。因为王军在业内的专业和口碑非常好,省厅的资源倾斜,给刑科所单配了一幢四层小楼。不过为了办案方便,前些年装修的时候就把刑科所的小楼和支队办公楼连了起来。
晏阑背着三个二等功集体、一个一等功集体和一个二等功个人,才像踩了风火轮一样以32岁的年龄严丝合缝地挂上三督,又因为平潞市是副省级市,刑侦高配,所以晏阑现在的行政级别是正处级。
而王军则是因为专业过硬,拿到了高级职称,又被特聘为公安大学副教授,再熬两年就可以升专业技术三级警监,穿白衬衫了。王军的年纪和资历都远高于晏阑,而且晏阑刚进市局的时候跟着王军学了不少东西,一直把王军当作老师一样,所以对王军十分尊重。现在王军说先来介绍情况,晏阑便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军开口说道:“因为是抛尸入水,痕检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线索,所以我主要说尸体情况。死者,男,尸长178公分。尸体的舌头丢失,外阴部被全部割去。”
“我靠!”庞广龙像诈尸一般猛然坐直,“所有吗?包括……?”
“是的,所有。”
王军这话让在场的男性都不自主地夹了夹腿。
王军继续说道:“通过耻骨联合和牙齿分析,这名死者年龄在3035岁之间。死亡时间推测是9天前,也就是10号。尸体呈高度腐败状,解剖后发现尸体肺部没有泡沫、泥沙和溺液,舌骨没有骨折,肝脏和血液之中没有检测到毒性,初步排除溺亡、机械性窒息和中毒。内脏没有损伤,舌部和外阴部被全部切除,切口干净平滑,丢失的部分并未找到。四肢关节处有束缚痕迹,伴有皮下出血和生活反应,怀疑生前遭受过捆绑。颅骨顶部有一处凹陷性骨折,脑组织存在蛛网膜下腔出血,伴有脑挫伤。死亡原因初步怀疑是钝器击打头部导致的脑损伤死亡。指纹库和DNA库中没有死者的信息,死者体表没有衣物残留,没有任何残存的外来皮屑和毛发。”
晏阑点点头,问道:“乔晨,你那边呢?
乔晨连忙放下咖啡说道:“我已经把死者基本信息传到数据库里和失踪人口进行比对了,目前还没有结果。”
庞广龙晃了晃手机,说:“西区分局说他们还在排查监控,暂时没什么结果。”
“什么叫没结果?”晏阑问道,“那么大一具尸体,难道凭空冒出来的?”
庞广龙摊手:“人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晏阑转而问白泽:“白,你那边呢?”
白泽回话:“我昨天跟报案人聊了,也看过西区分局做的笔录,基本上没什么问题。报案人凌晨三点五十分从箭海的‘Light’酒吧出来,看到水面上漂着东西,用手机拍照放大之后发现像是个人,就报了案。”
“先确定尸源。”晏阑拿笔在本子上戳了戳,“市中心,抛尸。不用说也知道肯定要限期破案,各位醒醒神,抓紧时间吧。”
“那个……”苏行举起了手,“我说句话行吗?”
晏阑:“直接说,开分析会的时候没那么多讲究。”
苏行点了点头,说道:“我觉得可以从医院开始排查。我在尸检的过程中发现尸体体表右下腹麦氏点区有新鲜的5cm手术切口,解剖发现阑尾残端包埋,证明死者刚刚做完阑尾切除术不久。如果我们从本市医院调取最近一个月进行过阑尾手术的,身高1米78,年龄30到35周岁,血型为AB型的男性档案和失踪人口进行比对筛查,是不是会简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