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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还不都是为了气她。
    云媞横竖都不说想他,郁辞将人抓过来罚了个持久深长的吻,把人亲的气喘吁吁,恶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想不想?”
    云媞软绵绵地在他怀里水眸涟涟,双颊粉嫩,没骨气地回答,“想。”
    郁辞满意地勾了个笑意,云媞看着他,生出促狭的念头,诚恳地问道,“殿下,你之前夜宿苏良媛的寝殿次数也不少,要不要给良媛提提份位?或者送些新的珠宝去赐美人。”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太子殿下沉下来的脸色,郁辞松开手,眸色不悦地瞧着她。
    云媞微微怯生又无辜地回望他,她有意气他,殿下一口气闷在心里,良久,他美目蕴出淡淡的忧郁,娇媚柔弱地往太子妃怀里倒。
    低声控诉,“黛黛,你不爱我。”
    他竟又跟她来这一招,云媞愣了一瞬无辜地眨了眨眼,“我爱呀。”
    “那我留宿在别的女人那里,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她犹豫着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打断。
    郁辞倒打一耙,“你心里压根就没有我对不对。”
    “......”
    大意了,没料到他来这招呢。
    云媞落败,看着他炉火纯青的转变,偏还就吃他这一套。这样惹人怜惜的美人,怎么忍心气他,那天晚上他们吵架,但凡郁辞这样娇生地对她说一句话,她就什么也不跟他作对了。
    她温柔地拍拍他,“殿下,我心里只有你呢。”
    郁辞难得从她气人的小嘴里听到甜言蜜语,搂着她的腰得寸进尺,“真的吗?我不信。”
    “真的,人家心里只有殿下,每天都要思念殿下一万三千遍,少一遍就心痛的不得了。”
    她这种腻死人的话张口就来,话本果真没有白看。
    郁辞十分受用,抱着人将她抵在谪院的滕桌上,“再说几句。”
    “殿下喜欢吗?”云媞靠在他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咯咯笑着问他。
    他含笑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她唇瓣,“喜欢。”
    云媞甜甜地眯眼笑,想了想毫不害臊地又说道,“那殿下是人家的心尖尖,是最甜的蜜饯。”
    “黛黛喜欢殿下,恨不能变成殿下里衣,日日夜夜被殿下贴身穿在身上。”
    她这些磨人的话一句接一句,听的人耳根泛热,郁辞抱着她沉笑了两声,启唇咬了口她白嫩的侧颈,“不害臊。”
    云媞受他撩拨,缩了一下身子,张嘴对着他的锁骨报复了回去。
    郁辞哪里受得了她挑拨,掐着她的腰就低头吻下去。细腻绵长,热烈深切。
    他不比以往的克制隐忍,手在温软玉身规矩有度。这回完全毫无顾忌,在她身上点火流连。毫不客气地揉捏攥力,云媞受不住,嘤咛地推他。
    郁辞咬了一口她的唇,微微离开,手却依旧未安分。隔着衣衫,粗粝磨人,云媞轻轻蹙眉,水眸潮湿地含羞望着他,搂着他的小手轻轻揪着他后领的衣衫。
    咬唇低声,“不要......”
    她下意识推拒,眸色清明了几分。
    随即反悔地搂紧他,身子软软地贴过去,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喘息地小声呢喃, “唔…还是......要吧......”
    含羞细语的一句话,险些将郁辞眸底星火彻底燎原。
    *
    云媞被他勾引着,心甘情愿地想要太子殿下对自己图谋不轨。
    可惜在险些激烈到不像话的时候,被打断了。洛阳不敢进门打扰,只在门外大声喊,说卫央回来了,传话过来,陛下召殿下去御书房议事。
    郁辞在差点失控的时候慢慢找回理智,欲求不满地将她亲到喘不过气,然后离开了颦泠轩。
    晚上云媞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直在等他,谁知道他这一去就去了大半夜,她等的昏昏欲睡也没将人等回来。
    直到次日清晨,她早早洗漱整理完毕跑去绛云殿,却发现郁辞仍旧不在。
    “洛阳,殿下一夜未归吗?”云媞有些惊讶,洛阳含糊地应了一声,不敢正面回答。
    她不会撒谎,眼神躲躲闪闪的,云媞狐疑地望着他,一眼就觉出她不对劲。
    她仔细看了看洛阳的神色,微微肃然,“洛阳……殿下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她径直反驳,更是令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云媞心口一沉,拉着洛阳究根问底,“你撒谎,殿下出事了对不对,他怎么了,你不许骗我!”
    洛阳本就不会撒谎,被她这么逼着一问,泪眼朦胧地伤心道,“呜呜太子妃.....殿下受伤了,昨夜城中西市东街失火,殿下救人呜呜......救一个小孩子,被烧断的横梁砸伤了,现在还昏迷不醒......”
    洛阳的话如隔着云雾传进耳朵里,云媞没等她说完便跑出了绛云殿,快马加鞭地往宫外赶。
    她一路提心吊胆,心神不宁。
    云媞赶到东街时,巡防营仍在处理现场狼藉,这里几乎半条街道被烧毁,原本繁盛的西市东街毁于火海。从眼前只剩烧毁的痕迹来看,可见昨夜火势之大。
    郁辞就近安顿在附近最近的酒楼,整座楼被包下来,有禁军把守。
    陆清衡从楼上下来,正巧遇见慌乱往楼上跑的云媞。她慌不择路,险些跌倒。他伸手扶住她,云媞抬头看见眼前的人,忍了一路的泪光就这么落下来,“陆哥哥......”
    她哽咽地唤了一声,陆清衡半抱着云媞拭去她脸上的眼泪,低声抚慰道,“没事,殿下没事。太医看过了,没有大碍。”
    云媞在他怀里哭了一会儿,“真的吗......”
    “真的。”陆清衡抱着她轻拍了拍,“你去看看,不哭。”
    “嗯......”云媞拿袖子抹干净眼泪,拎着裙摆上楼。
    客房里,郁辞仍昏迷未醒。
    卫央在门外把守着,见太子妃来,推门让她进去。
    云媞进门慌忙地去床榻边看他,见到他脸上两道血丝的伤痕,静静阖着的睫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眼泪又断落下来。
    她坐在床榻旁的凳子上,握着他的手一边抹眼泪,一边安静的注视他,等他醒过来。
    门外,卫央敲了敲门,送了一碗药进来, “太子妃,殿下该喝药了。”
    “好。”云媞接过来,舀了一勺吹了吹,小心地递到他唇边。
    卫央出去后带上房门,云媞仔细地喂他喝药,可是发现他这个样子许多药都喝不进去。
    云媞泪眼模糊,有些着急。
    她拿帕子擦干净他的嘴角,捧着药碗看了看。随即自己喝了一口,俯身去渡给他。
    这样就可以喝进去了。
    云媞一口口将药给他渡进去,自己也苦地皱眉。
    她喂完了药,擦擦他的嘴角,低头复又贪恋轻柔地碰了碰他的唇,低声和他说,“殿下,你快醒过来,我说好多甜言蜜语给你听。”
    他没有反应,云媞眼睛又蓄热掉泪。
    好讨厌,他怎么又受伤了。
    郁辞一直昏迷到了傍晚,云媞喂完药之后,继续在身边守着他。
    算上今天,他昏迷了一天一夜。
    他昏昏沉沉,仿佛做了个很长的梦,令人心绞的噩梦。
    千军万马,皇城血染,他的黛黛死在了宫城。
    他身披银甲策马而归,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救下她。
    刺目血色,在她刺绣月裙绽放,寸寸割蚀他的心脏。
    郁辞额角沁了一层薄汗,长眉微蹙。
    他蓦然惊醒,眼前清明,脑后却一瞬刺痛。
    云媞原本昏昏欲睡,感到动静醒过来,便见到他捂着脑袋皱眉坐了起来。
    云媞惊喜地蓄着眼泪扑过去抱住他,“殿下!呜呜殿下......殿下你醒了......”
    怀里扑过来熟悉的温香,郁辞抬手揽住她,声音有些涩哑,“孤没事。”
    他明明醒了,云媞却是哭的稀里哗啦,她紧紧抱着他不撒手,“吓死我了呜呜......”
    她对自己这番情深义重,郁辞一点也不意外。
    他轻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梦境彻骨的心疼此刻仍在隐隐作祟。不止心脏,他头也有些疼。
    云媞松开他,见郁辞有些难受地拧眉扶着额头。
    “殿下,你是不是头疼,我帮你揉揉。”
    她小手柔柔地帮他缓解,郁辞抬眸,眉目沉沉地望向她。
    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眉眼,原本疏离的眉眼染上几分温柔意,嗓音隐颤,令人共情,“你真的......很像黛黛。”
    云媞:?
    ☆、第三十章
    云媞愣住,捧着他的脸认真看着他,“你说我像谁?”
    郁辞见她这样震惊又不可置信的样子,垂眸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下来。
    眼前的小女子虽是自己的太子妃,可她从不知道自己心里只有黛黛。他藏在心底不敢碰的秘密,被梦境生生地扯了出来。
    他的心,早就随她一起死了。
    郁辞眉间蕴着浓倦的孤寂,低声道,“黛黛......”
    他这般浓烈欲绝的感情,绝非是装出来的。
    殿下昏迷之后,似乎又有些不大正常。
    可是,他为什么说她像黛黛?
    像什么,她本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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