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是想跟小姐妹出来玩的。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吃饭也吃不下去,睡也睡不好,总觉得心里说不出的烦躁,最可气的是,她的丈夫总拿着工作忙和商业联姻说事。
商业联姻、商业联姻,他倒是拿了好处想吃白食了。
乔溪翻了个白眼儿,一步一步朝着治鸟的方向走过去。那个男人正在一家冰淇淋甜品店门口排队,却不是正面排队,侧着身子似乎是在看什么,乔溪的角度看不清楚,不过她猜测应该是在看甜品店的另一扇门。
治鸟在看甜品店前门,挂着耳机像是在通话,其实是在偷偷问原身为什么甜品店要做两层门。
“这种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呀!”辰治看着甜品店门陷入了沉思。
两位女士推着小车子正从里面往外走。
治鸟又问那是做什么用的,背后灵只能乖乖巧巧回答是妈妈们用来推着小宝宝出门的:“我以前练习人像时还画过,那时候导师让我们就站在人群流量大的地方看来来往往的人的模样……喂,你不排队了?”
回忆到有趣的事情,他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却发现治鸟难得没留意他,而是专注地看着门口,然后突然从长队伍里走了出去。
身后的人看他出去,急急忙忙把空缺补上。
治鸟倒是满不在意,悠悠地迈着步子推开门,他早就觉得这门只开一边有点窄,推着那么大一个车子往外走不方便了。
突然有人来帮忙,对方完全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讷讷地说了声谢谢。
于是乔溪小跑过来时,恰巧就看见这场面,一股刚酝酿好的面对小三时的正宫气势,一瞬间泄气大半。她闺蜜说得对,她这种软脾气,活该被坏心肠子拿捏地死死的。
想起男人,她又来气了,三步两步跨到治鸟面前,模仿从他人口中学来的高冷架子,说道:“辰先生是嘛?我是想我们需要聊两句。”
[请注意,总裁夫人乔溪提前上线。]
系统冷不丁响了一声,治鸟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是个十分具有如今这时代风格的女性,米驼色长马甲配上宽松长衫,长发披散、打卷,做了银灰色画染。
[那么,是我开始表演的时候了吗?]
不论毛头少年还是成家立业、是有夫之妇还是有妇之夫,愿意前去勾栏的人们都是怀着同样的心情前往的。
那些不如意之处,理当在温柔乡里抛却。
外面的人提起他们,言语中总是带着不屑,而在他们怀抱中寻求温暖的事实却无可动摇。作为花魁,他的天真是做戏,为的便是如何叫人卸下心防,对他袒露一切。
“需要点些什么嘛?”清俊的年青人笑起来,带着几分意料之内的笃定,“我们当然可以很好地聊聊。”
———
所谓炮灰,就是划过主角生命中的一颗流星,短暂出现再匆匆离去,成为他人邂逅中一点美妙的期许。
最好的炮灰,是消失后再也不见,却能成为主角坚不可摧情缘的基石。
辰治就是这种最好的炮灰。
他每一次出现,都在总裁与他的助理出现问题时,他的出现,告诉总裁自己无法离开从小养大的左右手,也是助理展示自己能力的时刻。
在这样一个背景下,总裁自身在身份上已经足够强大,能够与他匹配的“爱人”当然不可以太弱,从原身最后被人从会所带出去再死去,事关人命却可以轻描淡写,足矣证明这人绝非善类。
然而对这个时代不了解的治鸟在同原身了解详情时却发出了灵魂一问:“听说你们这里是存在打非除恶的?”不需要忍受山匪、豪绅的欺压,明明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论是原身还是系统都不记得运用呢?
原身是因为身在局中,系统则压根儿是被剧本限制了。
它挑的世界是个古早风的三流俗套剧本,败类们只要披上一层名为“爱意”的皮,就可以肆无忌惮。总裁自然不是天生的总裁,父辈们是从黑洗白,助理就是家族留给他的保命后手,专门替他处理不能放在明面上的生意。
婚姻则是块遮羞布,利用女方的家族和肚皮,既可以满足传宗接代的美愿,又可以大大方方撇开那些不光彩的过往。
“你看,我并不认为你们的婚姻对你来说是件好事。”男人的声音舒缓优雅,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韵味,每一个音节都是听觉的享受。
乔溪本来打算咄咄逼人,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退对方,没想到竟被反将一军:“他连这些都告诉你了?”
面色不佳是自然的,两家的联姻目的,不应该让一个情人知晓。
她首先想到的,是对方的确存在了威胁。
“你会这样想,恐怕以为我是他唯一的情人。”
“不,我们这样的婚姻性质,情人多也是正常,我洁身自好,不代表别人也能。”在私生活上,乔溪的确看不上对方,不过有些事情不是看不看的上就能决定的,关键的是“利得”。
就像她明明知道男人在外面胡搞、还招惹男人,却没办法立刻决定离开一样:“不过你会知道这些事,倒是让我意外。”